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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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酩向皇帝交代:“猎场情势混乱,有冷箭也是意料之中,儿臣身上这伤兴许是被人误伤的!”
姜承安怒意更甚,未被他这三言两语抚平,帝王威仪不减,而巡视一周,场中人俱是仪态从容,清者自清的淡定。
“长汀,你如何看?”
被点到的二皇子两步跨出,接着不带犹豫弯膝下跪:“父皇,是儿臣疏忽,未考虑周全。”
姜承安本也不是要向他问责,挥了挥手,“起来回话。”
“是。”
姜长汀刚站起来,身边微荡过一缕风。
姜洄因的说辞与姜酩所言如出一辙,“回禀陛下,长虞因疏于防备而被人误伤,此事不必劳心费神追究,至于阿酩受伤一事,想必他自有计较。”
她选择不予深究,也算是竭力保全了皇室的体面。
“儿臣与阿姐一样,请求父皇莫要追究。”姜酩抱拳。
一场春猎暴露出皇室内部不睦的信息,又会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
姜承安目色渐深,沉吟不决,直到姜酩也表示请求不必彻查,姜洄因转身对他笑吟吟道:“阿酩有心了。”
那抹笑,冰寒刺骨。
“既然是你们的请求,那便算了,只是朕需提醒,手足之间,当彼此尊重、友爱。”
众宗室子弟齐声回应:“谨记陛下教诲。”
兄友弟恭、手足和睦,这套说辞从他口中道来,别提有多讽刺。
……
众人射杀的猎物被士兵拖出场外清点计数。
兴许是特别的加持,姜长汀今年的猎获比姜禹贤略胜一筹,而其他的人成绩参差不齐,如姜酩所说,他今年果然还是为几位兄长垫了底。
姜禹贤凑到姜长汀身边,温和道:“二弟骑射精进了,皇兄自愧弗如。”
姜长汀谦逊答复:“皇兄过誉了。”
未出结果,但几人都断定姜长汀将夺得春猎头筹。
然而经士兵计算之后,姜无相的猎获比之更多,不多不少,刚巧足以压他一头。
姜长汀的脸色有些绷紧,姜承安在高位上点评:“看来往年无相都有意让着这些小辈啊,今年倒是出彩。”
“老二也莫沮丧,你叔父毕竟是你叔父,领兵御敌也有几载,胜你们一筹也是情理之中。”
他这三言两语,抬举了姜无相,又安抚着姜长汀。
这碗水端得不那么好。
姜长汀心头终究有根刺。
姜无相躬身一礼:“皇兄谬赞了,只是今朝运气好些。”
“陛下!长虞公主猎得白虎一只。”士兵抬着雌虎敦实的尸身放到场中。
姜承安扶着椅子上的把手,倾身朝前看。
白虎身上,统共刺着三支箭,都带有姜洄因羽箭上的独特标志。
按照先前拟定的规制,一并计算后,出现了令姜承安为难的困局。
姜洄因的计分竟与姜无相等同。
要说起来,她那些皇兄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不仅输给了姜无相,还要被她压上一头,焦灼、不甘、气恼都有。
只是明面上装着和气,不显露而已。
姜承安犯起了难:“良弓只有一张,头名确有两位,这当怎样平分?”
姜禹贤容色清隽,说话时那温和从容的气质也折服众人,“父皇,依儿臣拙见,既然是春猎头筹,自然要嘉奖给射术精湛之人,不如就让小五与叔父在场比试一二,如此,一较高下。”
姜承安闻言,也满意道:“禹贤惯来有主意,那就依你之言。”
于是姜洄因与姜无相被迫“加赛”。
姜洄因让开站位,对着姜无相致礼:“叔父身为长辈,自当先试。”
姜无相取过侍卫呈上来的弓箭,每一个动作都轻松自然,不费吹灰之力,正中那中心处的赤色,不偏不倚,准得惊人。
“到你了,长虞。”
“狼狈为奸”的二人相视一笑,姜洄因抿唇挽弓,手心都渗出薄汗。
伤口牵拉着实在是疼,区区箭术之比,她还不放在心上。
其实谁都明了,先中靶者往往就是赢家,姜洄因刚才几乎等同于将头筹拱手相让。
而后在众人笃定的心思中,姜洄因放出冷箭,尖锐的箭镞削开箭羽、木棍,将靶心处的箭,取而代之。
姜承安径直走下来,先瞧向姜无相,姜无相接话道:“人人以为后行者易输,长虞的箭却稳稳中靶,此次头筹,当算给她才是。”
姜承安思忖后淡笑:“你说得是,不过朕也不会亏待你的,不过和小辈之间比试,无相不要往心里去。”
往心里去?那可真需不着。
长虞越是锋芒毕露,他越求之不得。
姜无相都好奇,哪一日承安皇兄坐在龙椅上,被小长虞提着刀审问,狼狈的退下皇位,会是怎样的?
春猎结束,一行人重回皇宫走过一些流程后,各自回府。
惊羽惊澜,以及誉王府的车驾早已在宫门处等候。
姜无相全程一言不发,姜洄因已经换了一身行头,娉娉婷婷又极沉默的跟在后头。
他弯了弯唇角,笑意隐晦难测。
“已经跟了一路了,莫非要我送你回府?”姜无相停步不前,站在马车下问起她的意思。
众目睽睽之下,姜洄因面对他极尽谨小慎微,“叔父误会了,顺路罢了。”
“小五,叔父,你们在聊什么?”姜禹贤语气熟稔轻快。
姜无相从善如流道:“长虞说要去我府上取药。”
“?”
姜禹贤予她关切的一眼:“小五伤得严重,这段日子就好好休养吧,哪日养好了,可以来皇兄府上与你皇嫂下棋作画。”
大皇子妃公孙姝又是个娴静的女子,姜洄因对她还算有些好感。
姜洄因欣然答应:“谢皇兄好意。”
姜禹贤点头一笑:“好,那我先去了,长虞内敛,还望叔父多照顾担待一些。”
“嗯。”
姜洄因也有一点口是心非在,但姜无相开了口,她便顺从地跟随其后。
姜无相在马车上小憩了一会儿,姜洄因时不时撩开帘帷望看,惊羽在旁边搭话:“长虞殿下,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自在罢了。
姜无相阖着眸发话:“没看什么就转过头来,一直掀帘子透光。”
姜洄因怯生生的:“叔父见谅。”
姜无相缓缓抬起眼睑,鬼使神差的解释了一句:“没有怪你。”他又不吃人,犯得着小心到这个地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