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赵凝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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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时，头痛欲裂。昨晚那瓶茅台的后劲比我想象的还要大。我揉了揉太阳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邦邦的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绣着鸳鸯的锦被。
\这是哪儿？\我嘟囔着坐起身，环顾四周。
房间古色古香，红木家具，青瓷花瓶，墙上还挂着几幅水墨画。我低头一看，自己穿着一件藏青色的长衫，腰间系着一条绣有云纹的腰带。
\卧槽，我穿越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鬟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师爷醒了？县令大人说您要是醒了，就赶紧去前厅议事。\
我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跟我说话。
\师爷？我？\
小丫鬟掩嘴轻笑：\欢喜师爷昨夜又喝多了吧？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我挠了挠头，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穿越到了某个古装剧里。作为一个资深影视迷，我决定先顺着剧情走。
\那个...县令大人找我什么事？\
\说是城东出了命案，让师爷赶紧过去。\
我匆匆洗漱完毕，跟着小丫鬟穿过回廊。一路上，我努力回忆着《无敌县令》的剧情。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在宋朝某个县城里。
前厅里，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正在翻阅案卷。见我进来，他抬头道：\欢喜，你可算醒了。城东李员外家昨夜遭了贼，还死了个家丁。\
我清了清嗓子，学着古人的腔调：\大人，此事必有蹊跷。\
县令挑了挑眉：\哦？说来听听。\
我硬着头皮开始分析：\首先，李员外家高墙大院，普通毛贼如何进得去？其次，既然已经得手，为何还要杀人？这不合常理。\
县令点点头：\有理。那你觉得...\
\我觉得应该是内贼。\我脱口而出，\而且很可能是李员外的亲近之人。\
县令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怎知李员外今早来报案时，特意提到他女婿近日行迹可疑？\
我暗自松了口气。看来我的现代刑侦剧没白看。
\大人，不如我们...\
我的话被一阵清脆的笑声打断。循声望去，一个穿着淡紫色罗裙的少女正从侧门经过。阳光透过廊柱洒在她身上，勾勒出窈窕的轮廓。
\那是...\我目不转睛地问。
县令叹了口气：\那是赵家的小姐凝香，来给她父亲送点心的。欢喜，你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我咧嘴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你呀，整天没个正形。\县令摇头，\先去办案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利用现代知识帮县令破了几桩案子，渐渐在县衙站稳了脚跟。但我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天惊鸿一瞥的赵凝香。
机会终于来了。县里举办诗会，赵家作为本地望族自然受邀。我死皮赖脸地求县令带我一起去。
诗会设在赵家的后花园。我穿上了最体面的一件长衫，还特意往身上洒了点从药铺顺来的香料。
花园里，赵凝香正和几个闺秀坐在凉亭里品茶。她穿着一袭淡绿色的纱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花，清丽脱俗。
我整了整衣冠，大步走过去。
\几位小姐，在下县衙师爷欢喜，冒昧打扰了。\
赵凝香抬头看我，杏眼里闪过一丝好奇：\原来是欢喜师爷。听闻师爷近日帮家父破了几桩案子，凝香还未当面道谢。\
我摆摆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倒是赵小姐的诗才，在下仰慕已久。\
她掩嘴轻笑：\师爷说笑了。凝香不过略通文墨，哪敢当'诗才'二字。\
\那不如我们比试比试？\我眨眨眼，\我出上联，赵小姐对下联如何？\
周围的闺秀们纷纷起哄。赵凝香微微颔首：\师爷请。\
我清了清嗓子：\一只黄鹂鸣翠柳。\
赵凝香不假思索：\半亩方塘一鉴开。\
\好！\我拍手，\再来：两个黄鹂鸣翠柳。\
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我在逗她，忍俊不禁：\师爷这是耍赖。\
\那换一个，\我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赵家有女初长成。\
她的脸颊顿时飞上两朵红云，娇嗔道：\师爷好不正经！\
我哈哈大笑：\开个玩笑。其实我想说的是——\我直视她的眼睛，\养在深闺人未识。\
赵凝香怔住了，随即低头浅笑：\师爷真是...与众不同。\
就这样，我和赵凝香渐渐熟络起来。我发现她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温顺乖巧，骨子里有着不为人知的叛逆和聪慧。
一天傍晚，我在河边偶遇正在放花灯的赵凝香。
\许的什么愿？\我蹲在她身边问。
她摇摇头：\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我猜猜，\我故作沉思，\是不是想找个如意郎君？\
赵凝香白了我一眼：\师爷整天就知道打趣人。\
\我是认真的，\我突然正经起来，\像赵小姐这样的佳人，应该配得上最好的。\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看着我：\什么是'最好的'？家世显赫？才高八斗？还是...\
\是能让你笑的人。\我打断她，\人生苦短，与其找个让你哭的才子，不如找个逗你笑的傻子。\
赵凝香噗嗤一笑：\师爷这是在毛遂自荐？\
我夸张地捂住胸口：\被看穿了！\
我们相视而笑。河面上，花灯随波逐流，载着少女的心事飘向远方。
随着接触增多，赵凝香对我的态度从最初的礼貌疏离变成了现在的亲近随意。她会在我办案时送来点心，会在我讲笑话时不顾形象地大笑，甚至会偷偷换上男装跟我去市集闲逛。
\你这样，你爹知道吗？\看着身边一身男装的赵凝香，我忍不住问。
她调皮地眨眨眼：\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我捏了捏她的鼻子：\小机灵鬼。\
市集上，赵凝香对什么都好奇。她站在糖人摊前挪不动步。
\想要哪个？\我问。
她指着一个兔子形状的：\这个可爱。\
我掏出铜钱：\老板，来两个。一个兔子，一个...\我坏笑着指向猪头的，\这个。\
赵凝香抗议：\我才不要猪头！\
\谁说给你了？\我把兔子递给她，\猪头是我的。你看，多像现在的我——看着美食却吃不到，只能干瞪眼。\
她起初没明白，等反应过来我在暗示什么时，整张脸都红透了：\欢喜！你...你...\
我哈哈大笑，拉着她继续逛。夕阳西下时，我们坐在城墙上分享一包糖炒栗子。
\欢喜，\赵凝香突然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心里一紧：\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说话做事都与旁人不同，\她认真地说，\有时用词古怪，想法也稀奇。县令说你失忆了，是真的吗？\
我沉默片刻，决定半真半假地回答：\我确实来自很远的地方，那里的人...确实和这里不太一样。\
赵凝香若有所思：\难怪我觉得你...特别。\
\特别帅？\
\特别不要脸！\她笑着把栗子壳扔向我。
我抓住她的手：\凝香，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要走？\
\我是说如果，\我轻声说，\你会想我吗？\
赵凝香低下头，声音几不可闻：\会。\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我竟然找到了牵挂。
就在我想进一步表白时，一阵剧痛突然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赵凝香惊恐的脸逐渐模糊...
\欢喜？欢喜！你怎么了？\
她的呼唤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拼命想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一把空气。
\别走...\这是我失去意识前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