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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登闻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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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宝珠敏锐地发现一抹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视线在周围巡视一圈,结果在角落里发现一脸恶毒的姜清音。

啧!

倒是把这个天命女主忘记了。

姜宝珠现在也是硬气起来了,于是毫不犹豫地回了一个鬼脸,差点把姜清音给气死。

周见雪进门时就看见宝珠在对着某处做鬼脸,看见宝珠后周见雪连忙跑了过来。

“宝珠,出去这么久你竟不跟本公主写信,你到底有没有放在我身上!”

周见雪见到宝珠十分激动,她生气也是真的生气。

姜宝珠出门一个多月,竟然一封信都没有寄给她,害她和母妃想了许久,要不是母亲不能提早来,否则是第一个来到大殿的人。

永安公主越想越气,忍不住掐了掐宝珠的脸,最后皱着眉:“怎么瘦了这么多?”

宝珠无奈,她发现谁都喜欢捏她的脸。

她悄悄道:“蜀州条件艰苦,瘦了正常,我不是不跟你和姑姑写信,只是有时候忙起来倒头就睡。”

实际上到了蜀州后姜宝珠成宿成宿的睡不着,但她没告诉周见雪。

永安公主听到宝珠这话,忽然正视起姜宝珠来,忽然道:“宝珠,本公主发现蜀州之行让你变了不少。”

宝珠无奈:“人总是会成长的嘛,现在蜀州堤坝已经开始重新修建,王爷派遣了一位刚正不阿的户部大人和手艺很好的工部大人留守蜀州,明年水汛到来之前一定能把堤坝修建好。”

姜宝珠说话头头是道,永安公主忍不住咂舌。

话说之间,嘉帝和姜兰瑛走了过来。

姜兰瑛一进来,目光就落到了宝珠身上,打量了许久后,姜兰瑛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朝宝珠笑了笑。

宝珠回应了一个笑容后落座。

周见雪想念姜宝珠,和宝珠落座到同一处,以至于裴渡只能自己坐一桌。

嘉帝开门见山,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就开始封赏。

此行所有人都得到了赏赐。

裴渡的位置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封无可封,嘉帝只能肉疼地给了许多宝贝。

换做姜宝珠得乐死,只有裴渡听完始终冷着脸,知道的是参加宴会,不知道的还以为裴渡来奔丧的。

姜宝珠给裴渡使了个颜色,裴渡这才微微点头,不卑不亢:“谢陛下。”

姜宝珠:“……”

好吧,不愧是将来要造-反的大反派。

很快轮到赏赐姜宝珠了。

嘉帝看了一眼姜宝珠,正准备说话,姜宝珠却在百官的面前忽然站起身,随后走到大殿之上,用不大熟练的动作跪在地上。

“陛下,臣妇要请一罪!”

一时间,所有人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不解。

嘉帝脸色顿时不大好看,姜清音旁边的周青霁心里一慌。

一时间,整个大殿里呈现一股莫名的气氛,让人呼吸都困难了几分。

姜宝珠的视线落在嘉帝的龙袍上,掷地有声地开口:“陛下,臣妇擅自斩杀蜀州三百父母官,请陛下恕罪。”

大殿里瞬间闹腾起来。

斩杀三百官的事他们都听说了,但皇上么有表态,他们只知道事情肯定不会空穴来风,但也实在想不到姜宝珠竟然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

斩杀三百官员,这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惊天之做。

姜宝珠到底怎么敢的?

还有陛下……

有些大胆的官员悄咪咪地偷看嘉帝的面色,果然发现嘉帝面色不佳。

“姜宝珠,你……”

嘉帝正欲开口,一名内侍忽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嘉帝本就烦,看见太监如此不成体统,皱着眉头问:“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太监身体匍匐在地上,喘着粗气,尖细的声音颤抖道:“陛下,宫门外有名女子登闻鼓,说要状告……状告太子殿下。”

轰!

群臣们全都齐刷刷地看向周青霁。

周青霁的面色顿时苍白起来,双手捏着袍子更紧实了几分。

姜清音没搞清楚状况,下意识越过没有说话的嘉帝道:“胡闹,一定是疯女子,将她打死便好,何苦劳烦父皇?”

姜清音自然觉得周青霁千好万好,因此压根没有注意到旁边男人阴沉的脸色。

她说完,目光看向姜宝珠,眼神中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从位置上站起身,一脸痛惜地开口:“倒是宝珠,你这么能越过父皇直接杀了这么多官员?你知不知道如果蜀州一乱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她原本是想火上浇油,结果这话却让群臣忍不住沉思起来。

郭太傅在座位上看着这一切,忽然站起身:“陛下,王妃与蜀州官员无仇无怨,臣认为其中一定有阴晴隐情,应当让王妃说清楚再处置也不迟,但登闻鼓定有天大的冤屈,如今百官都在,不如让那名女**中,趁着百官都在,把冤事说清楚。“

周青霁闻言愤怒起身:“太傅,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孤有问题?”

郭太傅微微佝腰:“殿下误会,只是登闻鼓在宣德门外设有千年,其意义便是通下情,达冤抑,想要来到大殿上困难重重,所受的罪不是一般人,那女子敢登高台,登闻鼓,陛下理应下堂亲自审问,否则闻鼓存在意义有几何?”

郭先生话一落,百官沉默,高台上的嘉帝同样沉默。

唯有周青霁暴怒:“一派胡言!”

郭先生情绪稳如泰山,对周青霁微微拱手:“太子殿下息怒,老臣也是为陛下,为大周好,那女子若是错怪殿下,自然是死路一条,太子若是一身清白,也不应惧怕。”

郭太傅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把周家父子逼上了绝路。

今日天子若不下堂亲审,那便是把老祖宗的规矩不放在眼里,更往大了说,那便是对百姓不管不顾,日后在史书上怕是遗臭万年。

见状,百官纷纷站起身,异口同声道:“请陛下下堂亲审。”

“请陛下严查。”

……

姜清音听到这一层层,一叠叠的声音只觉得头皮发麻,不可思议地看着大殿上齐刷刷站着的大臣。

后知后觉的,姜清音意识到恐怕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她心里隐隐约约涌起一丝不安,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会在自己手中失去一样。

她下意识看向坐在九五至尊位置上的嘉帝。

她不明白,眼前的人是皇帝,为何还会被群臣裹挟,他若是不想,群臣能有什么办法。

然而姜清音不知道的,古人最看中的便是身前身后名。

嘉帝拥有无上的权力,整个江山都在他的手中,他自然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但人心是复杂的,嘉帝再厉害,也要靠着底下的群臣办事,他在活着的时候不被群臣蛐蛐,被天下百姓,读书人诟病,那就需礼贤下士。

今日群臣让他下堂亲审,他自然可以不答应。

但群臣也可以不答应。

古来文官最不怕的就是死在金銮殿上,而皇帝最怕的却是有文官死在金銮殿上。

一个单开一页族谱流芳百世,另一个同样单开族谱遗臭万年。

姜清音从始至终没有得到过权利,又怎么会想得明白。

因此她亲眼看着嘉帝点了点头,老态龙钟的脸上满是疲惫:“把那女子带上来吧。”

一炷香后,楚连珠出现在了大殿中央。

她一身白色素衣,整个人清瘦,她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视一圈,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周青霁的身上。

楚连珠深吸一口气,随后不卑不亢地跪在地上。

嘉帝凝神,感觉眼前的女子有些熟悉,于是问:“堂下何人?”

“民女楚连珠,是先工部侍郎楚暄之女。”

此话一出,群臣皆是一惊。

怪不得他们会觉得眼前白衣女子会这么熟悉,这不是楚暄的女儿吗?

楚暄当时贪污巨大,有些想的透彻的知道其中定有冤情,也正是因为如此,原本和楚暄关系不错的同僚都纷纷和楚家划清界限,担心被背后的人盯上。

渐渐的,众人已经忘记这位清风亮节的楚大人。

嘉帝也眯了眯眼,群臣记得,他自然也记得楚暄。

但他们听说楚连珠不是给姜宝珠当婢女了吗?

如今……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很清楚这一切恐怕有姜宝珠的支持。

嘉帝自然也猜到了,却又不能训斥姜宝珠。

嘉帝坐直了身体,不耐烦地问:“你有何冤屈?”

楚连珠抬起头,那双坚韧的黑眸直直的看着嘉帝,目光如炬:“回陛下,草民想为父伸冤。”

“草民的父亲并无贪污蜀州银两,贪污银两的另有人在。”

嘉帝皱了皱眉头,浓黑的视线瞥了一眼脸色发青的太子,咬牙切齿地问:“是谁?”

楚连珠毫不犹豫:“是太子!”

“大胆!”嘉帝暴怒,扔了个酒杯下去,正好砸中楚连珠的眉头,碎片还撒在了一旁姜宝珠的腿边。

嘉帝指着二人,“姜宝珠,去了一趟蜀州你胆子都变大了,竟然还敢污蔑太子,朕是不是给你脸了!”

他如何不知道这是姜宝珠设的局,因此才会这么愤怒。

姜宝珠明明可以放在私底下说,却偏要在庆功宴上,在全朝官员面前说。

姜宝珠是铁了心想要拉太子下马。

果然,姜宝珠被骂后也不见一丝慌张,只是微微抬起头,那双黝黑的眼睛满是坚定和认真:“皇上,臣妇不敢污蔑太子殿下,亦不敢惹陛下生气。”

“你!”

嘉帝好想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脸色比周青霁还铁青几分。

姜兰瑛刚才还一头雾水,但渐渐的也明白了什么,深深的看了一眼周青霁和姜清音,忽然淡淡的开口:“陛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子若贪污蜀州银两,宝珠举证高发又有和错?”

姜宝珠眼睛一亮,姑母简直就是最佳嘴替。

而姜兰瑛感受到宝珠的目光,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虽还不知真相,但姜兰瑛还是义无反顾地站在姜宝珠身边。

“太子,你有何话说?”嘉帝气的心肝疼,干脆把话题转移到了周青霁身上。

周青霁浑身一抖,连忙低下头:“父皇,儿臣从未做过此事,还请父皇明察!”

嘉帝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朕便派人好好查一查,若你真如楚家女所说,朕定不饶你!”

周青霁震惊的看向嘉帝。

嘉帝这话的意思是背后查证?

这不是摆明放过他了?

周青霁脸上一喜:“儿臣愿意接受调查。”

“陛下——”

众人都知道嘉帝要和稀泥的时候,大殿内忽然出现威严低沉地声音在此刻响起。

群臣的目光顿时落到了说话人的身上。

裴渡今日穿着一身蟒袍玄衣,脚下一双登云靴,腰间一条玉腰带,看起来威严无比。

他一开口,大殿内的气息顿时凝固了不少。

裴渡抬了抬眸,淡淡道:“陛下,本王也有事要奏,事关太子。”

一时间,原本还惊喜自己逃脱一劫的周青霁脸色瞬间惨白起来。

他不知道裴渡还掌握了什么证据,明明他都已经让人把知道情况的人全部都杀了,暗哨的事他也大可不承认,裴渡还有什么理由告自己?

然而嘉帝想的却不一样。

裴渡刚才自称本王却非臣,这让他心头一震,心情复杂地看向裴渡。

最后顶着裴渡的目光问:“镇北王,你有何事要奏?”

裴渡道:“陛下,臣与王妃此行去蜀州,多有不合规矩之处,实属事发突然,还请陛下见谅。”

群臣不知裴渡的气势怎么又软了下去,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裴渡是在为姜宝珠脱罪。

毕竟姜宝珠杀了三百官,若无十足的理由,即便姜宝珠是王妃也难逃一劫。

果然,众人很快就听见裴渡道:“臣与蜀州知府在偃师治水,便留王妃一人在蜀州守城,这期间王妃发现流民暴乱是有人挑唆,后发现此人是蜀州知府的夫人,后为查明真相,将她关押,在往后的查证中,本王王妃发现了蜀州的惊天秘密。”

裴渡低沉的声音徐徐道来。

嘉帝皱了皱眉,问道:“姜宝珠,你说。”

姜宝珠:“回陛下,臣妇意外救下一名女子,名唤叶蓁蓁。”

“叶蓁蓁是谁?”

姜宝珠道:“叶蓁蓁是偃师首富之女,但他父亲因知晓蜀州秘密被灭口,不仅如此,在臣妇知道秘密后,原本关在大牢里的严夫人以及偃师父母官许大人忽然出现,为了灭口,险些杀害臣妇与叶蓁蓁,后来臣妇逃了出来,太子又要杀臣妇与王爷。”

“姜宝珠,你住嘴!”

周青霁猛的开口,眼睛血红一片,明显有些害怕了:“你血口喷人!”

姜宝珠连眼神都懒得给周青霁,淡淡道:“陛下,臣妇人证物证均在,情陛下还蜀州死去的上万百姓和叶家死去的冤魂一个公道!”

姜宝珠指着太子,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太子这些年控制蜀州官员,官官勾结,贪污治理堤坝河道的善款共计百万两,并利用这些钱养了上千名暗哨,害忠良惨死刀下,害蜀州百姓年年受灾荒家破人亡,此举……天地难容!”

周青霁懵了,他声音颤抖地问:“你没有证据!”

姜宝珠却微微笑道:“陛下,臣妇找到了这些年太子与蜀州三百多名官员来信,以及叶蓁蓁拼死留下的账本,且当日臣妇留了许大人和严夫人一命,叶蓁蓁也上京在城门外等候,是与不是,自可让他们在朝堂上与太子殿下一对一说清楚。”

一直未说话的楚连珠也拿出那日从庄子的槐树下找到的锦盒,声音颤抖道:“陛下,这是草民临死前留下的账本,以及太子与蜀州知府如何残害草民父亲的过程。”

一时间,群臣没有任何声音。

贵在大殿里的两个女孩子身形单薄,但又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

朝臣第一次重新看待姜宝珠。

他们做不到得罪皇帝来拉太子下马,就像当初许多人都清楚楚暄是冤枉的,却无人敢站出来为人伸冤。

这一点,他们都不及眼前两名女子有勇气。

无数的愧疚萦绕心头,但更多的又是听闻蜀州惨状的愤怒。

突然,一名穿着红袍的武将站在了大殿中央,操着一股略带蜀州的口音道:“陛下,请明察此事,还蜀州百姓一个公道!”

他也是蜀州人,其父母也因为几年前的洪灾惨死,至今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以前他只恨自己没有早些将父母接来,如今得知罪魁祸首是太子后,他也不管什么尊卑,只想还他的亲人,他的乡亲一个公道。

官员一出,无数官员也纷纷站了出来。

“请陛下明察!”

“请陛下明察!”

“请陛下明察!”

无数的声音在大殿里如海浪般传来,如同闷钟敲击在众人的胸膛。

这一刻,百官惊觉起年少时读书的意义。

辅佐君王是次,关心民生才是主。

大殿里的声音越来越坚定,从位置上站起来的身影越来越多,最后大殿两旁的男人们站起来了,一个个眼神坚定。

周青霁的脸色越来越白,脚下发软跌坐在凳子上,如洪钟般的声音震得他眼前一黑。

姜清音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直到她听见头顶上方嘉帝带着愠怒的声音:“太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姜清音转头看向太子,见他面色惨白,身体哆嗦,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周青霁一旦落马,她也跟着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