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荒山情动（4K2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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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罪证.....”
“便是这术士的法器么？小别致挺东西的啊。”
姜离凝目打量着手中残余着暗紫色炁流的尖锐锥器。
此物长约一尺三寸，锥身狭如蛇信，自三棱尖端向柄端渐粗，至末段陡然膨起，化作九枚倒生逆鳞的蛇首，看起来既狰狞又邪恶。
“开！”
“让大局逆转吧——”
“罪证回溯！！！”
姜离凝心一念。
咻！
“天罚神通：「罪证回溯」开启中——”
“检测罪证：术士法器·九首玄蛇锥（持有人：袁玉轩）。”
“时间线、场景模块初始化中——”
“成功回溯！”
“您将暂时获得「九首玄蛇锥」的血案视野！”
......
......
浑浑噩噩。
眼前的景象，急急后退，整个人仿佛遁入错乱的时空乱流之中。
虽说已不是第一次使用罪证回溯，但姜离还是有点晕车。
晕时光车。
所幸回溯的过程并不算长。
空间乱流的呼啸声戛然而止
耳边传来凄绝而嘈杂的悲呼声：
“公子！您不能这样对我们！”
“呜呜呜呜！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这些丹炉会腐蚀身体，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死的！”
“我们不是牛马！我们是人！”
“弟兄们！横竖都是一死！跟他们拼了！”
......
抗议的声音越来越多，伴随着尖叫哀嚎之声，很是刺耳。
“听起来人有点多啊，这是什么场合？袁家的族地？”
姜离心头一沉。
他现在的视野，是一片漆黑。
只闻声，不见人。
不过，这种情况，他倒也并不感到惊讶。
罪证回溯这项神通，能针对某一件关键罪证，使施术人暂时获得该证物的一些与案件有关的犯罪画面。
由于施术人，全程是用“罪证”的第三者视角，观看犯罪画面。
因此，他此刻没有视野的原因，也很简单。
袁玉轩将九首玄蛇锥藏在袖口里了。
......
沉下心境，姜离继续探听。
“哒哒哒。”
车轮撞击青石板路面的清脆声响传来。
似乎有马车渐渐驶近人群。
那抗议之声，愈发震耳欲聋了。
紧接着。
“昂——”
灵驹的嘶鸣声传来。
马车似乎停下了。
“嚷嚷什么呢？本公子对你们还不够好么？酬劳可拖欠过你们？给你们活路不走，都他妈想死了是吧？”
一道冷厉的暴喝声传来。
嗯，这是那袁家二公子袁玉轩的声音。
姜离心中一凛。
“是谁带头闹事的！出列！”
袁二公子暴喝道。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许久的沉寂后。
“我......是我！”
一名声音听起来约莫中年的男子回道。
“啧啧，我道是谁这么大胆子呢，原来是沈族长。”
袁二公子阴恻恻的笑道：“沈族长，你沈家原本是西南赫赫有名的剑道世家，甲子前，你家曾祖以武犯禁，擅闯宫门，被神捕司叶司主亲自掌毙，自此后，你们沈家后人也沦为了「武林罪裔」，既不得经商、更不能光明正大的开设武业，门庭渐渐没落，到你为家主时，已然是吃不饱饭了。”
“而如今，本公子给了你和你的族人一条活路，重金雇佣你们来此做工，你不好好珍惜，怎么还带头闹起事来了呢。”
“是！你给的酬劳很丰厚！但你骗了我们！”
那被称为“沈族长”的男子怒声道：“当初你跟漕帮的陈帮主找到我时，说好雇佣咱们全族去北海采珠，月俸百两，然而，签下契约后，却将咱们拐骗至这荒无人烟的戈壁之地，帮你袁家炼丹采药！”
“还有......”
沈族长的愤怒似乎难以遏制，大声怒吼起来：“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些天消失的十几名族人，早就被你们作为「药人」关起来，喂食各种邪丹异蛊！有两名双胞胎孩儿.....甚至还被当作药渣，投入了丹炉之中！昨日咱们清理丹炉时，瞥见了他们身上的长命锁碎屑！”
“再待下去.....只怕不出一个月，咱们便会全部葬身于此！”
“你袁二公子绝不会让咱们活着将这里的秘密带出去的！不是么？”
“哎。”
袁玉轩轻叹：“沈族长，话都让你说完了，本公子能说什么呢？”
“袁二公子！您今日给个准话吧！”
沈族长咬牙切齿的道：“我等若是将酬劳全部奉还，能否放咱们离开这药窟？”
“沈族长，你看你，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
袁玉轩冷笑道：“咱们所签的雇佣契约，条款可明晰得很。这一整年，你们沈家上下，皆为我袁家的家奴。”
“晓得世家家奴意味着什么？”
“于大夏皇朝律法而言，哪怕我将你们这群人一股脑儿丢进血池，炼个干干净净，神捕司那位林爷就算查到我头上，也拿我没有丝毫办法。”
说到这，袁公子的语气愈发冰冷，
“还有！你们他妈的口口声声说本公子不给你们活路！我袁家又何尝不是被逼无奈？”
“那天杀的女帝，刚刚继位，便一再削减我袁家的丹药经费，褫夺特权，处处刁难打压，她想拿我袁家开刀，震慑其他世家！”
“咱们再不采取行动，就真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到时候下场恐怕比你沈家还惨！”
.....
全场默然无语。
唯有袁公子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宣泄了一番后，袁公子的声音终于平和了下来，
“沈族长你知道吗？目前下至民间武夫，上至女帝的天子亲军龙武军，都开始使用咱们袁家的九龙神丹——蚩尤丹！”
“过不了多久，我袁家便能掌握一个规模难以想象，只会服从命令的先天死士军团！到那时，在某个镇国世家的助力下——”
“改朝换代也非难事！”
“这帝位，她神凰女帝当年抢得，我袁家为何抢不得！”
“重铸术士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真到了那一日，你们沈家人也与有荣焉啊！毕竟所有的蚩尤丹，都是你们在这药窟里，用血汗一颗一颗炼化出来的！”
“你们会在死亡之前，见证术士的崛起，见证有史以来第一个非镇国世家的家族，坐上大夏天子的宝座！”
“这份荣光，我袁家人绝不会独享！”
说到最后，袁公子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甚至带着些许的哽咽。
“不！你们......你们会输的！”
沈族长厉声道：“朝廷强者如云，别的不说，单是神捕司的朱雀神捕林爷，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年轻刀仙，天骄榜潜龙榜首！其师尊叶司主，更是传言已晋入超品神境，你们袁家凭什么跟他们抗衡！”
“打不过也得打。”
袁公子的声音平静的可怕：“还是那句话，从女帝下达那该死的《天裁分爵令》削弱世家开始，我们便回不了头啦。”
“作为下一任袁家家主的唯一继承人......”
“我必须考虑这会否是我此生唯一的机会！”
他步履沉重的朝前走了几步，声音忽然变得极其微小：
“沈族长啊，我知道你有个女儿，在凌霄剑宗修行，与金陵林家三小姐林沫儿还是好友，你沈家一贫如洗，连她每年的学费灵石都供应不起，本公子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们乖乖的继续干下去，干到死，我袁家.....会罩她一辈子，甚至......本公子可以收她为义女。”
“呸！你休想！”沈族长嗤之以鼻，语气鄙夷：“吾女乃天纵奇才，最是崇拜那行侠仗义的修罗大侠，她岂会向你这恶贼低头！”
“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袁玉轩冷笑道：“修罗？一个注定昙花一现的妄人而已，这几百年来，大夏江湖上，像他这样自恃无敌，自诩真理的愣头青，可还少了？结局不都是死于非命？随便一个神话榜上的老怪物，一只手便将他捏死了。”
“再者，这修罗要真是正义的化身，本公子手中沾染鲜血无数，而今我就站在这里，你让他来杀我啊？来啊！杀死我！”
“肺雾修罗！听到了么，来杀死我袁玉轩啊！哈哈哈哈！”
姜修罗听得满头黑线。
“还是让这货死的太痛快了，早知道多刮几刀了。”
他收摄心神，继续倾听。
这时候——
哗！
眼前视野一下子变得澄亮起来！
这也说明.....
袁玉轩拔出了袖口中的九首玄蛇锥！
借助这证物的视野，姜离第一次看清了那位沈族长的面貌，以及周围的场景。
那是一名蓄着八字胡，容貌清俊的中年人，尽管其衣衫褴褛，满脸污秽，那与生俱来的华贵之气，仍是掩盖不住。
周围的环境，则是一片荒凉的黄沙戈壁，四周摆着玄铁丹炉，炉口生着猩红的浓烟，每一座炉子的周遭，都围着一群蓬头垢面的药人。
而此刻，这位为首的沈族长，正手持一柄锋利的短剑，朝着袁二公子的胸口猛刺而来。
只可惜......
他修为一般，剑路紊乱，连刺了几下，都被九首玄蛇锥，轻松的格挡住了。
“狗杂种，还敢偷袭我，本来还想让你这个族长多活几日，帮我管理下你的族人，这下好了，你死透了！”
袁二公子语气阴冷的说着，一道暗紫色的炁流自那九首玄蛇锥表面腾起，紧接着，那九枚铜制蛇首，竟是化为狰狞活物，吞吐着蛇信，朝着沈族长咽喉啃噬而去！
“刺啦刺啦——”
尖锐蛇牙的剧毒啃噬之下，鲜血淋漓喷洒。
沈族长脸色铁青，表情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却硬是不发出一声哀嚎，身体亦是竭力保持着站姿，不肯俯首。
“哟，不愧是「凌波剑」沈家末代族长，骨头挺硬啊。”
袁二公子语气戏谑道。
“我.....我非是末.....末代！吾女霜儿.....她会振兴沈家，为吾复仇！”
“袁玉轩！你袁家恶贯满盈，就算你不死在修罗大侠的手上，我家霜儿也会亲手宰了你！”
沈族长气若游丝的说着，燃尽最后的真力，手中激射出一道剑气，将那九首玄蛇锥击飞了出去。
砰！
罪证之物撞击在一旁的土黄色石壁上。
姜离的视野也是完全被戈壁上的一排血字所覆盖，似乎是用鲜血书写的绝笔诗。
而随着沈族长气绝。
视野开始一点一点变得昏暗模糊.....
所幸，最后的瞬间，姜离利用自己与悟性同样逆天的记忆力，记下了那一首绝笔诗。
其诗名为——《药人吟》。
......
......
回溯结束。
时间线回归现实。
“呼。”
山巅之上，姜离缓缓睁开双眼，口中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果然是关键证物啊。”
“眼下只要找到蚩尤丹的源头——袁家位于某处戈壁上的秘密药窟以及里面的主事人，便能让袁家的阴谋全部浮出水面！”
“至于袁玉轩的断罪，还是暂且搁置一下，单单只是一个滥杀之罪，搞不了多少功德点，这小子定然还有别的什么罪行。”
姜离心中打定主意，将九首玄蛇锥放入天道罚恶簿自带的储物空间。
“话说回来，那位沈族长也当真是条汉子，宁折不弯啊.....”
“对了，方才袁玉轩与他对话时，提到了沈族长还有一位女儿，跟沫儿一样，都在凌霄剑宗学艺，并且还一直将修罗视为偶像？”
“也罢，其父这般坚毅不屈，日后有机会，暗中提点一下这沈家遗孤吧。”
姜离暗自心说着，目光却是不自觉的瞥见了一旁熟睡的少女。
此刻，月光映照下，二姨子倩兮白皙娇美的脸蛋散发出淡淡清辉，显得神圣无暇，仿若月宫仙子一般。
“呼，呼，姐夫大人别怕....倩兮....倩兮来助你！”
她眼睛仍然蒙着那块红布，粉嫩小巧的樱唇开开合合，含混不清的呓语着。
“哎，这丫头做梦还能想到我这个纨绔姐夫，也真是......”
姜离凑上前去，探出手，轻抚着少女的脸蛋。
心中泛起爱怜之意的同时，方才两人在梵钟内贴身拥吻的一幕幕羞耻画面，亦是不受控的浮现在脑海之中。
“不行，为了不让倩兮发现，我得睡得比她还沉才行，事后再来个一问三不知，她也只能当是被神秘高人救了.....”
姜离打定主意，怀抱着少女走入了前面废弃的山庙之中。
“喝蔼！”
旋即，双掌一推，强大的真气凝实，瞬息间在两人周遭搭建出一方强悍无匹的武道结界。
二品的武者，已能融贯引动天地之力，孵化出武道神通。
而这，正是真武混元功衍生出的神通——天罡混元壁。
看着二姨子熟睡中的娇美小脸，姜离探出手，温柔的抚上她圆润滑嫩，肌肤吹弹可破的白丝大腿。
“倩兮，安心睡吧。”
“有姐夫在，天下没人伤得了你。”
“一觉醒来......金陵城还是那个金陵城。”
他柔声说着，俊眸低垂。
此刻，二姨子的上半张脸被红布遮盖，那仅露出的嫣红樱唇，洞开成“O”字型，仿佛.....在渴望着什么？
他忽然想将什么放进去。
当然，是爱意。
“林月璃，你我只是名义上的假夫妻，所以......”
“罢了，懒得解释。”
越国第一深情，风流倜傥的世子殿下，终究忍不住凑上去，在二姨子朱唇上，浅浅的吻了一记。
没想到，下一刻。
一双雪白素手环抱而来，搂住了他的脖颈！
“倩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