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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就准你哄我,不准我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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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请喝茶。”

姜时愿捧着茶,在裴老夫人面前跪倒,几乎才刚沾地,就被裴老夫人拉了起来。

“乖孩子,快起来。”

裴老夫人眉开眼笑喝了茶,然后往姜时愿身后的托盘里,放了一把夜明珠。

“听说你喜欢这些小东西,拿去串个玩物,不够再找娘要。”

姜时愿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

这是夜明珠,不是小石子,怎么就直接抓瓜子一样抓一把给她了?

抓瓜子她也不敢这样抓。

裴老夫人话音刚落,裴征已经迫不及待道,“大哥这也有。”

大夫人宋氏嗔了他一眼,“矜持点,别吓到了弟妹。”

众人哄笑,似乎是习以为常。

姜时愿也被逗笑,接过下人送上来的茶,双手奉到裴征与宋氏面前。

“大哥大嫂请喝茶。”

裴征和宋氏应了一声,领了茶,裴征也学着裴老夫人的样子,从自己身后的锦盒里,抓了一把放到托盘上。

红豆端着托盘,小眼睛一下瞪大大。

裴家主给的是一把亮晶晶的红宝石。

裴夫人就含蓄了,给了个庄子,也不大,小半个山腰吧。

随后便是裴簪雪的父母,裴二爷本是旁支,因父母去世早,裴老夫人一接到身边教养,裴老夫人不仅养大他,还帮他成家,娶了自己老姐妹文德侯老夫人的女儿,也就是叶晚宁的姑姑。

裴二爷不善言辞,但裴家人嘛,手指缝天大,出手没有不阔绰的。

裴二爷喝了茶,随手给了姜时愿一把红彤彤的珊瑚珠,颗颗一般大,一样的颜色,十分喜人。

二夫人叶氏给了一家胭脂铺子,不知是不是巧合,那铺子就在姜时愿香铺隔壁,生意极好。

“弟妹颜色好,这胭脂铺子正好适合你。”

姜时愿受宠若惊,裴彻陪在一旁,在她起身时扶一把,在她惶恐的时候,悄无声息先接了东西。

没有受不得的,再多也受得。

很快,托盘里堆满了东西。

敬完了长辈,便轮到小辈拜见了。

许是习惯了裴子野和裴簪雪此前一口一个‘小婶婶’的呼喊,看着那些比自己还大的侄子们朝自己行礼时,姜时愿没有露怯。

但轮到那些小娃娃,跪在地上,朝她大喊‘孙儿见过十奶奶’时——

姜时愿直接掐住了裴彻的手。

习惯不了,根本习惯不了。

姜时愿给了每个孩子一个大大的荷包,荷包里是特意去金店打的小金桔,圆滚滚的,还有一片小叶子,十分童趣。

“哇——谢谢十奶奶。”孩子们果然喜欢,欢呼不断。

姜时愿忍住不笑场,悄悄问裴彻:“我们什么时候回太傅府?”

裴家很热闹,但是她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这声声催人老的‘十奶奶’。

“等你回门后,我们就搬回太傅府。”裴彻安抚道。

敬完茶,差不多到了饭点,光是裴家自家人就坐满了五大桌。

这场家宴吃的非常愉快,姜时愿坐在裴彻身旁,也不觉得拘束。

裴老夫人兴致也极高,吃完了饭,又提议打叶子牌。

“愿儿,你会不会玩叶子牌?”裴老夫人问道。

姜时愿藏住眼中的兴奋,含蓄道:“会一点点。”

何止是会一点点。

她可太会了。

她不喜欢下棋,但喜欢玩叶子牌,也极有天赋。

在家的时候,她能十战十胜赢遍全将军府,在外她还赢过裴彻,为此她还弹过裴彻一个脑瓜崩呢。

这可是她唯一能赢裴彻的游戏。

“那玩一圈吧。”

裴老夫人立即吩咐人撤下了席面,摆上了牌具。

裴老夫人坐上首,姜时愿夹在裴老夫人和大夫人宋氏之间,对面是二夫人叶氏。

婆媳四人玩牌,男人们在一旁喝茶闲谈,裴彻的视线时不时飘向牌桌上。

裴征看不过眼,“够了,别这么粘人,会被嫌弃的。”

裴二爷先笑了。

裴征看他:“老二,你笑什么?”

裴二爷直言不讳:“笑你很有经验,被嫌弃的经验。”

裴征不悦,他承认,他刚成婚那会儿是有些粘人,是有那么点恨不得拴在宋金枝的裤腰带上,但,他裴二郎就不是吗?

“我至少比你强吧,喜欢就喜欢,哪像你死鸭子嘴硬。面上挂着一副臭脸,转头见人跟别的男人相看,醋得连夜跑去提亲。什么规矩什么礼仪全都抛到脑后,斯文败类说的就是你!”裴征不甘示弱。

裴二爷脸色一沉,嘴皮子碰了碰:“巷口的馄饨,百年老手艺,大嫂喜欢的,是馄饨,不是你。”

裴征拧眉:“!!”

裴征大不爽,要找裴彻评理,裴彻没空,视线只落在对面的姜时愿身上。

他看着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到行动迟钝拧眉沉思,最后陷入了自我怀疑。

姜时愿输了。

不仅输了,还连输了三把。

拿着最好的牌,最后还是被围追堵截,输得七零八落。

怎么会这样?

她的牌技呢?她明明很会打!

是她太久没玩了??

眼见着姜时愿这牌出的越来越慢,裴老夫人忍不住笑道:“我们裴家有个规矩,上了牌桌,上不封顶,老十媳妇,你今天得的这些东西,怕是要输回来咯。”

姜时愿一愣:玩这么大吗?

大夫人宋氏一边看牌,一边附和道:“那一托盘哪够,玩几圈就没了,得叫十郎再拿东西来,小野想要城东马场很久了,今天我就给他赢回去。”

姜时愿瑟瑟发抖,牌都有些拿不稳了。

这裴家这么吓人吗?

她赢裴彻一个脑瓜崩,她都觉得是‘豪赌’和大逆不道了。

她们在家玩一出手就是个马场?

等等——

城东马场?裴彻的?

见姜时愿被吓住,对面的二夫人叶氏忍不住偷笑,婆母和大嫂又来诓人了,就跟当年诓她一样。

“规矩是有这个规矩,但规矩没说不能请人帮忙,是不是,弟妹?”叶氏提醒道。

姜时愿立即会意,忙可怜巴巴地抬头去找裴彻。

可是裴彻能赢吗?

裴彻拢共就玩过一回,还输给了她。

几乎是在她求救的第一瞬,裴彻便追上了她的视线。

他抬脚走了过来,“输了?”

“我来。”

裴彻说道,接过了姜时愿手中的牌。

他仅扫了桌上一眼,便记下了所有牌,随后压着大夫人反败为胜,又紧追着裴老夫人,拆了她的底牌。

牌风凌厉,杀的桌上三人措手不及。

姜时愿看傻了眼:“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玩了?”

裴彻转头看她:“怎么,就准你哄我,不准我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