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零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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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1日,末日零时(地表温度-32【表情】,辐射值22【表情】Sv)
苏寒的防辐射服面罩上,呼吸产生的水雾刚凝结就冻成冰花。他抓着生锈的梯子爬向伪装层顶端,手中的红外热成像仪显示,西北角的钢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皲裂——零下三十度的低温让金属韧性归零,焊接口迸溅出的火花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老陈,把备用钢板从异空间调出来!”苏寒对着对讲机大喊,掌心按在皲裂的钢板上,异空间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金色纹章在防护服下发出微光,他惊讶地发现,原本只能复制单一物品的能力,此刻竟能“映射”出整块钢板的结构——但代价是太阳穴突突直跳,鼻腔涌出温热的鲜血。
“老大,你流血了!”老陈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他正从通风井运送备用钢板,防辐射靴在结冰的通道里打滑,“先下来!伪装层撑不住了!”苏寒抹掉鼻血,盯着热成像仪里逐渐逼近的红点——那是二十个正在靠近的热源,正是两小时前被引向化工厂的流民团伙,此刻竟突破了干扰器的误导。
地下二层,隔离舱
张建军的妻子剧烈抽搐着,指甲在铅制隔离舱的观察窗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的皮肤已完全变成紫黑色,结晶状的血丝在血管里清晰可见,像无数条细小的玻璃渣在流动。王启明握着注射器的手悬在半空,针头对准她暴起的青筋,却迟迟不敢落下。
“王医生,把血清换成镇静剂。”苏寒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他正通过监控看着这一切,防辐射服上的辐射计显示他刚从地表返回,“如果她咬断舌头,小雨就真的没妈妈了。”王启明浑身一颤,突然发现隔离舱的氧气阀门正在缓慢关闭——这是只有主控室才能操作的权限。
“苏先生,你不能——”“我能。”苏寒打断他,视线扫过监控里抱头痛哭的张建军,“当她的红细胞结晶化超过60%,就会变成和那只麻雀一样的怪物。现在镇静剂能让她少些痛苦,而你——”他调出王启明女儿朵朵的监控画面,小女孩正趴在母亲腿上打盹,“最好祈祷你的手术刀能找出变异的规律,否则下一个躺在隔离舱里的,可能是朵朵。”
地下三层,溶洞储水区
父亲举着应急灯,照亮老陈正在焊接的闸门。“老陈,这涡轮机的齿轮比我在农机厂见过的粗三倍。”他摸着冰冷的金属部件,突然想起儿子小时候总偷偷拆家里的闹钟,“小寒说这玩意儿能发电?”老陈头也不抬,焊花溅在他防辐射服的肩甲上:“何止发电,等暗河的水流冲过涡轮,能带动整个地下五层的暖气系统——前提是咱们能撑过今晚。”
头顶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是地表伪装层的钢板终于不堪重负。父亲的应急灯剧烈摇晃,照亮了溶洞顶部新出现的裂缝,几滴水珠混着冰晶滴落,在地面砸出小坑——那是地表的辐射雪,带着足以腐蚀皮肤的酸性物质。
主控室
苏寒盯着雷达屏,二十个红点已逼近伪装层入口。他摸出战术弩,箭袋里只剩下三支麻醉箭,而腰间的格洛克17手枪弹匣里,只有七颗子弹——这是他故意留给自己的“极限配置”,前世的教训让他明白,永远要留一张底牌。
“老陈,启动地表陷阱。”苏寒按下红色按钮,三公里外的废弃化工厂方向传来闷响,那是预埋的柴油被引爆。雷达屏上,七个红点突然消失,剩下的十三个红点停顿片刻,竟分成两队,一队继续逼近基地,另一队转向了他父母所在的居住区。
“该死!”苏寒冲向防爆门,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电子锁开启的声音。爷爷的轮椅停在主控室门口,老人正用颤抖的手按着轮椅扶手上的红色按钮——那是启动备用物资库的暗号。“小寒,带这个去。”爷爷递出个铁皮盒,里面装着他珍藏了三十年的军功章,“你爸说,这玩意儿能挡住子弹。”
苏寒接过铁盒,掌心触碰到冰冷的金属,异空间里突然多出九十枚同样的军功章。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能力不仅能复制物品,还能复制物品附带的“意义”——这枚军功章在爷爷手中代表荣誉,在他手中,或许能成为挡在家人面前的盾牌。
地表入口处
流民头目“刀疤”踢开燃烧的木板,防毒面具下的眼睛盯着缓缓开启的铁门。他举起改装的气枪,准星对准门缝里露出的防辐射服,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狼嚎般的惨叫——他的副手踩中了苏寒布置的捕兽夹,夹子上的倒刺沾着蓝色液体,正是从变异麻雀身上提取的神经毒素。
“里面有辐射毒饵!”有人大喊着后退,却被身后的同伴撞倒在雪地上。刀疤盯着铁门缝隙里透出的微光,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化工厂看见的场景:整面墙的集装箱上印着“抗辐射血清”的字样,而现在,那些血清应该就在这扇门后。
“给我炸开!”他挥舞着开山刀,却没注意到头顶的伪装网正在结冰。苏寒站在 observation口,看着刀疤的影子被月光拉长,突然松开了手中的绳索——那是老陈用潜艇锚索改装的陷阱,五十公斤重的冰锥从天而降,在刀疤抬头的瞬间,刺穿了他的防毒面具。
地下五层,家庭居住区
母亲听见爆炸声时,正用温水给朵朵擦手。小女孩突然指着墙角的通风口,奶声奶气地说:“妈妈,那里有怪兽。”王启明的妻子猛地抬头,看见通风口的栅栏正在扭曲,金属摩擦声中,一只覆盖着结晶羽毛的爪子探了进来——正是苏寒在地表捡到的变异麻雀,此刻体型竟膨胀了三倍,喙部像钢刀般锋利。
“拿锅!”父亲抄起铁鏊子,砸向通风口。母亲护着朵朵躲到防爆门后,突然看见爷爷的轮椅滑到她们面前,老人不知何时掏出了那把老式霰弹枪,枪口对准正在破壁的怪物。“爸,你——”“我当过民兵。”爷爷的声音异常冷静,保险栓“咔嗒”一声拉开,“躲在我后面。”
苏寒冲进居住区时,正看见爷爷扣动扳机。霰弹在近距离炸开,变异麻雀的身体被掀飞,结晶羽毛如暴雨般落下,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坑洞。他扑过去抱住爷爷,发现老人的肩膀在发抖,却仍盯着通风口:“小寒,还有第二只。”
果然,通风管道里传来翅膀拍打声,比第一只更沉重。苏寒摸出铁盒里的军功章,掌心贴上去,异空间里突然涌现出整面墙的金属盾牌——那是他刚才在主控室“映射”出的防暴盾牌。他将盾牌递给父亲:“爸,守住通风口,我去关总阀门。”
零时过后,地下五层恢复寂静
苏寒瘫坐在主控室的转椅上,看着电子屏上逐渐稳定的各项数据:地表温度-35【表情】,辐射值18【表情】Sv,通风系统切换成备用模式,溶洞储水区的闸门成功闭合。老陈推门进来,防辐射服上沾满冰霜,手里拎着个金属盒:“老大,在伪装层废墟里找到的。”
盒子里装着半张烧焦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北纬【表情】【表情】【表情】,东经【表情】【表情】【表情】”——正是王启明纸条上的军方避难所坐标,却比前世记录的提前了五十公里。苏寒的指尖划过地图边缘,突然发现背面印着个金色锚形图案,和老陈退伍证上的标志一模一样。
“老陈,”苏寒抬头,看见对方正在擦拭脸上的血迹,那是被冰锥碎片划伤的,“你说潜艇兵在深海里,最怕的是什么?”老陈一愣,突然笑了:“最怕收到不属于自己的信号,就像现在——”他指了指地图上的坐标,“这个信号,分明是冲咱们来的。”
苏寒没说话,低头看着掌心的纹章,倒计时还剩24天,血色光芒比之前更盛。他突然想起在溶洞看见的暗河走向,和纹章的轮廓完全吻合,而地图上的锚形图案,正位于暗河的最深处。或许,所谓的“空间融合”,从来都不是终点,而是某个更大计划的起点——一个从他重生那刻起,就被写入基因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