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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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都灵儿在天帝怀中渐渐平静下来。她的呼吸变得平稳，但手指仍紧紧攥着天帝的衣袖，仿佛害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我......\她抬起头，眼中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天帝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

都灵儿却固执地摇头：\不，我一定要想起来。\她的目光变得坚定，\每次看到你，我的心就会痛。这种痛，一定是因为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天帝的心猛地揪紧了。他想起三年前的那天，都灵儿被押往诛仙台时，最后看他的那一眼。那时她的眼中，也是这样的痛楚。

\陛下......\都灵儿忽然轻声唤道。

天帝浑身一震：\你......想起来了？\

都灵儿却皱起眉头：\陛下？为什么我会这么叫你？\她捂住头，\好乱......好多画面......\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异响。天帝敏锐地察觉到，那是仙器破空的声音。他立刻将都灵儿护在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怎么了？\都灵儿问道。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作为暗卫的本能让她立刻进入了戒备状态。

\有人来了。\天帝低声道，\不是凡人。\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直取天帝面门。都灵儿几乎是本能地推开天帝，自己迎了上去。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这些招式早已刻在骨子里。

\灵儿！\天帝惊呼。

都灵儿却已经与黑影交手数招。她的招式凌厉，每一击都直取要害。黑影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难缠，一时竟落了下风。

\不愧是都灵儿。\黑影冷笑道，\即使失去记忆，依然是天帝最得力的暗卫。\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都灵儿记忆的闸门。无数画面涌入她的脑海：凌霄殿上的刀光剑影，诛仙台上的电闪雷鸣，还有......天帝最后看她的那个眼神。

\我想起来了......\都灵儿喃喃道，\全部想起来了......\

黑影见状，立刻想要撤退。但都灵儿的速度更快，她一个闪身拦在黑影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想走？\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三年前的账，该算一算了。\

天帝看着都灵儿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那个熟悉的暗卫回来了，但她的眼中，却多了一丝他看不懂的情绪。

黑影见逃不掉，索性撕破伪装。月光下，露出一张天帝再熟悉不过的脸——天界大司命，掌管众生命格的神君。

\果然是你。\天帝沉声道，\三年前那场刺杀，也是你策划的吧？\

大司命冷笑：\不错。可惜被这丫头坏了事。\他看向都灵儿，\我本想借机除掉你，没想到这丫头宁愿魂飞魄散也要护你周全。我只好让她失去记忆，贬下凡间。\

都灵儿握紧匕首：\所以，我失去记忆不是意外？\

\当然不是。\大司命得意道，\我篡改了你的命格，让你永远想不起过去。只是没想到......\他看向天帝，\你居然会亲自下凡来找她。\

天帝上前一步，与都灵儿并肩而立：\现在，该清算总账了。\

大司命却突然大笑：\晚了！\他手中多出一面铜镜，\我已经通知了魔界，他们很快就会......\

话未说完，都灵儿的匕首已经刺穿了他的咽喉。大司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都灵儿。

\你.....

暗卫守则第一条。\都灵儿冷冷道，\永远不给敌人说完话的机会。\

大司命的身体化作点点星光消散。都灵儿收起匕首，转身看向天帝。

\陛下。\她单膝跪地，\属下护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天帝伸手扶起她：\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轻叹一声，\当年若不是我......\

都灵儿却摇头：\陛下不必自责。属下心甘情愿。\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再次重叠。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