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陈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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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渝一连好几天都没在家和陈绪一起用餐。陈嫂问起,她都说她在外面吃过了。
周二下午,丁渝刚下班回到家,眼神掠过餐桌一眼,径直往楼上走。
“丁渝。”有人喊她。
这里会直呼她大名的只有陈绪。
“躲我?”
听出陈绪不爽的语气,丁渝不想应,说了句大吉大利。
陈绪:“?”
丁渝:“碰见脏东西的时候必说这一句。”
陈绪的脸瞬间多云转阴,“我是脏东西?”
丁渝首肯,“你不是中邪了?”
陈绪闻言从餐桌上起身,朝她步步逼近,“什么意思?”
两人距离拉近,凛冽的气息包裹着丁渝,她想起那天晚上的陈绪,顿感不妙,“没……我说我中邪了,对,就是这样。”
陈绪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说清楚。”
丁渝嘴角颤了颤。
知道这事躲不过去,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观察陈绪的眼色行事,“你没中邪那为什么上次亲自做饭送来公司给我。”
丁渝满脸都是别扭和抗拒,她想等一个解释,还没等到,就听见陈绪噗嗤一声笑。
“家里这么多眼线,我不装得像一点,怎么让人信服。”陈绪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话里话外都是笑音,“怎么,你入戏了,以为我真喜欢你?”
陈绪完美猜中丁渝心中所想,羞愧的感觉烧得她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吃饭!饿死了!”
丁渝岔开话题,大剌剌往餐桌上走,一屁股坐下后喊话旁边的佣人:“把我的平板拿来,今天我要开大点声,气死某些人!”
夸张的一系列行动,落在陈绪眼里全是对尴尬的掩饰。
他笑了声,没揭穿,过去自然落座。
刚才随手撂在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屏。
是左潇给他的发消息。
【绪哥在干嘛?出来happy快快快】
陈绪看了眼眼睛恨不得贴在平板上的丁渝,回:【在陪老婆吃饭,没空】
左潇:【……你清高,你有老婆了不起】
这顿饭丁渝吃得心不在焉,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肩膀。
发麻的痛意从一侧袭来,她用热水敷了会,出去找药箱,在走廊上又碰到陈绪。
气氛有点尴尬,丁渝没和他直视,垂着眼帘,用手指绞着头发。
陈绪似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她面前,半眯着眼睛看她。
丁渝在沉默中没话找话,“你上次的伤好点了吗?我听陈嫂说你下厨把手弄伤了……”
陈绪:“问得再晚一点就痊愈了。”
丁渝:“……”
完了,更尴尬了。
“那你身上的伤……”
丁渝想起那天晚上触目惊心的画面,发觉自己不该提起,轻扇了自己一巴掌。
祸从口出,丁渝想紧急撤回,可来不及。
陈绪阔步走到她面前,眼里流露着危险的光芒。
“你好像挺关心我这个名义上的丈夫。”
丁渝小声密谋:“自作多情,我纯粹就是没话找话。”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丁渝怕悲剧重演,转身就走,陈绪大手抓住她的肩膀,将人往回扯。
“跑这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丁渝不敢说他真会,挪走的脚步硬是被迫挪回。
陈绪没错过她回身时的面目扭曲。
那是在受伤时被人触碰到了伤口才会有的表情。
“跟我过来。”
丁渝不明所以地跟上去,只见陈绪不知从哪搜罗出一个药箱。
“伤哪了?”
丁渝目光一顿,惊讶于陈绪的细致入微的同时沉默下来,自己在药箱里找对应的药,“我自己来就行。”
“我刚才碰的是你的肩膀。”陈绪不拦着,只平静地叙述事实,“我力度不大,以你刚才的表情来看,伤得应该不轻。”
丁渝不想承认他的推断完全正确,退了一步:“那我让陈嫂来帮我。”
“主人受伤,佣人失职,奖金全扣,你确定要让她们领罚?”陈绪懒懒抬眸,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丁渝顾着找伤创药,闻言气得不轻,“谁定的规定,这么无赖。”
陈绪理直气壮:“我。”
丁渝小声吐槽:“真黑心。”
陈绪睨她:“我还没聋,听得见。”
丁渝认栽。
十分钟后,丁渝换了件露肩的长袖,让陈绪给她上药。
丁渝皮肤瓷白细腻,这会香肩外漏,饶是陈绪再怎么对女人不感兴趣,涂药的时候也还是难免生了点别的情愫。
药酒接触到伤口形成灼烧的痛,丁渝拧眉,忍不住轻吟一声。
这一声传进陈绪耳朵里,像一种另类的勾引。有把火,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抽丝剥茧地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呼吸渐重,直勾勾地盯着丁渝的肩,眸色在光里一点一点地晦暗下去。
明明上药的是丁渝,可他好像更煎熬一些。
眼前诱惑太重,稍有不慎欲望就会将理智彻底撕裂。
陈绪扪心自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也有欲望、有生理上的需求,可他不喜欢趁人之危。
白漪当年经历过的悲剧,他不会在丁渝身上重演。
穿得少不是女人的错,错的是心怀歹心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陈绪终于结束煎熬,在房间里给丁渝包扎完毕。
丁渝这一撞,确实伤得不轻,一侧的后肩都肿了,要是不好好上药,今晚铁定是睡不了好觉。
丁渝看不见陈绪的表情,也不知道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做了怎样漫长的思想斗争,她全程都背对着陈绪,包扎好之后,在落地镜前看了一眼才把外套穿上。
“你虽然做饭不好吃,但包得还挺专业的。”
陈绪:“你骂得好难听。”
他摘下一次性手套进去洗手,还顺带洗了一把脸。
冷水浇在脸上,把他潜藏在心里的邪火浇下去了不少。
这些年他忙着打理公司,确实忽略了这方面的需求。
所幸他定力够强,才没有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局面。
陈绪在丁渝房间的浴室里的待了几分钟,出来时脸上全是水珠。
丁渝微惊,“不擦擦?”
“不必。”
此地不宜久留,陈绪不由分说往外走。
丁渝在后面轻声叫住他,“陈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