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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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那少年目光复杂的看着老教皇。
“何必执着于人类的身份呢？”他轻声说道。
“西尔维斯特，我曾经最得意的弟子啊，永生在向你招手，可你却置之不理。
我该说你是庸人呢？还是该夸你为圣人呢？”
老教皇唯有沉默，他注视着那只黑色的报丧鸟，这死神的使者看上去可真不讨喜啊。
房间内回归于寂静，然后，一个红衣大主教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教皇冕下，大量牧师叛逃了！”红衣大主教匆匆而来，这次带来了坏消息。
老教皇再次沉默，最后抬起眼皮，他浑浊的眼珠并不清亮，像是一滩死水。
“派遣圣骑士，联合王国把他们都抓回来。”
红衣大主教收到了命令，却并没有快速行动起来，反而一脸为难的继续说，“除了这个，现在魔网上民众对我们的评价已经降得很低了。这样大肆的搜捕活动可能会激起民众们的反对。”
他的话说的相当委婉，不是可能会激起民众的反对，是一定会。
老教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这位红衣大主教吓得冷汗直流。
“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老教皇开口道，“你这样怎么能让我放心的下？”
“我们的教会本就在反对中建立起来，如果畏惧反对，那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选择跟随女神。”
“是，是的……我完全明白了。”他从怀中掏出了丝巾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而后快速转身离去。
而此刻，外面的天色已然临近傍晚。
“最近果然天黑的很快啊。”罗夏有些忧虑的看着外面的天空，经过玛格丽特的提醒，现在看着临近傍晚的天空，就只觉得格外的压抑。
月亮已经从不远处的方向升了起来，带着浅浅的粉红色。
月牙儿沉默的挂在天边，而街道上仍旧有往来不止的人群。虽然早已颁布了宵禁令，但现在也才下午4点钟，尽管天黑了，但从人类的角度而言，这也仍旧属于白天的时间才对。
几个放学回家的小孩子一边跑一边笑，一边在路上打打闹闹。这几个小孩儿手上还拿着几个简易的魔法杖，相互追逐，一边开心的说，“我要代表月亮惩罚你！”
尖利的童声穿透了嘈杂的人群，落入了罗夏的耳中。
小孩子还真是无忧无虑啊。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月亮，忽而再次低头望着那些笑闹着的孩子们。又重复了好几次这样的操作，突然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月亮和黑夜变得漫长的缘故，会不会和自己有关？
他试图思考，但理智告诉他，这踏马怎么可能呢？要相信科学！
等等，这又不是科学世界啊！
“伊格尼斯！”思考无果，他选择召唤老登。
“在呢？咋了这是？”正试图咬玫瑰妇人尾巴尖儿的伊格尼斯还以为自己做坏事正好被人发现，这才不尴不尬的探出了个脑袋。
罗夏噔噔的小跑过来，跑近一看，发现玫瑰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又缩着尾巴躲到了桌子底下。
他没在意这个，反而一脸兴奋的把自己的猜想复述给伊格尼斯。
“这怎么可能嘛？”伊格尼斯张嘴下意识就反驳了罗夏的猜想，“《美少女战士》都没有拍完，怎么可能这么早就诞生出信仰神啊？”
“我不是说信仰神，我是说月亮和黑夜的关系。”罗夏试图解释自己的猜想。
伊格尼斯挠了挠头，“这也不可能啊，月之神都死去了多少年了？起码也有几千年了吧，怎么可能死而复生……生……呢……”
她这句话说到最后，连自己都没有什么底气。
“不对啊，让咱想想，”伊格尼斯快速的盘算起来，“历史上不是没有神明死而复生的先例，但那是遥远的神话时代才会发生的事情。现在这个时代已经距离神话时代结束太远了吧？”
“这么一想还是不可能啊，但是，等一等，上一任的月之神叫什么名字来着？”她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上一任的月神叫什么名字。
这时刚从房间学习完的米歇尔走了出来，她和弟弟之前一直在罗夏的书房学习。正好到了休息时间，准备出来摸一摸玫瑰夫人的狗头。
听到这样的问题，她下意识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塞勒涅，月神塞勒涅死于荒原。”
“啊对对对！”伊格尼斯一拍脑门儿，赞扬的看了一眼米歇尔，“对，就是塞勒涅。咱记得她和太阳是双子神来着。法厄同都死了多少年了，直到如今也没有复活的迹象。塞勒涅更没有理由复活吧？”
毕竟太阳之神强于月之神这件事众所周知，连更强的法厄同都没有复活的契机，那凭什么更弱的塞勒涅能够复活呢？
怎么想都不符合常理。
罗夏不死心的问道，“那你说，为什么最近的黑夜总是变得格外的漫长？难道真的跟月亮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而且，仔细想来，最近的日光也变得越来越没有温度了。”
“因为是冬天嘛。”说出这样的话，连伊格尼斯自己都有点不相信。
白日上的太阳最近确实越来越萎靡了，她不由得思考起另一个可能，难道是太阳，呃，法厄同的脑袋要熄灭了吗？
毕竟燃烧了这么多年，就算是神体，也该因为没有能源而耗尽了吧？
“真的是这样吗？”罗夏狐疑的盯着伊格尼斯的脸，伊格尼斯眼神左右闪躲，最后落在了米歇尔身上。
“米歇尔，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学习完了？”
小女孩乖乖的站在了二人身边，听到问话，就立刻给予笑脸回应，“因为今天要看的书很简单。”
“那你今天看了什么书呀？”
“今天看了《帝国历史》《古代神话》之类的书籍，”米歇尔笑着回答道，“没想到除了女神以外，世界上还存在着其他的神明啊。”
罗夏见状插嘴道，“咦，你不觉得其他的神明是异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