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诗会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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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之内,春日的阳光洒落在亭台楼阁间,仿佛给这森严的宫廷添了几分柔和的气息。今日,宫中举办诗会,各宫主子带着贴身的宫女太监们,纷纷朝着那御花园中的临水亭走去,一路上衣袂飘飘,欢声笑语,倒让这平日里规矩森严的皇宫有了别样的热闹氛围。
苏婉清身着一身淡雅的宫装,跟在淑妃身后,手中捧着淑妃平日里最爱的诗集,目光中透着几分谨慎与好奇。她深知这诗会虽是文人雅趣之所,可后宫之中人心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惹来麻烦,所以她一路上只是默默跟着,不多言语。
待众人来到临水亭,只见那亭子四周早已布置得雅致非常,桌上摆满了时令鲜果、精致茶点,周围环绕着盛开的繁花,微风拂过,花瓣轻轻飘落,似在为这诗会增添几分诗意。各宫妃嫔们依次入座,宫女们则站在主子身后,静静候着。
诗会一开始,气氛便热烈起来。先是一位德妃娘娘起了个头,吟诵了一首春日赞景的绝句,诗句清新雅致,引得众人纷纷喝彩。接着,其他妃嫔也不甘示弱,或吟思乡之情,或诵闺中愁绪,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那场面宛如一场没有硝烟的争斗,都想在皇上面前展现自己的才情与风姿。
皇上坐在主位上,面带微笑,时而点头称赞,时而与身旁的大臣轻声探讨着诗句的精妙之处。可他的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穿过众人,落在那站在淑妃身后的苏婉清身上。苏婉清似有所觉,微微低头,避开那灼人的视线,心里犹如小鹿乱撞一般,既有着被关注的欢喜,又害怕旁人看出端倪,惹来是非。
随着诗会的推进,众人的兴致愈发高涨,吟诗对赋的节奏也越发紧凑。这时,一位身着艳丽宫装的华妃突然站了起来,她本就瞧苏婉清不顺眼,嫉妒她凭那点才情就引得皇上屡屡关注,心中早有了刁难的心思。只见她微微福身,朝着皇上娇声道:“皇上,今日这诗会如此有趣,臣妾瞧着各位姐妹和宫女们都是才思敏捷,臣妾倒有个想法,想让那淑妃娘娘身边的苏婉清也来作上一首诗,让咱们也开开眼界呀,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众人听闻,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苏婉清。苏婉清心里一紧,她知道这华妃是故意为难自己,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又怎能拒绝。她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福身行礼,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回皇上,回各位娘娘,奴婢才疏学浅,怕作得不好,污了大家的耳朵,还望娘娘们莫要为难奴婢才是。”
华妃却冷哼一声,道:“哟,这还没作呢,就说自己不行了,莫不是平日里那些才情都是装出来的呀,皇上和姐妹们都在这儿呢,你便随意作上一首,也让咱们瞧瞧你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皇上皱了皱眉,刚想开口替苏婉清解围,却见苏婉清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股倔强,轻声说道:“既如此,那奴婢便献丑了,只是还请娘娘出个主题,奴婢好依此作诗。”
华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眼珠一转,说道:“那便以这春日宫墙之景,却又要透着离人愁绪来作诗吧,限时半炷香,可莫要超时了呀。”
这主题着实刁钻,既要描绘春日宫中的美景,又要融入那离别的愁绪,一时间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暗暗为苏婉清捏了把汗。苏婉清咬着唇,眉头微蹙,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思索起来。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入宫以来的点点滴滴,那高高的宫墙,隔断了外面的世界,也困住了自己的情思,那偶尔涌起的对家人、对往昔自由生活的思念,此刻仿佛都化作了诗句的灵感。
片刻后,苏婉清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吟道:
“宫墙春日花飞乱,红粉飘残意未阑。
燕子穿梭寻旧垒,离人愁绪倚栏干。
风摇翠柳丝千缕,日照朱檐影几般。
莫叹繁华终是梦,相思尽付水云间。”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诗句从她口中吟出,那春日宫墙下的美景仿佛就在眼前,而那藏在美景之中的离人愁绪,更是让人为之动容。诗一吟完,整个临水亭先是一片寂静,随后便爆发出了阵阵喝彩声。
淑妃脸上满是得意之色,笑着对身旁的妃嫔说道:“哎呀,这丫头平日里就爱琢磨些诗词,今日倒是没给本宫丢脸呢。”
其他妃嫔也纷纷附和着称赞,皇上更是眼中满是欣赏,看着苏婉清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许与柔情。
可那华妃见此情形,脸色越发阴沉,心中对苏婉清的恨意又添了几分。她本想借此机会让苏婉清出丑,却没想到反倒让她出尽了风头,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她暗暗握紧了拳头,想着日后定要找机会好好整治苏婉清一番,绝不能让她这般得意下去。
苏婉清在众人的喝彩声中,福身谢过,退回到淑妃身后。她表面上依旧保持着谦逊的微笑,可心里却清楚,今日这一场,怕是又给自己树了一个大敌,往后在这后宫之中,日子怕是更加不好过了。但此刻,她看着皇上那带着欣赏的目光,又觉得只要能留在这宫中,能偶尔与皇上有这样目光交汇的瞬间,再多的艰难险阻,似乎也都值得了。
诗会仍在继续,众人又开始了你吟我和,可苏婉清却没了先前的心思,她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华妃眼中的恨意,暗暗担忧着未来可能会遭遇的种种,在这春日的诗会中,她的心仿佛已被那无形的愁绪笼罩,再难有起初的轻松与欢喜了。
而那临水亭中的欢声笑语,却依旧在宫墙内回荡着,仿佛不知这平静之下,已然暗潮涌动,一场又一场的后宫纷争,正随着这诗会的余波,悄然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