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暗中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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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被皇上呵斥的太监宫女怀恨在心,夜里偷偷给苏婉清塞了纸条,上面写着些威胁的话语,警告她若是再不知收敛,勾引皇上,便要让她在这宫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苏婉清看着纸条,手都忍不住颤抖,她知道自己这下是真的陷入了危险的漩涡之中,可又实在舍不得与皇上那难得的情谊。
她将纸条紧紧攥在手心,环顾四周,黑漆漆的夜色仿佛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让她后背发凉。苏婉清赶忙回到自己那狭小的住处,点上烛火,又仔细看了几遍纸条上歪歪扭扭却透着狠厉的字迹,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这一夜,苏婉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想着自己入宫以来的点点滴滴,从最初那个懵懂害怕的小宫女,到与皇上相识相知,情愫暗生,每一步都走得那般小心翼翼,却还是招来了这般祸事。她深知皇宫之中人心险恶,那些太监宫女虽说地位低下,可若是暗中使些阴损的招数,自己怕是防不胜防。
次日清晨,苏婉清顶着两个黑眼圈起身,强打起精神去伺候淑妃。淑妃见她神色不对,关切地问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苏婉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把纸条的事说出来,只推脱说是昨夜没睡好。淑妃也没再多问,只是叮嘱她要注意休息。
在给淑妃梳妆时,苏婉清心不在焉,差点弄掉了淑妃心爱的发簪。她赶忙道歉,淑妃笑着打趣她是不是有了心上人,所以才这般魂不守舍。苏婉清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心跳也陡然加快,她慌乱地低下头,嘴里嘟囔着没有的事。淑妃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隐隐猜到了几分,却也没再追问下去。
午后,苏婉清奉命去御花园采摘鲜花,准备给淑妃的宫殿增添些生气。她一路上都小心翼翼,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时,突然感觉背后有人靠近,她吓得浑身一激灵,猛地回头,却发现是平日里和自己还算交好的小宫女翠儿。
翠儿看着她惊恐的样子,疑惑地问:“婉清姐姐,你这是怎么了?瞧你紧张的,跟见了鬼似的。”苏婉清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说:“翠儿,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没什么,你怎么在这儿呀?”翠儿笑了笑说:“我刚从内务府领了些东西,想着抄近路回去,就碰到姐姐你了。姐姐,我看你这几日好像有心事,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呀?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跟我说说呗。”
苏婉清看着翠儿真诚的眼神,心中一动,犹豫再三,还是把收到威胁纸条的事悄悄告诉了翠儿。翠儿听后,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她皱着眉头说:“姐姐,这可不得了啊,那些人既然敢给你塞纸条威胁你,保不准后面还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呢。你可得小心着点儿呀,要不,咱们找个机会跟淑妃娘娘说说,让娘娘帮你想想办法?”
苏婉清连忙摆手说:“不行不行,这事要是让娘娘知道了,她肯定会为我操心的,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娘娘呢。我不想因为我的事,给娘娘带来麻烦。”翠儿叹了口气说:“那姐姐你打算怎么办呀?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他们来害你吧。”苏婉清咬了咬嘴唇,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只希望他们只是吓唬吓唬我,不会真的动手。”
然而,苏婉清的这份侥幸并没有维持多久。
过了几日,苏婉清去御膳房给淑妃取膳食,回来的路上,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只黑猫,一下子扑到了她的脚边,苏婉清吓了一跳,手中的膳食差点打翻。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向前摔了出去,手中的食盒也滚落一旁,饭菜洒了一地。
苏婉清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膝盖和手掌都擦破了皮,疼得她直皱眉。她心里明白,这恐怕不是意外,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她环顾四周,却看不到一个人影,只能咬着牙,忍着疼痛,收拾好食盒,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回到淑妃宫中,淑妃见她这副模样,心疼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苏婉清不敢隐瞒,如实说了经过。淑妃眉头一皱,怒道:“这定然是有人蓄意陷害,婉清,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呀?”苏婉清低着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之前被太监宫女威胁的事说了出来。
淑妃听后,脸色越发阴沉,她冷哼一声说:“哼,敢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欺负我的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婉清,你别怕,本宫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说着,淑妃便吩咐身边的宫女去查探,看看最近是哪些人在背后搞鬼。
可那暗中之人行事极为隐秘,查了几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苏婉清心里越发不安,她知道,只要自己还和皇上有着这份感情,那些人就不会轻易放过她。
而皇上这边,几日没见到苏婉清,心中也甚是挂念。趁着空闲,便派人去淑妃宫中传话说想见见苏婉清,让她找个借口来御书房一趟。苏婉清得知后,心中既欢喜又纠结。欢喜的是能见到皇上了,纠结的是现在自己正被人盯着,这一去,怕是又要惹出麻烦。
可她终究还是抵不住心中的思念,找了个给淑妃送书的借口,悄悄往御书房走去。一路上,她走得极为谨慎,时不时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跟踪。好不容易到了御书房,皇上见她来了,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可很快就发现她走路有些异样,便关切地问:“婉清,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苏婉清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她把这段时间遭遇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皇上。皇上听后,脸色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竟敢如此欺负你,朕定不会轻饶了他们。”苏婉清赶忙拉住皇上的衣袖说:“皇上,您息怒,此事不宜声张,若是闹大了,怕是会引起更多的流言蜚语,对您,对我,都不好呀。”
皇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他握住苏婉清的手说:“婉清,朕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欺负,你放心,朕会暗中派人保护你,定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苏婉清心中感动,可还是忧心忡忡地说:“皇上,这宫中眼线众多,万一被发现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皇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朕自有办法,你且放宽心便是。”从那之后,皇上果然安排了几个亲信侍卫,乔装成太监宫女的模样,在暗中留意着苏婉清的一举一动,以防再有意外发生。
可那些想要对付苏婉清的人也极为狡猾,他们似乎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一时间收敛了许多,没再轻易出手,这反倒让苏婉清更加提心吊胆,时刻警惕着,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又突然发难。
又过了几日,宫中举办了一场小型的赏花宴,各宫的妃嫔和宫女们都聚在了御花园中。苏婉清陪着淑妃一同前往,一路上,她都感觉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可她装作没看见,低着头跟在淑妃身后。
到了御花园,众人赏花品茶,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苏婉清正帮淑妃递茶水时,突然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说:“哟,这不是苏婉清嘛,听说你最近可不安分呀,仗着自己有点才情,就想着勾引皇上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苏婉清抬头一看,是一位平日里就爱搬弄是非的宫女,她身旁还站着几个满脸嘲讽的太监宫女,显然是一伙的。苏婉清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她赶忙说:“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从未有过那般心思。”那宫女却冷笑一声说:“哼,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我劝你还是早点收敛,不然,有你苦头吃的。”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都纷纷朝这边看过来,窃窃私语起来。淑妃见状,脸色一沉,站起来呵斥道:“放肆!竟敢在本宫面前如此污蔑我的人,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吗?”那宫女见淑妃发怒,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嘴硬地说:“淑妃娘娘,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呀,这苏婉清的所作所为,大家可都看在眼里呢。”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皇上恰好带着几个侍从走了过来。众人见皇上来了,赶忙行礼。皇上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皱了皱眉头问:“这是怎么回事?”那宫女抢先说:“皇上,奴婢只是看不惯苏婉清勾引您,想提醒她一下要守本分罢了。”
皇上脸色一冷,呵斥道:“大胆!朕的事何时轮到你多嘴了,苏婉清是淑妃宫中得力的宫女,做事尽心尽力,朕看你是平日里太闲了,净会搬弄是非。来人啊,把她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那宫女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求饶,可皇上根本不为所动。几个侍卫上前,将那宫女拖了下去,很快,远处就传来了板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和那宫女凄厉的惨叫。在场的众人都吓得不敢出声,苏婉清看着皇上为自己出头,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担忧,她知道,这一下,自己怕是又成了众矢之的了。
赏花宴结束后,苏婉清跟着淑妃回到宫中。淑妃看着她,无奈地说:“婉清啊,今日之事虽解了一时之围,可往后怕是更难安宁了。你与皇上的感情,终究是这宫中的忌讳,你可得好好思量思量啊。”苏婉清咬着嘴唇,眼中含泪,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娘娘,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夜里,苏婉清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满是苦涩。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一边是与皇上那割舍不下的深情,一边是这宫中如影随形的危险,无论选择哪一边,都让她痛苦不堪。可她又实在放不下皇上,只能在这黑暗中默默流泪,祈求上天能让这一切都有个好的结局,哪怕只是一丝渺茫的希望也好啊。
日子在这般提心吊胆中一天天过去,苏婉清越发小心谨慎,可那些暗中的威胁却始终像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都可能落下,让她不得安宁。
有一回,苏婉清去内务府领取淑妃宫中之物,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两个太监的小声嘀咕。
“哎,你说那苏婉清还能得意多久啊,上次赏花宴上皇上护着她,可把好些人都得罪了,我听说有人正在暗中谋划着更大的局呢。”
“是啊,她一个小小宫女,竟敢和皇上牵扯不清,这不是自寻死路嘛,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苏婉清听着这些话,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敢再停留,匆匆拿了东西就离开了。回到宫中,她把听到的话告诉了淑妃,淑妃也是眉头紧锁,思索了许久说:“婉清,看来这宫中人是铁了心要对付你了,咱们得想个周全之策才行啊。”
苏婉清苦着脸说:“娘娘,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了,我现在只盼着他们能放过我,可这怕是奢望啊。”淑妃叹了口气说:“本宫倒是有个主意,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苏婉清赶忙问:“娘娘,您快说,只要能摆脱这困境,我什么都愿意做。”
淑妃看着她,缓缓地说:“如今你与皇上的感情已不是什么秘密,既然如此,倒不如让皇上想办法把你调离这后宫,安排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比如去伺候太后,有太后庇佑,那些人想必也不敢轻易动你了。”
苏婉清听后,心中一动,可很快又摇了摇头说:“娘娘,这恐怕不妥吧,太后一向看重规矩,若是知道我与皇上的事,怕是不会接纳我,而且,我也舍不得离开您呀。”淑妃笑了笑说:“傻丫头,本宫也舍不得你,可眼下这情况,这或许是能保你平安的最好办法了。至于太后那边,咱们可以找个合适的时机,让皇上先去探探口风,若是太后同意,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苏婉清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娘娘,那就依您的意思试试吧,只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答应。”淑妃拍了拍她的手说:“你放心,皇上那般在意你,定会为你考虑的。”
于是,在一次皇上召见苏婉清时,苏婉清把淑妃的想法告诉了皇上。皇上听后,沉思了片刻说:“婉清,这确实是个办法,只是去伺候太后,你怕是要受不少委屈,而且朕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时常见到你了。”苏婉清红着眼眶说:“皇上,只要能远离那些危险,能让您不再为我操心,我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皇上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说:“也罢,朕这就找机会去跟太后说说,只是希望太后能应允此事啊。”
过了几日,皇上趁着给太后请安的机会,委婉地提起了想让苏婉清来伺候太后的事,说苏婉清做事细心,又有才情,定能把太后伺候得妥妥当当。太后听后,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皇上一眼说:“皇上,这后宫之中宫女众多,为何独独挑了这个苏婉清啊?莫不是有什么别的缘由?”
皇上心中一紧,赶忙笑着说:“太后,儿臣只是觉得她颇为机灵,想着能让太后身边多一个得力的人,并无其他意思。”太后似笑非笑地说:“哼,但愿如此吧,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哀家就先见见这个苏婉清,看看她到底如何,再做决定吧。”
皇上心中暗喜,觉得此事有了转机,赶忙谢过太后,回去后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苏婉清,让她好好准备,去见太后时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苏婉清心中忐忑,却也知道这是自己摆脱困境的唯一机会,便精心准备起来,只盼着能得到太后的认可,可她不知道的是,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等着她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婉清每天都在练习各种伺候太后的礼仪,向宫中的老嬷嬷请教如何讨太后欢心。她心里既紧张又期待,紧张的是怕自己表现不好,让太后不满意,期待的是若能顺利去到太后身边,或许就能暂时躲开那些暗中的威胁了。
终于,到了去见太后的日子。苏婉清早早地起身,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穿着一身素雅却得体的衣裳,跟着太监来到了太后的宫殿。一进殿门,她便感觉到一股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赶忙跪地行礼,恭敬地说:“奴婢苏婉清,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坐在上方,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开口说:“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苏婉清缓缓抬起头,目光却不敢直视太后,只是低垂着眼眸,乖巧地站在那里。太后看着她,心中暗自思忖,这苏婉清模样倒是清秀,看着也透着股机灵劲儿,可就是不知道这性子到底如何。
太后又问了她一些关于宫中规矩和诗词书画之类的问题,苏婉清都一一作答,回答得条理清晰,得体大方。太后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对她倒是多了几分认可,可一想到皇上对她的特殊关照,又觉得不能轻易松口。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宫女匆匆跑进来,在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她看向苏婉清,目光变得锐利无比,厉声说:“苏婉清,哀家原本看你还算乖巧,可没想到你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竟敢在这宫中与皇上私相授受,你可知罪?”
苏婉清一听,吓得脸色煞白,她连忙跪地磕头说:“太后,奴婢冤枉啊,奴婢绝没有那般心思,定是有人在背后污蔑奴婢,请太后明察啊。”太后冷哼一声说:“哼,冤枉?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来人啊,把她先带下去,关进柴房,等候发落。”
苏婉清绝望地哭喊着,可还是被几个宫女太监拖了下去,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原本的希望瞬间破灭,而她也陷入了更深的绝境之中,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此时的皇上还在御书房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他满心以为苏婉清能顺利通过太后的考验,却不知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正将他心爱的女子推向了黑暗的深渊,而这一切,仿佛才刚刚开始,那错综复杂的后宫风云,依旧在无情地搅动着每个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