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立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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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道友。\东君开口便是这般称呼，显然已将阴阳家并入天宗之事认可。
叶天点头，\东君来得正好，关于阴阳家的事，我正要与你商议。\
荀况识趣地告退。
东君的目光跟着他远去，直到消失在回廊尽头。
\你在担心什么？\叶天问道。
东君收回目光，\先生觉得，百家真能同心吗？\
\为何不能？\叶天反问。
\因为立场不同。\
东君缓缓道，\就如阴阳家，一直追求长生。这与先生所说的安民之道，似乎相悖。\
叶天沉吟片刻，\你可知道，为何我要让阴阳家并入天宗？\
\难道不是为了消除隐患？\东君诧异道。
\非也。\叶天摇头，\阴阳家精于卜算，擅长观星。这些，恰恰是治国之要。\
东君若有所思，\先生的意思是......\
\天下大势，需要有人去算、去看。\叶天正色道，\但算出来的，不是用来逃避，而是用来应对。这便是我对阴阳家的期望。\
东君沉默良久，忽然问道：\那蓬莱之行，先生所见，可是应了卦象？\
叶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呢？\
东君目光深邃，\三年前，我曾算过一卦，说有天命之人将现。”
“当时以为是嬴政，现在看来......\
\无需妄自揣测。\叶天打断她的话，\天命如何，都是人定。”
“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引导这天下大势？\
东君深深看了叶天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宫门大开，嬴政亲自出迎。
叶天与东君相视一眼，一同走向大殿。
殿内，群臣已经就座。廊柱上的龙纹烛台将大殿照得通明，香气盈绕，觥筹交错。
赵高站在嬴政身侧，眼神阴晴不定地打量着叶天。
他注意到，今晚的叶天一反常态，穿了一身玄色道袍。
腰间别着一块温润的白玉，整个人显得更加深不可测。
而更让赵高心中不安的是，叶天的座位被安排在了嬴政的右手边，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有意无意间，朝中大臣的目光不断在叶天身上扫过，有人羡慕，有人忌惮，也有人若有所思。
宴席开始，乐师们奏起雅乐，十二名舞姬着彩衣翩翩起舞。
大殿内烛火摇曳，觥筹交错间充满了祥和的气氛。
然而叶天却在这种表象下感受到了暗流涌动。
他注意到楚国使臣的表情越发焦虑，而赵高的眼神也变得愈发阴鸷。
更重要的是，守卫的巡逻频率在悄然加快，显然宫中已经得到了什么消息。
叶天一边与公输仇谈论机关术的改进，一边暗中观察着大殿内的一举一动。
他注意到，楚国使臣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
时不时用余光瞥向殿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消息。
东君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用眼神示意叶天。
叶天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两人都明白，今晚这场宴会恐怕不会太平。
嬴政频频举杯，脸上洋溢着笑容。
今晚的宴会，远不止表面这般简单。
果然，一个神色慌张的内侍匆匆从外面跑进来，直奔赵高。
在他耳边低语时，叶天借着酒盏的反光，看到了内侍手中捏着的一张染血的羊皮纸。
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但那鲜艳的红色已经说明了情况的紧急。
赵高的脸色顿时变了。
\陛下。\赵高俯身在嬴政耳边说了什么。嬴政的笑容也随之凝固。
叶天不动声色，继续与身边的公输仇讨论机关术的改进。
\先生。\嬴政忽然开口，\楚国细作刚刚传来消息，说项燕暗中联络了齐、燕二国，意图......\
\陛下不必担心。\叶天放下酒杯，\项燕此举，正合我意。\
群臣哗然。赵高更是冷笑：\先生此言差矣。”
“楚国若联齐燕，我军腹背受敌，如何应对？\
叶天不答，只是看向东君：\东君，你来说。\
东君起身，声音清冷：\根据占星，三月后必有大雪。”
“届时齐燕二国，必无法南下。\
叶天点头：\不错。项燕此举，看似聪明，实则中了我们的计。”
“等他孤军深入，便是我军破楚之时。\
嬴政眼睛一亮：\先生的意思是......\
\以逸待劳。\叶天指着铜案上的地图，\项燕性急，必然等不到开春。”
“一旦他强行南下，便会陷入我军的包围之中。\
赵高还待争辩，却见公输仇突然站起：\陛下，臣的新式破军匣已经试验成功。”
“若配合先生所说的战术，必能......\
\住口！\赵高厉声喝断，\区区机关，也敢谈论军国大事？\
公输仇顿时语塞。叶天却笑了：\赵大人此言偏颇。”
“当年墨子以机关守卫宋国，使得楚军无功而返。”
“机关之术，同样是决胜之要。\
这番话，不仅为公输仇解了围，更点明了一个道理：百家各有所长，当相辅相成。
嬴政深以为然：\先生说得对。”
“朕思来想去，正是因为秦国能容纳百家之长，才有今日之势。\
叶天举杯：\陛下圣明。\
酒过三巡，嬴政忽然问道：\先生，你说这天下，何时能真正太平？\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叶天，等待他的回答。
叶天沉默片刻，缓缓道：\要看陛下如何定义太平。\
\哦？\嬴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太平是指天下统一，那很快就会实现。\
叶天说道，\但如果是指百姓安居乐业，这需要更长的时间。\
\先生此言差矣。\赵高又站出来反驳，\只要秦法严明，百姓自然安分。\
叶天摇头：\赵大人，法令是死的，人心是活的。”
“想要真正的太平，需要的是教化，而不是强迫。\
这话说得在理，连一向支持严刑峻法的大臣们都沉默了。
嬴政若有所思：\那依先生之见，该如何是好？\
\首先，要让百姓感受到变革带来的好处。\叶天说道，\这就是为何我要让公输仇改进机关，用于水利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