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衔青文会氛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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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衔青文会氛融洽
姜谙将全楚新扶起,他知道这个孩子在书院的风评不佳,且亲眼目睹过他与丁庄的厮打。而柳喜喜曾言是为了让全氏尝尝什么是仗势欺人,却从未对全楚新有过不同寻常的责罚,他心想更多的原因,或许是“正心”二字。
学正心,方可明道,行稳健,方能致远。
有教无类,不放弃任何一个孩子是书院该有的责任。
崇光书院畏惧全氏的权势,对全楚新的行为听之任之,而他们正心书院有闲王作为后盾,即便全氏妄图有所动作,也需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与闲王一较高下的实力。
“为什么逃跑?”姜谙又问道,对全楚新的沉默不以为意。
全楚新望着姜谙,心中诧异,自己方才如此无礼,他却毫不在意,反而依旧关怀备至,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姜谙唤来侍卫,将全楚新的衣裳拾起,拍去上面的尘土,递到全楚新面前,“快穿上吧,这秋日天寒,小心着凉。”
啪”的一声,全楚新将衣裳打落在地,恶狠狠地说道,“别以为你在这儿假惺惺地装作关心我,我就会中计!我娘和爹都不会这样,你算我哪门子的人?哼!”
姜谙只是淡淡笑了笑,捡起衣裳,“我虽不是你的娘和爹,但我是书院的负责人,你是书院的学生,我自然要关心你。”
全楚新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你是书院负责人?就凭你?一个男子?别以为我年纪小就好糊弄!男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像你这样抛头露面的,肯定不是什么安分守己之人。”
她这话把其他人气得够呛,但见姜谙抬手示意他们不得轻举妄动,众人虽有怨言,却也只能强压下来。
“我本就不是安分的人!”姜谙轻拍着衣裳上的尘土,反问道,“为何男子必须安分守己,而女子却能放浪形骸?”
他的话把全楚新问懵了,她从未考虑过这事,她回道,“世事就是如此,你还能狡辩了不成?”
“世事如此,就一定是对的吗?”姜谙再次反问。
他以温柔的语气,讲出最坚忍的话语。
全楚新一时找不到反击之语,从姜谙手中拿过衣裳,胡乱地往身上一裹,想到了怎么辩驳姜谙。
“若世事不对,为何人人皆而从之?女子强健,可孕后代,男子羸弱,无所能力,亘古不变,说你不安分也算是对你的一种褒奖了。”
姜谙轻笑了几声,却道,“走吧,文会即将开始,你既身为女子,那也该展示自己过人的一面,而不是做个临阵脱逃的懦夫。”
“不去!”全楚新断然拒绝,而且对姜谙刚才的笑声耿耿于怀,问道,“你转移话题做什么?也是认同了我的话?”
姜谙摇了摇头,道,“养育后代,乃是男女共同的责任,绝非女子或男子一方所能单独完成。你年纪尚小,不明其中深意,待你成年之后,与一真心男子共结连理,自然就明白了。”
全楚新道,“我有未婚妻子,也与他见过几面,他那人呆板无趣得很,问一句才答一句,简直比周伍陆还要木讷。”
“你打算迎娶他?”姜谙问道。
全楚新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那是自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能有悔不成?”
“悔之又有何不可?”姜谙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并非真心喜欢他,倒不如放他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真爱,何必让他嫁入你全氏吃苦。”
全楚新笑道,“嫁入我全氏怎会是吃苦呢?我们全氏有的是钱,他来了只需安安稳稳地享福,什么都不用做,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羡慕。”
姜谙道,“那真的是他心之所向吗?”
全楚新却一脸得意,“那还用说,他们家一直仰仗的可是我们全氏,怎会不想要?”
姜谙连连摇头,“你从未询问过他的意愿,却仅凭自己的主观臆断替他做了决定。你不愿来文会,老师替你做了决定,你可以选择逃跑,他为何不能?或许他碍于世俗的眼光,并不会真的逃离,至少他的心不在你这儿,你们不过是貌合神离罢了。你的这一生,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全楚新怔怔地望着姜谙,他说话轻声细语,却是掷地有声,叫她无话反驳。
她拉扯着身上的衣裳,掩饰自己的心虚,反复思索着姜谙的话。
她自幼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外头更是肆无忌惮,横行霸道。只要她一句话,母亲便会如天神般降临,为她撑腰助威。她甚至无需言明自己的所作所为,母亲便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一边。
有时,她也会故意去挑战母亲的底线,而每一次的试探,都让她更加坚信母亲对她的爱是无条件的。即便是定亲之事,她也全权交由母亲做主。
她从未考虑过那个人是否与自己情意相合,是否是自己的良配,只因那个人是母亲精挑细选的,定然是最好的,母亲绝对不会害她。
最终,全楚新还是跟着姜谙回到了衔青文会。
原因无他,全楚新打不过,也不想再挨巴掌。
此时衔青文会已经开场,尚在“国学”的环节。
正在答题的是明晓书院的学生,而上场的五人中,有一个正是萧婉君的女儿萧志美。不过她年纪尚小,还没有机会一展身手,题目就已被其他同学全部答完。
衔青文会的出题机制别具一格,由出场的书院学生先到主持人处抽取答题顺序,然后再依照顺序抽取题型。
抽到什么题型,就由判官根据题型现场出题。答题的人完全没有机会提前知晓自己将会抽到何种题型,也无从得知判官会出怎样的题。
每个书院每项皆有三次抽题机会,每题型亦有五次答题机会,正确者积一分,错误者扣一分,五题答毕,有分者依得分积分,无分者与负分者则不积分。
国学题于明晓书院而言,犹如探囊取物,结束后,共积十五分。
樊封心满意足地轻啜一口茶,目光移向一旁的方思深和姜素晚,问道,“如何?”
方思深拱手道,“樊山长所教之学生,勤学善思,自是非一般人。”
姜素晚颔首道,“卓立书卷气,勤业不辍时。明晓书院的学生,才华横溢,如日中天,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三家书院的山长同坐主席台坐镇衔青文会,姜素晚此前在乡野教书,虽郁郁不得志,但从未停止读书,今日坐于此,见明晓书院的学生答题时的敏慧,超越成人,赞叹之语由衷而发,顿时对自己平日的教学心生疑虑,莫非是太过墨守成规?
紧接着便是正心书院,姜素晚考虑到学生的综合情况,在五个班各选一人参与国学部分,他们第一次抽到的是传诗令,此题对诗词的积累要求颇高,而此题亦是最易准备的,正心书院的运气尚佳,由判官确定好格律后,一人一句,共接五句,顺利斩获五分。
第二次抽题抽到了谜语,所出之题皆晦涩难懂,令五人无从下手,一分未得。
第三次则抽到了典籍的考核,答对两题,答错三题,亦是未能积分,最终国学仅得五分。
“好!”姜素晚欣然赞道。
本因答题接连失利而垂头丧气的五个孩子,闻得山长的夸赞,皆精神一振,昂首挺胸。
樊封道,“姜山长,贵院学子短短四月,便有如此佳绩,着实不容小觑啊!若再给他们一两年的磨砺,定是凌云志当远,日月换新颜,我甚是期待。”
方思深慨叹道,“我听闻这些孩子大多出身贫寒,鲜少有读书的机会,姜山长肩鸿任钜,有奋楫扬帆之勇,实在令在下钦佩。”
“二位山长过誉了,这些孩子能有入学的机缘,是闲王和闲王妃心系民生,我有幸担任正心书院的山长,如此功德自当全力以赴,行而至,为而成,不负日月韶光。”姜素婉谦逊地说道。
三人相视一笑,言语间皆是客套,却也流露出对彼此的欣赏。
第三个登场的是崇光书院,五人虽不如明晓书院那般表现出色,但也取得了十一分的佳绩,而挑选出这五人,方思深可是颇费了一番心力。
与明晓书院的精英荟萃和正心书院的坚韧学子不同,崇光书院的学生最是难以管教,好在有了闲王馈赠的五千两银钱,她无需再受那些学生家长的掣肘,而这五人家境稍逊于其他学生,学习起来更为刻苦,只是天资略逊一筹,能有如此表现,她也甚是满意。
随即是“礼、乐”两项,明晓书院积二十分,在“乐”失了十分,正心书院积二十分,在“礼”失了十分,崇光书院积十八分,“礼”失八分,“乐”失四分。
“正心书院金班的表现,真是令人眼前一亮,其中一题桐花雏凤声,竟能想到以笛声应答,笛声一响,宛如初鸣雏凤,嘹亮悦耳,精妙绝伦,闻所未闻。”樊封赞叹道。
“金班主学五音,此乃是金班老师南风之功劳。方才崇光书院的《大秾》乐舞甚是精妙,有凯歌而行,乘势而上之妙境。”姜素晚亦是赞不绝口。
方思深道,“学生的寻常嬉戏罢了,她们常聚而舞之,运气又好,连抽三次皆是自己的长处,亦不可自满,明晓书院的学生虽不善乐舞,但国学和礼都是满分,足见其功底深厚。”
三人又是一番相互吹捧,气氛甚为融洽。
姜谙因担心全楚新再次逃跑,安排全楚新坐下后,他亦在一旁落座,此外,化雪、祝长乐、琴棋书画,皆在全楚新身旁依次坐下。全楚新稍有动作,化雪、祝长乐、琴棋书画六人便转头看着她。
全楚新心头猛跳,却振振有词地道,“怎么了?坐久了,难道还不能换个姿势?”
六人皆是翻了个白眼,继续观看学生们的表现,精彩之处时,更是用力鼓掌喝彩,如雷贯耳。
即将是“书”艺,明晓书院的学生去抽题后,姜谙看向判官席位的蔺孺霏,此时她正用帕子捂着嘴咳嗽,一旁的蔺孺霖拍着她的背,而与他们同来的,还有千金医馆的苏礼榕,她取了一丸药递给蔺孺霏,而蔺孺霏接过后便一口吞下,再以水送之。
喜喜特意将蔺孺霏请来,既是想与蔺家谈生意,他自然不能让这个机会从白白溜走。
姜谙如是想,便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