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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顾砚开始记事起,家里就永远都是争吵。空荡荡的别墅,无数个日夜,他被困在房间不允许外出,母亲把他当成唯一的希望,限制了所有的自由。
深夜,母亲时常抱着他哭泣,骂他那个花心又狠心的父亲。曾经印象里温柔漂亮的女人随着日子变得愈发疯癫,她就像一朵枯萎的玫瑰花,和这栋别墅一起被遗忘。
“顾家只能是顾砚的…”
小砚童年里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可是还没等他彻底成长起来,女人就被送去了疗养院。
书房里,小砚第一次直视他名义上的父亲:“把我妈妈接回来。”
父亲的威严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他淡淡地说:“她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待在家里,送去疗养是最好的选择。”
他父亲不耐烦地蹙眉,前几天他带着女伴参加晚宴,她突然闯进来,一副泼妇的模样,让他脸都要丢尽了。
说是疗养院,其实就是精神病院,小砚咬牙,他的妈妈进去了,还有出来的机会吗?
“她可是你妻子。”
听着如此天真的发言,男人发出一声嗤笑。他们是商业联姻,她确实是妻子,同样也是他抢夺她的集团而下的一道棋子罢了。本来想着如果这个女人能一直安分,他不介意养着她,没想到近些年越发不知礼数。
这些事情他懒得和这个小屁孩说,只是淡淡下了驱逐令:“出去。”
声音不怒自威。
空气浓稠又压抑,在这栋别墅里,呼吸都带上沉重的压力。管家惶恐地站在书桌前汇报:“老板,少爷他离家出走了…”
“自不量力,不用管。在外面吃了苦头,他会自己滚回来。”
小砚走了,他什么也没带,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和人怄气。可是没有任何人寻他,他在外面流浪了整整叁年。
最后他找到一个民风淳朴的小镇,小砚很喜欢这个地方,充满柴米油盐和晚霞。这座带着烟火气的小镇,有着简单日子的暖洋洋。
最重要的是他在后面那座山上,寻到一间破旧的小草屋,这个房子是曾经守林人建筑的,如今荒废下来,也能给他遮风挡雨,每天小孩都靠着抓野味和小偷小摸生活。
有一次他路过小镇,听见了大人们的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