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天牢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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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秦王殿下……”
苏文添率先反应过来，那张憔悴绝望的脸上，瞬间挤出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
他连滚带爬地扑到牢门边，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殿下饶命！下官知错了！下官真的知错了！”
苏斌也如梦初醒，跟着他爹一起，手脚并用地爬过来，隔着铁栏，拼命地磕头。
“姐夫！不……王爷！王爷饶命啊！”
“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狗仗人势！求王爷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父子二人涕泪横流，头磕得砰砰作响，额头上很快便渗出了血丝，混着污泥和眼泪，狼狈不堪。
秦风看着他们这副摇尾乞怜的丑态，心中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饶命？”
他冰冷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两人的心脏。
“现在知道错了？”
“当初你们苏家嫌贫爱富，逼我退婚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
“当初苏傲雪忘恩负义，攀附林家，踩着我往上爬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
“当初你苏斌仗势欺人，在京城横行霸道，败坏我名声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
秦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恨意。
“你们这群趋炎附势，狼心狗肺的东西！”
“也配在本王面前求饶？！”
他每说一句，苏文添和苏斌的身体就颤抖一分，头磕得更响，仿佛要将地砖都磕碎。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啊！”
“是下官的错！都是下官的错！”
“下官教子无方，下官利欲熏心，下官对不起殿下啊！”
苏文添哭嚎着，将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苏斌更是吓得浑身筛糠，语无伦次：“王爷……王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秦风看着他们这副痛哭流涕，拼命认错的模样，眼中的嘲讽更甚。
“你们不是知错。”
他的声音恢复了冰冷的平静，却更让人心寒。
“你们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苏家父子。
他们瘫软在地，面如死灰，连哭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绝望的喘息。
秦风不再看他们，转身对身后的狱卒吩咐道。
“去，准备些好酒好菜。”
“让他们父子俩，吃顿好的。”
狱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应声退下。
苏文添和苏斌茫然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希冀。
难道……难道还有转机？
秦风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彻底击碎了他们的幻想。
“吃饱了好上路。”
“午时三刻，菜市口问斩。”
轰！
如同晴天霹雳，炸得苏家父子魂飞魄散。
“不——！”
苏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猛地扑到牢门上，死死抓住铁栏，状若疯癫。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苏文添也彻底崩溃了，瘫在地上，嚎啕大哭，捶胸顿足。
“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啊！”
绝望的哭喊声，在阴冷的牢房里回荡。
苏斌哭着哭着，突然转过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苏文添，充满了怨毒。
“都怪你！都怪你这个老东西！”
他歇斯底里地嘶吼着。
“当初为什么要嫌弃秦风？！为什么要逼着姐姐退婚？！”
“如果不是你贪图权势，攀附林家，我们苏家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都是你害的！是你害死了我们全家！”
苏斌状若疯魔，对着苏文添拳打脚踢。
苏文添任由他打骂，只是捂着脸，痛哭流涕。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是我瞎了眼……是我害了你们……害了苏家啊……”
悔恨的泪水，混着绝望的哭嚎，充斥着这方寸之地。
秦风冷漠地看着这场父子反目的闹剧，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转身，不再理会牢房内那令人作呕的哭喊和谩骂。
“带我去见苏傲雪。”
他对身旁的狱卒淡淡地吩咐道。
狱卒躬着身子，在前面引路。
秦风面无表情，缓步跟在狱卒身后。
玄色的常服下摆拂过湿滑的地面，却未沾染半分污秽。
终于，狱卒在一处特殊的牢房前停下了脚步。
这里没有铁栏，而是一个相对宽敞的石室，正中央，竖着一个粗糙的木制十字刑架。
一道身影被牢牢地束缚在刑架之上。
曾经英姿飒爽、名动京华的芙蓉将军。
大雍女武侯苏傲雪，此刻形容枯槁，狼狈不堪。
她身上穿着肮脏破烂的囚服。
头发散乱如枯草，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苍白干裂的嘴唇。
还有一双曾经锐利明亮，如今却黯淡无光的眼睛。
沉重的铁链紧紧锁着她的手腕与脚踝。
深深嵌入皮肉，留下暗红色的勒痕。
听到脚步声，苏傲雪费力地抬起头。
涣散的目光聚焦在牢门外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
她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的轻响。
似乎是想笑，却只牵动了嘴角的肌肉，显得无比凄惨。
“咳……咳……”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眉头痛苦地皱起。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虚弱沙哑的声音，带着自嘲，怨恨。
还有不易察觉的……绝望。
秦风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
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那眼神里没有怜悯，没有幸灾乐祸，甚至没有恨意。
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我没那个兴趣。”
秦风淡淡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只是等会儿，送你们一家三口，去菜市口行刑。”
“斩立决。”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如同最锋利的冰锥。
狠狠刺穿了苏傲雪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瞳孔骤然收缩。
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不……你说什么？”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秦风，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般的尖锐。
“行刑？斩立决？！”
“秦风！你不能这么做！”
苏傲雪的情绪瞬间崩溃，被束缚在刑架上的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