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林素心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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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针叶,林素心脸色微红,嘴里却仍不饶人:
“怎么?我去烧香不行吗?非得要去找你家主子?”
此话一出,便是连琼枝也忍不住掩嘴笑起来,一点也不觉得对方可怕了。
苏照棠摇头叹息,“素心道长,您可是正儿八经在灵真观入道的女冠。去烧香拜佛,就不怕把祖师爷气活了?”
林素心闻言脸色更红了,心知瞒不过去,干脆承认。
“我就是去找你怎么了?得亏我今日恰好回了医馆,若是不在,琼枝寻不到我,你这条腿还要不要了?”
“寻不到,自然有寻不到的法子。”
苏照棠嫣然一笑:“再者说,你不是来了吗?”
“还是那么能说。”
林素心撇了撇嘴,“你就不能让我两句?”
她倒是不觉得棠儿在说谎。
棠儿有多聪明,她再清楚不过,她说有别的法子,那就是真有法子。
当年她被前夫折磨得生不如死,无处可逃,欲要一棵树上吊死时,棠儿就是这么说的。
后来,她的前夫就死了。
再后来,她在棠儿的运作下,在灵真观入道,成了素心道长,从此逍遥自在,再无人欺她。
只可惜,棠儿救了她,却不愿救自己。任由自己供陆家驱使,当牛做马,受尽委屈。
甚至因陆洲白一句吩咐,就在袁氏痊愈后,与她绝交,三年再无书信往来,直至今日。
林素心看着苏照棠噙着淡笑的脸,一如三年前沉稳从容。
人没变,眼神却变了。
也是。
遇到陆洲白这样的夫君,再热的心也该凉了。
林素心心中安慰,适时提议道:
“陆家不适合养伤,可要住到我那边去?清净得很。”
苏照棠却是摇头,“不了,夫君离不开我,想来再过片刻,就该来找我了。”
“棠儿……”
林素心眉头一拧,正要再说,就听苏照棠又笑眯眯地补充道:
“而且你也知,我素来喜欢热闹。若是住到你那边,哪里还有热闹可看?”
林素心听得后背一凉,忽然记起来当年棠儿帮她谋划杀夫的时候,也是这么笑眯眯的。
她眉头立刻舒展开来,“可要我做什么?”
“暂时不用。”苏照棠依旧摇头。
林素心却不觉得失望,暂时不用,那就是以后还有用得到她的地方,她等着便是。
“那我便走了?你的伤且小心着点,三天后我再来换药。”
林素心背起药箱,忽地又想起什么,迟疑了一瞬,还是说道:
“张大儒也从青城过来京城了,如今就住在城郊的灵真观里,等你伤好后,要不要……去看看他?”
苏照棠闻言目光黯了一瞬,没有回答。
林素心也不意外她有如此反应,只是难免叹息一声。
“先别想那么多,安心养伤吧。”
苏照棠回过神,微笑颔首:“你放心,我没事。琼枝,去送送素心道长。”
琼枝连忙应了一声,送林素心离开。
苏照棠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强迫自己不去想青城往事,精神只集中在林素心一人身上。
前世,她为了陆洲白,做了太多错事。
前世,她是救了林素心,可林素心,最后还是因她而死。
灵真观有两座,一座在青城山上,一座在京城郊外。
前者乃世外清修之所,后者却是常有京城贵人往来,沾染俗世,风险不小。
林素心在青城山入道,本不用踏足京城。
却为了她,甘愿舍弃清净,入住京郊灵真观默默关注着她。
更是在她拦轿搅乱婚宴,恶名远扬时,第一时间过来为她撑腰,欲借灵真观之势,逼陆洲白交出和离书。
可惜那个时候,她浑浑噩噩,放不下陆洲白,竟未接下那份心意,反而发疯将林素心给赶了出去。
林素心也因此从她眼前消失,再未出现。
她以为林素心回了青城,却没想到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对方的死讯。
苏照棠闭眼将难过压下,再睁开眼,眼神已然恢复平日深邃幽然。
前世林素心具体为何而死,她并不清楚。
下人们闲聊时曾说,是林素心与同僚不合,残忍毒杀了十几个女冠同僚后,畏罪自杀。
陆洲白当时还做了证人,证实林素心心胸狭隘,报复心强,将案子办成了铁案。
苏照棠当然不信。
原先她毫无头绪,但今日听到屋外十三皇子的声音,她立刻有了想法。
前世同一时期的大案,除了林素心毒杀同僚案,还有科举舞弊案,而后者被查出的幕后主使,正是十三皇子!
十三皇子因此被贬为庶民,后不堪受辱,自戕以证清白。
圣上悔恨下令重查,可惜证据都已死干净,无从查起,此案便成一桩悬案,不了了之。
林素心的死,与科举舞弊案有关吗?
苏照棠不能下定论,但好歹有了调查的方向。
如今距离科举舞弊案揭发还有两个月,时间还算充足……
苏照棠垂眸暗暗盘算着,忽觉床前光线一暗,甫一抬头,便就看到陆洲白那张冷峻却不失关切的脸。
前世多年爱慕的面容,如今落入她眼中,竟分外面目可憎。
“棠儿在想什么?”
陆洲白依着床沿坐下,嗓音低沉:“可是在想法子挽回我们陆家今日损去的名声?”
苏照棠闻言柳眉轻挑,怪异地笑:“夫君就不先问问妾身的伤势么?”
“为夫知棠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陆洲白完全不觉得自己不关心发妻伤势有什么问题,往日不都这么过的吗?
不过今日娶平妻之事,棠儿心中怕是有怨,须得好生安抚。
他沉吟少许,轻叹一声:
“棠儿,你我成婚五年,膝下无子。母亲硬要我再娶一个,延续血脉,母命难违,我也是没有办法。
我今年已二十有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不生个一儿半女,你要夫君我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夫君是在怪妾身肚子不争气吗?”
苏照棠眸子清凌凌地盯着眼前人。
陆洲白竟被盯得些发慌。
可当年进京赶考,是她自己要拖着他去看诊的,他又没求着她。
因受寒过重而无法有孕,不是她自找的吗?
跟他有何关系?
难道就因为这点小事,他就要陪着她一辈子无子无嗣,孤零零地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