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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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康四十一年,京城朱雀大街上,谢清风身着状元红袍,腰系素银带,跨上一匹矫健的骏马准备跨马游街。他的金花乌纱帽上簪着两朵银簪花,花叶间垂下的红绸随着马蹄颠簸轻轻摇晃。
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将他周身都镀上了一层熠熠生辉的金边。
三十六名官差分列两行,手执“肃静”“回避”的朱漆牌在前开道,礼乐教坊的鼓乐班子奏着《殿前欢》紧随其后。
谢清风他们一甲进士由正阳门走出,其他二甲三甲进士分别从东华、西华门出宫,再至一处汇合于御街夸官。
在圣元朝新科状元、榜眼、探花等科举高中者会身着特定服饰,骑高头大马,在京城主要街道巡游展示接受百官百姓们的夸赞,这便是夸官。
“他们出来了!”只见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众人的目光全部集结在马上的第一人身上。
谢清风在最前方,后面依次是榜眼宰项明和探花周景。
三人意气风发地坐在马上接受夸奖。
“哪位是状元郎啊?!”
“走在第一位的可不就是新科状元吗?!你瞎啦?”
“噢哟!怎地长得如此俊俏啊?我还以为是探花郎呢!”
“是啊是啊,这状元看上去真是年轻啊。”
“也不知道成亲了没?”
“怎地?若是没成亲你还想捉了状元,将你女儿许配给他不成?”
“我倒是想啊!也得看人家状元郎愿不愿意啊!”这话一出,周围人都笑了。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费力地踮起脚尖,目光紧紧跟随着谢清风,嘴里喃喃道:“瞧瞧这状元郎,这般年轻就高中状元,往后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给咱老百姓谋福呢!”
说罢她还激动地拍了拍身旁小孙子的肩膀,“孙儿啊,你可得好好向状元郎学习,将来也给咱家门争争光。”
众人的议论声如同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在朱雀大街上不断回荡。
饶是淡定的谢清风乍一听到这么多夸奖也忍不住脸红,这夸的......太夸张了。
他微微扭头却发现在自己侧后方的榜眼兄与探花兄更是害羞,脸色比他还红,谢清风有些忍俊不禁。
没想到他这一笑,让两侧一些簇拥在一起的年轻姑娘们在心中忍不住尖叫,扔向谢清风的花越来越多。
谢清风无奈不停拱手道谢。
谁知道越道谢,砸在他身上的花越多。
这一日,谢清风终于体会到孟郊的这一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喜悦了。
真是,
风光啊!
走过最后一站顺天府衙后,诸位进士们便从此处分开前往各自居住的客栈或者会馆。其中谢清风居住的客栈内等待围观的人数最多,这客栈的掌柜脸都要笑烂了。
这可是状元欸!
状元是从他家客栈出发去考试的,这几个月都住的他家客栈!
谢清风一下马,人们便围过来想沾沾喜气。
若不是旁边还有官差守着,恐怕谢清风要变成夹心饼干。
谢清风到客栈后,连意致不一会儿也到了。
“你这家伙,今日风头真是出尽了。”连意致撞了撞谢清风的肩膀,冲他挤眉弄眼道。
“连兄,你可别打趣我了。”谢清风笑道,“你今日不也是风光吗?”连意致中了二甲第十名。
“那不一样,你可是状元诶!”连意致有点酸,“你这头上的簪花和我的都不一样。”
谢清风头上的是银簪花,其他的进士都只能戴彩花。
“连兄若是喜欢,那我送你咯。”说着谢清风打算将头上的簪花取下来。
连意致连连摆手,“可别,若是被旁人看见告到御史那里,估计要参我僭越了。”
“现在也有咱们连兄不敢做的事啊。”谢清风戏谑道。
“那可不,咱现在也是步入仕途的人了,一言一行自然要注意。”连意致言之凿凿。
谢清风赞同地点点头,“说得也是。”
这一日,谢清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比他中会元那天还要强烈数倍。
林经亘和林柳也来祝贺。
谢清风连忙接待,“姨母安,经亘兄安。欸?经亘兄?你今日不是上值吗?”
“我这嫡亲表弟的大好日子若是缺席了,我娘估计得念上我一两百年。”林经亘耸了耸肩,下巴向林柳的方向抬了抬。
林柳眼泪汪汪,又觉得有些失礼立马擦掉,“清风,恭喜啊恭喜啊!大姨没什么好给你的,这个你收下。”
林柳轻抬手腕示意身后的丫鬟,丫鬟心领神会快步上前,双手捧着一个古朴而精致的锦盒。
锦盒内躺着一支笔,上面写着“无上书”。笔杆之上用纯金勾勒出层层叠叠的如意云纹,线条灵动飘逸,每一处弯折都恰到好处,云纹之间还镶嵌着细碎的绿松石。
谢清风一看这笔杆的质地就知道肯定价值不菲,立马站起来推辞道,“姨母,这太贵重了,清风不能收。”
林柳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却不容置疑的笑容,“清风啊,快别推辞。这支‘无上书’不算什么贵重的,是大姨的一片心意。”
“你若是不收,就是瞧不起咱。”林柳向前一步,将锦盒再次递到谢清风面前。
林经亘在一边附和道,“收下吧,清风,我们这么多年也没送过你和小姨母什么东西。”
谢清风看着姨母诚挚的眼神,犹豫片刻后,他才双手接过锦盒,“谢谢姨母。”
二人走后,一旁的连意致突然蹦起来,“谢清风,你知道这支笔是什么吗?!!你知道它的寓意吗?!”
“什么?”谢清风不解。
“这支无上书可是太宗皇帝赏赐下来的!寓意如朕亲临!相当于免死金牌了!”连意致啧啧出声,“你这姨母待你可真是好啊。”
“据我所知,这支无上书是经亘兄外祖母,奥奥也是你外祖母的嫁妆,你看看这支笔后面是不是盖了太宗的印?”
谢清风轻轻转了下笔,果然在笔杆的末端,一个微小却清晰的太宗印映入眼帘。
“但一般这种.....是不会轻易送人的。”
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免死金牌啊!
谢清风沉默,他还真没想到这支笔有这种寓意,心中五味杂陈。
这份情,他得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