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短暂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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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陌川去后山砍了些竹子回来，坐在院子里，一边给孩子们做玩具，一边看着安儿和宁儿在木马上欢快地摇晃，心中满是欣慰。柳如烟坐在一旁，手中拿着针线，正在为秦陌川缝制新衣。
\爹爹，你看我！\安儿兴奋地喊道，小手紧紧抓着木马的扶手。
宁儿也不甘示弱，跷跷板上一上一下，笑声清脆：\爹爹，我也要玩木马！\
秦陌川笑着走过去，将宁儿抱到木马上：\好，爹爹陪你们一起玩。\
柳如烟抬头看着父子三人，眼中满是温柔。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衣裳，一针一线都缝进了她的深情。
\夫君，试试这件新衣。\柳如烟站起身，将手中的衣裳递给秦陌川。
秦陌川接过衣裳，触手柔软，针脚细密，绣工更是精美。他心中一阵暖流涌过，轻声道：\娘子，辛苦你了。\
柳如烟摇摇头：\只要你平安，我再辛苦也值得。\
秦陌川试穿新衣，合身得体，仿佛量身定制。他转身看向柳如烟，眼中满是感激：\娘子的手艺总是这么好，好了歇会儿吧，小心眼睛疼。\
柳如烟微微一笑：\好的，不妨事的。\
这时，二丫从屋里走出来，手中拿着新做的鞋袜：\阿姐，这是给安儿和宁儿的新鞋，你试试合不合脚。\
柳如烟接过鞋袜，仔细看了看，针脚细密，做工精致。笑道：\二丫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安儿和宁儿有福了。\
二丫脸一红，低声道：\阿姐过奖了。\
安儿和宁儿跑过来，抢过新鞋，迫不及待地试穿：\谢谢姨姨！\
看着孩子们欢快的模样，秦陌川心中既欣慰又有些不舍。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这一次，恐怕是真正的战场。
想起那些久远的战火硝烟，恍如隔世，这一次为了她们，他一定要活着回来。
傍晚，秦陌川独自来到河边，准备为家里的鱼池补充些鱼。他站在河边，望着潺潺的流水，心中思绪万千。
\夫君，在想什么？\柳如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陌川回头，看到柳如烟提着篮子走来。他轻声道：\娘子，你怎么来了？\
柳如烟走到他身边，将篮子放下：\我来帮你。\
秦陌川点点头，两人一起开始捕鱼。河水清澈，鱼儿游动，秦陌川熟练地撒网，很快就捕到了不少鱼。
\娘子，这回我们多抓一些养在池塘里？\秦陌川问道。
柳如烟看了看篮子，笑道：\够了，够我们吃好一阵子了。\
秦陌川将鱼倒入鱼池，看着鱼儿在水中游动，心中却有些沉重。
\娘子...\秦陌川轻声唤道。
柳如烟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秦陌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可能...很快就要离开了。\
柳如烟手中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知道...你总是要走的。\
秦陌川握住柳如烟的手：\对不起...\
柳如烟摇摇头：\不要说对不起。你是我的夫君，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秦陌川郑重地点头：\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
柳如烟靠在他的肩上，轻声道：\我和孩子们等你。\
夜色渐深，秦陌川和柳如烟回到家中。安儿和宁儿已经睡下，二丫还在灯下绣花。
\二丫，早点休息吧，小心伤了眼睛，日子长着呢不必着急。\柳如烟轻声说道。
二丫点点头：\好的，阿姐。\
秦陌川看着二丫，心中有些感慨。当年那个胆小的小姑娘，如今已经长成了沉稳的大姑娘。
\二丫，谢谢你一直照顾安儿和宁儿。\秦陌川说道。
二丫脸一红，低声道：\姐夫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秦陌川点点头：\以后...家里就拜托你们了。\
二丫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姐夫放心，我一定会帮着阿姐照顾好家里的。\已经长大许多的二丫这几年见惯了自己姐夫时常离家数月甚至是半年回来，还有之前的白大哥和无邪哥哥他们都是这样，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总归是大事。
有了上一次被劫的经历，二丫和三丫也明显长大了。
秦陌川心中一阵暖流涌过，他知道，有这两个人姨妹帮着娘子，他多少可以放心些，娘子一人实在是有些苦了。
那日秦陌川推开隔壁的院门，院子里，石头正蹲在地上修理农具，听到动静抬起头，顿时惊喜地跳了起来。
\秦哥！\石头扔下工具，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你可算回来了！\
秦陌川笑着接住扑过来的石头，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他能感觉到石头的身体激动地微微发抖，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瘦了。\石头松开手，上下打量着秦陌川，\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秦陌川摇摇头：\还好。倒是你，怎么又黑了？\
石头憨厚地笑了：\天天在地里干活，能不黑吗？\他拉着秦陌川往屋里走，\快进来，我让婆娘准备了好酒好菜，咱们好好喝一杯！\
屋里，石头的妻子正在忙碌。看到秦陌川进来，她连忙擦了擦手：\秦大哥来了，快坐。我这就去热菜。\
秦陌川连忙摆手：\弟妹别忙了，随便吃点就行。\
\那怎么行！\石头按住秦陌川，\你这一走就是大半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能随便？\
酒菜很快上桌，三人围坐在一起。石头给秦陌川倒满酒：\来，先干一杯！\
酒过三巡，石头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这里的变化，打了多少粮。秦陌川静静地听着，时不时插上两句。
\秦哥......\石头突然放下酒杯，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你在家怕是待不了几日吧。\
秦陌川的手顿了顿，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是个人物，兄弟我敬佩你。\石头抹了把眼睛，\你放心，家里有我和我家婆娘照应着。我们等你回来......\
他说不下去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石头的妻子也红了眼眶，悄悄别过脸去。
秦陌川感觉胸口堵得慌。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却压不住心中的苦涩。
\石头......\他放下酒杯，\我......\
\别说！\石头突然抓住秦陌川的手，\别说那些丧气话。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听见没有？\
秦陌川看着石头通红的眼睛，突然想起了那些战死的弟兄。三万亡灵，三万张熟悉的面孔，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我答应你。\秦陌川反握住石头的手，\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夜深了，石头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秦陌川将他扶到床上，盖好被子。石头的妻子送他出门，欲言又止。
\弟妹，有话就说吧。\秦陌川轻声道。
\秦大哥......\石头的妻子擦了擦眼角，\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但是......但是能不能帮我劝劝石头？\
秦陌川愣住了：\石头他......\
\他总惦记着去投军。\石头的妻子泣不成声，\说是要跟你一起去打仗。我劝不住他......\
秦陌川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他看着熟睡的石头，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竟然......
\弟妹放心。\秦陌川深吸一口气，\我不会让石头去的。我会想办法......\
回到家中，秦陌川辗转难眠。他起身来到后院，月光下，三万弟兄的亡灵仿佛就在眼前。
\兄弟们......\他轻声呢喃，\我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第二日一早，秦陌川约了石头去山里打猎，石头一脸高兴的背着弓箭就跟了过来。
可是他没想到秦陌川给他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叫人悲愤不已的故事。
听完了他的故事，石头两眼含泪，看着秦陌川哭的鼻涕眼泪一把一把“三，三万人……都死了！”他还未从惊愕中清醒过来。
\石头。\秦陌川按住他的肩膀，\你听我说。战场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若是可以谁又愿意这样抛家弃子的去征战呢？我此生唯一的念想就是家国安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他看着青云秘境里安静祥和的日子，心中满是温馨。
石头愣住了：\可是......\
\没有可是。\秦陌川坚定地说，\这是兄弟我求求你的事。\
石头张了张嘴，最终低下头：\我明白了。\
离别的那天，石头夫妻还有柳如烟一直送到山谷外。秦陌川翻身上马，回头看着这里，心中百感交集。
\秦哥！\石头突然喊道，\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秦陌川点点头，策马而去。他知道，这一去，可能就是永别。但是为了三万弟兄的亡灵，为了天下苍生，他必须去。
马蹄声渐远，石头的哭声随风飘来。秦陌川握紧缰绳，眼中闪过一丝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