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砂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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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他没想到合适的借口,在廊下徘徊。
突然,有人拍他肩,“看,那是王爷贴身护卫长平。”
张五松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就把新写的策论往袖袋深处塞了塞。
正要让小厮去叫人,没想到人在廊下,于是长平亲自走过去,“你就是张五松?”
“是的,平侍卫,正是在下。”
“王爷叫你,跟我来。”
策论没交,被王爷发现了?张五松内心呐喊,苍天啊,不是我没交,实在是不知丢到哪了,今天特意又补一篇,可以的吧?
张五松战战兢兢,一路颤到了端王宋衍面前,啪一下跪下,“小的叩见王爷。”
宋衍目光投到他身上,二十出头,头顶束发,一身灰色绸袍,低头垂耳,双手拱到额头,连看都不敢看他,会写出这么出色的社稷策论?
宋衍双眸微眯了眯,不动声色。
邱朝梓问出声,“张五松,你的策……”
一提到策论,张五松就吓得没了主张,脱口就认罪,“回……回大人,小的策论昨天弄丢了,找没到,立即又重写了一篇,正准备交上来。”
听说王爷这次特别重视策论,要在其中选出得用人才,像门客李朝鹤一样提拨成正九品郡官,那可是一脚踏进了士途啊。
所以张五松赶紧抓紧机会,把自己重写的策论从袖袋里掏出来,双手捧上。
宋衍:……
邱朝梓、简宗年等人:……
他的策论丢了?然后又写了一篇?
邱朝梓反应迅速,伸手接过张五松的策论,站到宋衍身边,把这份策论与宋衍正在看的一份摆在一起。
光从字迹上看,显然是同一人所写,但里面的内容却截然不同,宋衍看到的第一份策论充满了深思熟虑的见解和精妙的论述,而第二份则显得浮夸文皱仓促潦草,仿佛是在短时间内匆忙完成的一篇歌颂太平的华章。
这种文说的难听点,就是酸文人通过华丽词澡附庸时事又要歌颂当权者的浮夸文章。
主从三人再次惊讶,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张五松丢的那份绝不是宋衍手中的这份,字迹相同,只说明偷偷塞进来的人模仿了张五松的字,但改了他写的内容。
侍卫说,从昨天他离开,到今天早上进来,其间,只有打扫书房的丫头沈如意进来过。
只有她有机会。
把她放进书房打扫,就是给她机会,让她露出奸细的马脚,结果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意外……
是惊喜吗?
宋衍又靠到椅背上。
邱朝梓朝张五松摆了摆手,“先出去吧!”
就这样出去了?所以是王爷知道他策论丢了,特意让他补过来?
没能在王爷面前表现一翻,张五松显得很遗憾,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门客,不敢在王爷面前放肆,低头哈腰退了出去。
宋衍微眯着,不知想什么。
宋朝梓与简宗年相视一眼,朝长平使了个眼色。
长平转身关上书房。
邱朝梓开口,“王爷……”
宋衍坐起身,又拿起那篇见解不凡的策论,“从农耕稼穑到蚕桑织布,从农田写到城乡贸易,从水路流转写到官道交通,有主有次,有理有据,每一项看似简短几句,却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简宗年细细辨了两篇字迹,“虽然我只看过沈如意的簪花小楷,但字里行间还是能寻出蛛丝马迹,爷,我有九成把握,这是沈如意所书。”
邱朝梓站在边上,听二人分析。
简宗年翻出那封被侍卫截胡过来的家书,邱朝梓低头仔仔细细核对了一遍,也赞同简宗年的话:“不细看,还真容易被骗。”
“不仅簪花小楷写的漂亮,连模仿都这么出色。”
要是里面的内容也是她写出来的,三人不敢再想下去。
宋衍最后叹道:“人才。”
邱简二人深以为然,他们齐齐拱手道:“王爷,下官现在就把此人请来——”
邱朝梓转身就要去叫人。
简宗年没动。
宋衍幽幽抬眼,“邱长史,你准备去叫谁?”
“不是……那个……”邱朝梓见宋衍、简宗年都望他,突然一个灵光闪回神,扫地的可是丫头,丫头可是女人啊。
一个女人能有这样的雄才伟略?不要说王爷不信,邱朝梓也不信。
他立刻清醒。
可如果不是沈如意,那这个人是谁呢?为何会把关乎国计民生的发展策论给南陈国端王——宋衍?是投诚,还是另有所图?
“那王爷的意思是……”邱朝梓收回脚步,重新转到二人面前。
简宗年也看宋衍。
他再次垂眼看向手中策论,“升张五松的职。”
邱朝梓有些看不明白:“王爷,你这是……?”
宋衍手节骨轻轻的敲击着案面,安静的书房内,一时之间,针落可闻。
这几天,整个端王府都呈现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端王宋衍带着他的长史幕僚早出晚归,不见人影。
沈如意倒是清闲,打扫完内外书房,就窝在小屋里看书喝茶,享受美食。
天气寒冷,松子、羊杂吃多了,上火。
把陶罐当砂锅用,沈如意熬了一罐砂锅粥,主粮:糙米,配咸鸭蛋、香茹,菘菜丝。
泡了小半天的糙米,放在陶罐里先煮沸,直到煮到糙米开花,有粘稠状时加入切碎的咸鸭蛋、香菇,继续熬煮,使粥更加粘稠。
最后,盛入碗中撒入小香葱点缀。绿白相间、香气扑鼻的砂锅粥就好啦!
吸一口,嗯~好香啊!
沈如意拿起小木勺舀了一勺,送到嘴里。
糙米、咸蛋黄早已酥烂,入口即化;香菇入口,有嚼劲,冲淡了咸鸭蛋带来的腻感,口感刚刚好。
天干气燥之际,她要喝三碗。
咚咚——
有人敲门。
沈如意一如往常,竖起耳边听。
咚咚……
“阿意,是我。”
沈如意放下碗,起身开门。
“阿花。”
阿花笑道,“阿意,发月银了,咱们一起去。”
上次家书被搜走,她一直没敢告诉阿意,小心翼翼朝她看了眼,她好像忘了写家书一事,也没有关心的问一句有没有把家书寄走。
阿花既庆幸又失落,可是与阿意相处这么久,也知道她的性子,她不是个多管闲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