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赵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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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冷水灌入鼻腔的瞬间，我以为自己死定了。
身体在湍急的水流中翻滚，肺部火烧般疼痛。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一股力量拽住了我的衣领，将我拖向水面。
\欢喜！呼吸！\
赵敏的声音穿透混沌。我猛地咳出几口水，贪婪地吸入空气。睁开眼，赵敏湿漉漉的脸近在咫尺，眼中满是担忧。
\我...我们还活着？\我颤抖着问。
她点点头，环顾四周：\但这里不是昆仑山谷...\
我们被冲到了一处陌生的河滩。两岸是茂密的原始森林，远处隐约可见炊烟。天色阴沉，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草木气息。
赵敏掏出玉佩，上面的纹路泛着微弱的蓝光：\穿越出了偏差...我们可能到了另一个时空节点。\
\什么意思？\我挣扎着站起来，\我们没回到现代？\
\霍山最后碰到了玉佩，\她咬着下唇分析，\干扰了穿越轨迹。\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臂，\看那边！\
顺着她指的方向，我看到河对岸立着一块斑驳的石碑。我们涉水过去，辨认出上面刻着\鄱阳湖界\三个大字。
\鄱阳湖？\我脑中闪过地理知识，\江西那个？\
赵敏脸色骤变：\不对...光明顶在安徽境内，昆仑山更在西域，我们怎么可能瞬间到了江西？\
正当我们困惑时，树林中传来脚步声。十几个身着粗布衣裳、手持鱼叉的村民将我们团团围住，眼神警惕。
\什么人？\为首的壮汉喝道。
赵敏上前一步：\这位大哥，我们夫妇遭遇山洪，被冲到此地...\
\胡说！\一个瘦小男子指着赵敏的服饰，\这女子穿着蒙古贵人的衣裳，定是元狗奸细！\
村民们闻言骚动起来，鱼叉对准了我们。我这才注意到赵敏的衣裙虽然湿透，但仍能看出华贵的材质和式样——标准的元代贵族装扮。
\等等！\我挡在赵敏前面，\我们不是...\
\拿下他们！\壮汉一声令下，村民们一拥而上。
赵敏眼中寒光一闪，瞬间夺过最近一人的鱼叉，一个漂亮的回旋踢放倒两人。我也有样学样，抢过武器自卫。但寡不敌众，很快我们就被按倒在地。
\送去给吴国公发落！\壮汉踩住我的背，\最近奸细多，吴国公必有重赏！\
吴国公？我脑中嗡的一声——这不是朱元璋起义初期的封号吗？
\赵敏！\我挣扎着喊道，\我们可能穿越到了朱元璋和陈友谅争霸的时期！\
赵敏闻言脸色煞白。作为历史系学生，我清楚记得1363年鄱阳湖之战是元末农民起义的关键转折点。如果现在正是这个时期...
我们被五花大绑，押往村庄。路上，赵敏悄声问：\朱元璋是什么样的人？\
\历史上说他...多疑残暴，尤其对元朝贵族...\我没敢说完。
赵敏苦笑：\那我这个'蒙古郡主'岂不是死定了？\
村庄比想象中大得多，更像一个军事据点。木墙上插着\明\字大旗，士兵们操练的口号声震天响。我们被推入一个临时牢房，等待发落。
\得想办法逃走，\我急得满头大汗，\一旦被带到朱元璋面前...\
赵敏却出奇地冷静：\欢喜，帮我个忙。\她转过身，\我发髻里有根细针。\
我费力地从她湿漉漉的发间找出那根几乎看不见的银针。赵敏灵巧地用嘴接过，开始解手腕上的绳索。
\跟张无忌学的，\她含糊地解释，\他总说...江湖险恶...得多手准备...\
不到一盏茶时间，她解开了束缚，又迅速帮我松绑。我们透过木栅栏观察守卫轮换的间隙，准备伺机逃跑。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一队骑兵疾驰入村，为首的将领高声宣布：\吴国公明日亲临检阅！各部严加戒备！\
牢房外的守卫顿时增加了一倍。我和赵敏面面相觑——机会更渺茫了。
夜深人静时，赵敏轻拍我的肩：\我有办法了。\她掏出玉佩，\既然它能带我们穿越时空，或许也有其他能力。\
\但上次是意外触发的...\
赵敏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有个理论。\她用银针划破手指，将血滴在玉佩上，\我父亲曾说过，圣物认主需以血为媒。\
鲜血接触玉佩的刹那，异变陡生！玉佩上的纹路骤然亮起血红光芒，将整个牢房映得如同炼狱。更惊人的是，赵敏的双眼也泛起了同样的血色！
\赵敏！\我惊恐地抓住她的手，\你怎么样？\
她仿佛听不见我的声音，口中念诵着晦涩的咒语。牢房的锁\咔嗒\一声自动打开，外面的守卫应声倒地，昏迷不醒。
红光渐渐消退，赵敏身子一软，倒在我怀中。玉佩恢复了平静，只是表面多了一道血丝般的纹路。
\我...看到了...\她气若游丝，\好多时空...好多我们...\
不及细问，远处已传来警哨声。我抱起赵敏，捡起守卫的腰刀，趁夜色逃入森林。
背后火把如龙，追兵的喊杀声越来越近。赵敏勉强恢复了些力气，拉着我转向一条隐蔽的山路。
\前面有个山洞...\她虚弱地说，\我能感应到...\
果然，拨开藤蔓，一个隐蔽的洞口出现在眼前。我们钻进去，用石块和树枝掩盖入口，屏息等待追兵过去。
黑暗中，赵敏的手紧紧握着我的。她的体温高得吓人。
\你发烧了，\我焦急地摸她的额头，\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玉佩...认主了...\她断断续续地说，\我的血统...可能很特殊...\
\什么意思？\
\我看到了...家族记忆...\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母亲那边...波斯明教圣女...\
我还想追问，洞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我们立刻噤声，透过缝隙看到几个士兵举着火把经过。
\仔细搜！\领头的喝道，\吴国公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女的是重要逃犯！\
等脚步声远去，我才长出一口气：\朱元璋为什么对你这么重视？\
赵敏苦笑：\大概我父亲...汝阳王...是他死敌吧...\
我帮她处理手上的伤口，忧心忡忡：\现在我们怎么办？你的状态...\
\休息一晚就好。\她靠在我肩上，\天亮后我们得离开江西...去...安全的地方...\
\哪里安全？这个时代的朱元璋正在崛起，很快会统一全国...\
赵敏突然抬头：\不对...现在是哪一年？\
我一愣：\根据鄱阳湖之战推算，应该是1363年左右...\
\那就是说...\她眼中闪过希望，\张无忌...还活着！\
我心头一震。是啊，按照历史时间线，张无忌此时应该还在世，或许四十岁上下？
\你想去找他？\
赵敏点头：\他是唯一可能帮我们的人...而且明教势力庞大...\
我沉默片刻。虽然对张无忌心有芥蒂，但眼下确实别无选择。
\问题是，去哪里找？光明顶？\
赵敏思索道：\根据父亲...汝阳王的情报，张无忌后来隐居在...\她突然停住，警觉地望向洞口。
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不是士兵的皮靴，而是轻巧如猫的动静。我握紧腰刀，将赵敏护在身后。
\出来吧，\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我们知道你们在里面。\
我和赵敏对视一眼，慢慢移开洞口的遮蔽。月光下，三个身着奇异服饰的人站在那里——不是士兵，也不是村民。
为首的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女子，杏眼樱唇，腰间别着一把造型古怪的短剑。她身后的两名男子一个高大如塔，一个瘦小精悍，都穿着类似道袍却又明显不同的灰色劲装。
\你们是谁？\我警惕地问。
女子微微一笑，说出一句让我们目瞪口呆的话：
\时空守护者韩灵儿，奉命接引两位时空旅人。\
赵敏的手猛地攥紧我的手臂：\你们...知道我们的来历？\
韩灵儿点头：\从你们穿越那一刻起，能量波动就被我们监测到了。\她做了个手势，\跟我们走，这里不安全。朱元璋已经派出了'影卫'，专门抓捕你们这样的'异常存在'。\
\等等，\我满头雾水，\什么时空守护者？什么异常存在？\
\路上解释。\韩灵儿示意同伴扶起赵敏，\你们的穿越引发了时空涟漪，现在不止一个势力在找你们。\
瘦小男子突然竖起耳朵：\影卫来了！快走！\
远处树梢传来不自然的沙沙声。韩灵儿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属球，往地上一摔，顿时浓烟四起。
\闭气！\她拽住我的手臂。
烟雾中，我感觉身体一轻，仿佛被什么力量托起。耳边风声呼啸，等能再视物时，已经身处一座隐蔽的山谷中，几间茅屋依山而建。
\欢迎来到'时之间'。\韩灵儿松开手，\暂时安全了。\
赵敏虚弱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韩灵儿扶她坐下，示意同伴去警戒，然后认真地看着我们：
\简单说，我们是一个跨时空组织，负责维护历史主线不被破坏。像你们这样的意外穿越者，我们称为'异常存在'。\
她拿出一块类似玉佩但小得多的玉片：\这是'时之碎片'，能感知时空波动。三天前，你们从元顺帝时期穿越到朱元璋时代的能量波动，几乎惊动了所有守护者分部。\
我越听越糊涂：\等等，你是说还有其他人穿越时空？\
\不止如此。\韩灵儿倒了三杯茶，\历史上总有一些时空节点特别脆弱，容易产生穿越现象。而某些人——比如持有乾坤阴阳佩的你们——更容易引发穿越。\
赵敏敏锐地抓住重点：\你说'从元顺帝时期'...你们知道我们之前的经历？\
韩灵儿点头：\我们有自己的情报网络。你们在光明顶的遭遇，霍山的干预，都在监测中。\
我脑中灵光一闪：\那你能送我们回现代吗？\
她遗憾地摇头：\穿越需要巨大能量。乾坤阴阳佩是已知最强大的时空法器，但也需要特定条件才能启动。\
赵敏追问：\什么条件？\
\天时、地利、人和。\韩灵儿竖起三根手指，\正确的时空节点、合适的地理位置，以及...\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足够强烈的情感共鸣。\
我和赵敏对视一眼，同时想起穿越时的情景。
\所以，\我总结道，\我们需要找到另一个时空节点，在特定地点，然后...情绪激动到能触发玉佩？\
\基本正确。\韩灵儿起身，\但现在的问题是，你们的穿越已经引起了历史注意。朱元璋从俘虏的元朝官员那里听说了'未来先知'的传说，认定你们掌握着未来情报。\
赵敏苦笑：\所以他不是因为我'蒙古郡主'的身份追捕我们？\
\不全是。\韩灵儿神色凝重，\更麻烦的是，霍山那一派波斯明教也在找你们。他们相信乾坤阴阳佩能打开'永恒之门'，获得神一般的力量。\
我听得头皮发麻：\那我们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正是如此。\韩灵儿点头，\所以你们需要我们的保护，至少直到找到下一个合适的穿越节点。\
赵敏突然咳嗽起来，脸色更加苍白。我这才注意到她手臂上有一道不知何时出现的诡异黑纹，正缓慢地向心脏方向蔓延。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恐地问。
韩灵儿倒吸一口冷气：\时空毒素...霍山在玉佩上做了手脚！\她急忙呼唤同伴，\快请长老来！\
片刻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匆匆赶来。看到赵敏的症状，他脸色大变：\'蚀时散'！这姑娘活不过三天了！\
我如坠冰窟：\什么意思？什么叫活不过三天？\
长老检查着赵敏的状况：\霍山一派秘制的剧毒，专门针对时空旅人。它会侵蚀生命与时间的联结，让人...在时空中消散。\
赵敏虚弱地握住我的手：\欢喜...如果我...\
\不会的！\我几乎吼出来，\一定有解药！\
长老和韩灵儿交换了一个眼神：\理论上...有。\
\快说啊！\
\需要另一个时空旅人的血作为药引，\长老沉重地说，\但这样的人极其罕见...\
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用我的！我和她一起穿越的，应该也算时空旅人吧？\
长老惊讶地看着我：\你确定？抽血过程极其痛苦，而且...\
\别废话了！\我打断他，\快动手！\
他们带我进入内室，用一种古怪的银色器具抽取我的血液。确实如长老所说，仿佛每一滴血都被火焰灼烧着离开身体。我咬紧牙关，眼前阵阵发黑，却死撑着不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长老终于停下：\够了。\他将我的血与几味药材混合，制成一碗暗红色的药汤，\给她服下。\
韩灵儿扶着我回到赵敏身边。她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黑纹已蔓延到肩膀。我颤抖着手将药汤喂给她，祈祷着奇迹发生。
起初毫无变化。就在绝望即将吞噬我时，赵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大口黑色液体。紧接着，黑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她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血色。
\有效了！\韩灵儿惊喜地说。
我瘫坐在地，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赵敏微微睁开眼，虚弱地伸手擦去我的眼泪：
\傻瓜...哭什么...\
我紧紧抱住她，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韩灵儿和长老悄悄退出了房间，留我们独处。
\我以为要失去你了...\我哽咽着说。
赵敏轻抚我的背：\我不会离开你...无论在哪个时空...\
我们相拥良久，直到疲惫不堪地睡去。
第二天中午，我被屋外的争执声吵醒。赵敏还在安睡，我轻手轻脚地出门查看。
韩灵儿正在和一名陌生男子激烈争论。看到我，她立刻停下：\你醒了？赵姑娘怎么样？\
\好多了，还在睡。\我看向陌生男子，\这位是？\
男子约莫三十岁，面容刚毅，腰间佩剑，一副江湖侠客的打扮。他审视着我：\你就是来自未来的时空旅人？\
韩灵儿介绍道：\这位是江南分部的楚江寒。他带来了最新情报——朱元璋的影卫已经锁定了这片区域，我们必须立刻转移。\
楚江寒补充：\更糟的是，波斯明教的'寻佩使'也到了江南。你们现在有两大势力围剿。\
我心头一紧：\那怎么办？\
\我们有个安全屋，\韩灵儿说，\在钟山深处。问题是...\她犹豫了一下，\赵姑娘需要至少再休息一天才能长途跋涉。\
楚江寒摇头：\来不及了。影卫最迟今晚就会搜到这里。\
正当我们一筹莫展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或许...我有办法。\
转身一看，赵敏倚门而立，虽然脸色仍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清明。她手中握着玉佩，上面的血丝纹路此刻泛着微弱的金光。
\我昨晚...做了个梦。\她缓缓走来，\梦见一个地方...紫气东来，龙蟠虎踞...\
楚江寒和韩灵儿同时惊呼：\紫金山！\
赵敏点头：\那里有股力量...在呼唤玉佩。\她看向我，\欢喜，我们必须去那里。\
韩灵儿皱眉：\可那是朱元璋的地盘！他正在那里修建自己的陵墓！\
\正因如此，\赵敏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彩，\那里是南京龙脉所在，也是...一个时空节点。\
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闻言一震：\姑娘怎会知道这些？\
赵敏轻抚玉佩：\它告诉我的...自从认主后，我能...感知到一些东西。\
楚江寒和韩灵儿交换了一个眼神：\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护送你们去紫金山。\
长老却忧心忡忡：\太危险了。而且就算到了那里，如何启动穿越？\
赵敏握住我的手：\只要我们在一起...总会有办法的。\
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生死与共。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险，只要我们携手，就无所畏惧。
\好，\我点头，\我们去紫金山。\
韩灵儿叹了口气：\那就这么定了。天一黑就出发。\她转向楚江寒，\通知其他守护者，准备'迷雾计划'。\
众人各自准备去了。赵敏拉着我回到屋内，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昨晚你昏迷时，韩灵儿给了我这个。\
打开一看，是一块造型古朴的青铜罗盘，指针却不是指向南北，而是不断旋转。
\时空罗盘，\赵敏低声解释，\能指引最近的时空节点。\她指着罗盘边缘的小字，\看这个。\
我仔细辨认，上面刻着\至正二十三年，紫气东来处\。至正是元顺帝的年号，至正二十三年就是...
\1363年！\我惊呼，\就是现在！\
赵敏点头：\紫金山就是罗盘指引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她翻开罗盘背面，露出一个凹槽，正好与玉佩形状吻合，\我觉得这不是巧合。\
我心跳加速：\你是说...\
\到了那里，将玉佩放入罗盘...\赵敏眼中闪着希望的光芒，\或许我们就能回家了。\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响起急促的哨声。韩灵儿冲进来：\影卫提前到了！快从密道走！\
远处传来打斗声和惨叫。楚江寒满身是血地闯进来：\他们人太多！长老已经...快走！\
赵敏迅速收好罗盘和玉佩，我抓起准备好的包袱。韩灵儿推开墙上的暗门：\这条密道直通后山！我们的人会在那里接应！\
我们刚钻进密道，入口处就传来撞门声。楚江寒最后一个进来，刚关上暗门，就听见木门被劈碎的声音。
\快走！\他推着我们向前，\别回头！\
密道狭窄潮湿，我们弯腰疾行。背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楚江寒停下：
\你们先走！\他拔出长剑，\我来断后！\
韩灵儿想说什么，被他厉声打断：\守护者的使命是什么？！\
\护时如命...\她含泪回答。
\那就快走！\楚江寒转身面对追兵，\记住，紫金山灵谷寺！找玄苦大师！\
我们被迫继续前进，不久后听到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然后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韩灵儿咬破嘴唇忍住哭声，带领我们在迷宫般的密道中穿行。约莫半个时辰后，终于看到出口的微光。
密道尽头是一片竹林。夜色已深，细雨蒙蒙。韩灵儿吹了声特定的口哨，三个黑衣人无声地出现。
\楚师兄他...\其中一人刚开口，就被韩灵儿抬手制止。
\准备马车，立刻前往紫金山。\她声音嘶哑，\执行'迷雾计划'最后阶段。\
黑衣人领命而去。韩灵儿转向我们：\从现在起，你们必须完全听从我的指令。影卫已经知道我们的目的地，路上必是重重关卡。\
赵敏点头：\我们明白。\
不多时，一辆运柴草的马车驶来。我们藏进中空的柴草堆中，马车晃晃悠悠地上路了。
雨越下越大，车轮在泥泞中艰难前行。每次遇到关卡检查，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好在韩灵儿似乎早有准备，每次都能用伪造的路引和巧妙的贿赂蒙混过关。
颠簸了整整一夜，黎明时分，马车终于停下。韩灵儿扒开柴草：\到了。\
我们爬出马车，眼前是一座隐藏在晨雾中的古寺。寺门上方\灵谷寺\三个字已经斑驳不清。
\玄苦大师是守护者前辈，\韩灵儿解释，\已经在此隐居三十年。\
正要上前叩门，寺门却自动开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僧手持禅杖，静静地看着我们：
\老衲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