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那你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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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猎依期而至。
祭坛前,姜承安祀神奉灵,礼官诵词祷告。
祭品焚尽,权当诚心供奉,再依循礼制绕行、招福,敬畏虔诚,完成围猎前的仪式。
旗帜猎猎招展,队伍浩浩荡荡,威严不可侵犯,进发重围猎场。
姜承安容光焕发道:“来人,将春猎头筹呈上。”
只消片刻,御前侍卫就抬着弓架出现,幕布揭开,良弓置于其上,刚毅的曲线与紧绷的长弦结合,造就难以媲美的力量。
“擅长射术,也不一定能拉开这一把弓,但朕坚信姜氏儿郎可与之相配。”姜承安朗笑。
“今年春猎,仍是以计数为准,只是经长汀提议,猎场中豢养了一些凶兽,能够猎得一只,便抵过数只寻常野物。”
姜长汀若有似无地扫过姜洄因,她倏地侧目,只是笑笑,听着姜承安褒奖姜长汀处事周全。
姜长汀面色恍惚,姜承安忽而发问:“长汀,小八央求了朕好些时日,要来参加春猎,今日怎么不在?”
姜长汀拱手屈身,回禀道:“八妹尚年幼,今年猎场又分外凶险,儿臣实在担忧,劝着她就留在宫中安生陪伴母妃。”
“倒也是,不过长虞能来也好。”姜承安话头一转,引到姜洄因这边。
几句嘱托、寄语后,众人翻身上马,挎上箭袋,这些年轻气盛的宗室天骄在皇帝深沉的注视下依次进入猎场。
姜无相亦步亦趋,不远不近地跟在姜洄因的马匹后方,姜洄因策马低喝,马蹄哒哒,渐渐逃脱他的视野。
雀鸟惊飞,野兽惊窜,深山老林的安宁被这些闯入的猎者撕毁。
姜洄因一手挽弓,一手摸索箭矢,弓弦相接,杀气满蓄,她虚着眼睛瞄准,霎时间箭矢破空,刺穿猎物胸腔,将其钉死在地。
被射杀的野物自有人收尸带走,姜洄因继续朝深处探寻。
……
清越的少年音色格外鲜明,是许久不见的姜酩从身后唤她:“五姐!你所获如何?”
姜洄因勒马止步,等他靠近,“皇兄们早就不知所踪,进了内场,我还在外场徘徊,自然没什么收获。”
姜酩“咦”了一声:“我看五姐的箭都去了不少,不应该啊?”
姜洄因苦涩自嘲:“是因为射术不精,白白浪费了好多羽箭。”
姜酩观察过后,的确发现地上落有好几支空箭。
他道:“无妨,春猎年年都由我为大家垫底,五姐你犯不着担心。”
“五姐你继续吧,我就不打搅你了,待会儿惊走了你的猎物就不好了。”他咧嘴笑着,露出虎牙来,灿烂无害。
姜酩自行离开,也省了她多费口舌。
另一边,姜止风逐鹿至密林深处,空箭数支,惹得他眉宇紧皱,心浮气躁。
那头鹿窜得格外快,伴随着凄鸣声,猛扎进灌木丛中,让猎捕难上加难。
算了,也不差这一只猎物。
姜止风悻悻放弃,牵动着手上缰绳,调转方向回走。
陡然间,低吼声令他僵直身躯,一只莫名出现的雌虎匍匐对峙,兽瞳中压抑着嗜血之色,凶光毕露。
即便姜承安明示了苑囿中圈禁了猛兽的事实,可都不及亲身遇见来得恐怖。
身下的马都哆嗦着,朝后面退步,而他每每后撤,雌虎便蛰伏逼近,显然是要撕碎他的愤怒。
打猎的,成了猎物。
那鹿逃得飞快,竟是因为这只老虎!
孽畜追随了他一路,怪他不够谨慎,竟未察觉危险临近,随行护卫的侍卫早被他远远甩开,姜止风现在是孤立无援。
马匹受惊,不安的撂动蹄子,任他如何牵制都无用,发狂般向深处奔逃。
姜止风被迫低伏着身子放低重心,飞奔的马、刮擦过身躯的枝桠,令他身上无一处不疼,不仅疼,还怕,胸腔剧烈起伏着。
身后猛兽穷追不舍,这场追逐无异于对他单方的凌虐。
虎啸声起,姜洄因听声辨位,立时驭马赶往猎场东面。
沿途中,树上安静下来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离,铺陈出急促、仓惶的压迫感。
“啊——”
姜止风拼尽全力却驯不住这烈马,手心都被勒出血痕,鲜明的刺痛后终于脱力,在一阵天旋地转后,狼狈滚落马背。
砰!
姜止风浑身骨头都要被撞散,伤得内里出血,一咳见红。
那畜牲早就不见踪影,留他一人孤身引诱雌虎,成为新的猎物。
情势危急,姜止风忍痛,侧转过身子勉强爬起,眼前的昏黑被甩开后,抬袖擦拭唇边血,发抖的双腿寸步难行。
姜止风身上伤口很多,不断渗出细微的血珠,老虎嗅到血腥气,抬着虎爪直勾勾瞪住他。
姜洄因在几丈外停驻,目睹一切。
她取走马鞍上另行配置的长刀,轻步下马,只身穿行于林木间,拽着一根枝桠,足尖点踏,借力上树。
幸好她体态轻盈,细细树枝还能够承受她的重量,而姜止风显然不比她好运,又负伤在身,行动受限。
“啊!!”姜止风一个旋身,惊险避开雌虎的扑击。
姜洄因手臂绕上肩侧,从箭袋中抽出一支箭,迅速搭上弓弦,指间一松,离弦之矢掠过林间微风,未中白虎,却与姜止风擦身而过。
“姜洄因!”姜止风目眦欲裂,这有惊无险的一箭,差一点就送了他的命。
姜洄因一偏头,歉疚道:“小六,对不住啊,我射偏了。”
姜止风哪顾得上她,眼下与虎周旋搏斗才是急事。
他瞠目而视,拔出身上的短匕,做出防御姿态。
汗如雨下,他乞求道:“五姐,你瞄准一些!”
如此壮硕的猎物,还会射不准?等他脱了困再找姜洄因算账!
姜洄因挽弦,姜止风特意提醒后,她放下弓,捂着胸口咳嗽,底下的姜止风被老虎肆意玩弄,不住的躲避、逃窜,而雌虎皮糙肉厚,他那一把小小的匕首,能奈它何?
“姜洄因!你要见死不救吗?”姜止风气喘吁吁,精力不济。
直呼名讳,没大没小的。
姜洄因红唇挑起:“那你求我。”
求她,像狗一样低声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