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九章 永冻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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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寒之地,呼啸的风雪,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沈绫夏站在雪地中,手中的实验报告在掌心迅速结满冰霜,“太一计划”四个血字在探照灯下泛着诡异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阿诗玛则蹲在一旁,手中的银刀挑开冻土层,露出下面的青铜碎片。
就在刀与碎片接触的瞬间,刃尖突然迸出火星,仔细一看,碎片表面蜂窝状的纹路,竟然与二十年前勘探队的徽标完美契合。
“这……怎么会这么巧?”阿诗玛忍不住出声。
沈绫夏抬起头,她的重瞳映着北极星,试图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找到方向,冷静地说道:“东北方三十里。墨家把祭坛建在……”
然而,话还没说完,一阵猛烈的暴风雪呼啸而来,瞬间吞没了她的后半句话。
我们三人骑着雪地摩托,在这茫茫雪地里艰难前行。
雪地摩托碾过冻硬的驯鹿尸骸时,发出沉闷的声响,车灯在黑暗中扫过,冰面上延绵的北魏符文映入眼帘。
那些符文是用黑血书写的鲜卑咒文,正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这些符文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禁问道,心中充满了不安。
沈绫夏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这些咒文似乎有着特殊的作用,很可能与墨家的阴谋有关,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进入永冻层裂缝深处,冰晶在头灯照射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沈绫夏举起登山镐,用力凿开冰壁,冰碴簌簌掉落,半张青铜狼首逐渐显露出来。
就在这时,狼眼处的琥珀突然转动,紧接着,无数冰锥从穹顶如暴雨般坠下。
“小心!”我大喊一声,同时准备挥剑抵挡。
“震宫移位!”阿诗玛反应迅速,一把拽着沈绫夏滚进冰缝。
冰锥重重地插入我们方才站立的地方,锥体表面浮现出《鲁班书》咒文,爆开的寒气瞬间凝成靛蓝毒雾,弥漫在四周。
我见状,毫不犹豫地挥剑斩碎狼首,可惊鸿剑却被狼牙紧紧咬住,仔细一看,这竟是一具与冰层融为一体的机关兽。
“这机关兽怎么如此怪异?”我用力拔剑,却难以挣脱。
阿诗玛喊道:“别硬来,想办法脱身!”
就在狼首炸开的瞬间,整条冰缝亮起幽蓝光芒,仿佛被注入了神秘的力量。
冰壁内封冻的北魏萨满尸群同时睁眼,他们手中的青铜法器穿透冰层,杖头镶嵌的星图碎片与浑天仪产生强烈共鸣。
“不好,别让法器碰触!”沈绫夏大喊道,同时她的桃木剑引雷劈碎三具冰尸。
然而,萨满尸群的胸腔突然裂开,钻出的不是内脏,而是缠绕青铜丝的冰蚕。
蚕群喷吐的丝线在半空结成天罗地网,每根丝线都流动着极光的色彩,美丽却致命。
“这是什么东西?”我惊恐地看着这些冰蚕。
阿诗玛面色凝重,甩出本命蛊,紫金蜈蚣与冰蚕绞杀成一团,同时喊道:“这是墨家用极光炼制的冰魄蛊,极为难缠!”
蛊虫爆开的浆液在冰面蚀出蜂窝状孔洞,我们踩着冰蚕尸体,艰难地冲进主墓室。
主墓室内,九具狼首铜棺呈九宫格排列,棺盖表面的鲜卑星图正在贪婪地吸收穹顶泻下的极光,靛蓝色能量顺着青铜导管注入地脉,仿佛在进行着一场邪恶的仪式。
沈绫夏试图用墨斗线阻止能量的传输,可墨斗线突然绷断,她焦急地说:“能量过载,必须毁掉……”
话还没说完,铜棺同时开启,穿萨满羽衣的尸王踏着冰雾现身。
他们手中的青铜镜将极光聚焦成光束,扫过之处冰层瞬间汽化,露出下方三百具嵌着浑天仪零件的冰尸,场面十分恐怖。
“坎水覆离火!”
沈绫夏以血画符,雷光瞬间劈碎两具尸王,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胸口的青铜镜竟将天雷折射向冰穹,形势愈发危急。
阿诗玛见状,迅速用银链缠住我的腰,喊道:“去毁主棺!”
我手持惊鸿剑,冲向中央铜棺,剑刺入铜棺的刹那,棺内喷出液态极光。
强大的能量冲击让沈绫夏的道袍瞬间燃起靛蓝火焰,她毫不犹豫地反手割断燃烧的袖摆,重瞳锁定棺内。
只见穿北魏官服的尸体天灵盖插着九根青铜钉,钉身刻满墨家与鲜卑双文咒符。
“他在转换龙脉属性!”沈绫夏大喊道,同时将桃木剑插入尸体膻中穴,“这是墨家与拓跋氏勾结的……”
然而,幸存的尸王突然合围,他们手中的青铜镜组成光阵将我们困在中央,极光能量在镜面间弹射,形成致命的能量牢笼,我们的处境岌岌可危。
沈绫夏面色一凛,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大声念道:“天地玄宗,万神朝礼!”
血雾触及青铜镜的瞬间,整座冰窟开始剧烈震颤。她扯开道袍,露出后背的茅山禁咒,指尖蘸血在虚空画出五雷符,喊道:“役使雷霆,破!”
穹顶炸开的雷暴与极光相撞,爆出强大的电磁脉冲,震碎了七具尸王。
但剩余两具尸王的青铜镜突然融合,射出的光柱直指沈绫夏眉心,千钧一发之际,阿诗玛的银刀劈开光柱轨迹,可刀身却在高温中熔化成铁水。
“阿诗玛!”我惊呼道。
就在这危急时刻,我挥剑斩断尸王手臂,惊鸿剑的凤纹在极光中啸出悲鸣。
沈绫夏趁机将桃木剑刺入融合镜面,雷符顺着裂缝灌入。
“轰!”一声巨响,爆炸的气浪掀翻所有铜棺。
沈绫夏踉跄跪地,眼角淌下两行血泪,虚弱地说:“我看不见了……”
阿诗玛急忙扶住她颤抖的身躯,用苗银匕首挑开她眼皮查看,说:“瞳孔还在,是极光灼伤,应该还有恢复的可能。”
我攥紧剑柄环顾四周,崩塌的冰层下露出鲜卑祭坛的真容。
九宫阵眼处埋着三百具穿现代防寒服的尸骸,他们手中的勘探仪器仍在运转,显示屏上的能量指数与穹顶极光同步波动。
“是二十年前的科考队!”阿诗玛愤怒地踢开冻结的日记本,“墨家用活人当阵眼,太残忍了!”
沈绫夏突然警觉,甩出五帝钱,喊道:“小心脚下!”
话音刚落,冰面裂开蛛网状纹路,九具铜棺残骸突然重组为机械狼尸。
它们眼窝喷射极光射线,利爪撕开冰层时带起裹挟着尸毒的暴风雪,向我们扑来。
“带她走!”我挥剑迎向狼群,大声喊道。惊鸿剑斩断首具狼尸的瞬间,断裂的脖颈处伸出青铜触手,缠住剑身向反关节拧去。
沈绫夏虽目不能视,但听风辨位甩出墨斗线,喊道:“离位三步,斩七寸!”
我依言而动,桃木剑穿透狼尸脊椎时,整座祭坛开始下沉。
极光如瀑布倾泻而下,在冰面凝成靛蓝色漩涡,阿诗玛拽着我们跳进最近的气密室,防爆门闭合的刹那,门外传来冰层坍塌的轰鸣。
气密室内堆满北魏竹简,沈绫夏摸索着展开一卷,说:“是墨家与鲜卑皇族的盟约……”她沾血的手指抚过篆字,“用三百童男童女炼制极阴煞,改造龙脉为战争兵器。”
阿诗玛的蛊虫突然狂躁不安。她掀开墙角帆布,露出台盖格计数器,数值早已爆表。
而辐射源正是墙上那幅鲜卑星图,星图中央的狼首浮雕张开巨口,露出后方隐藏的青铜匣。
“匣子有机关。”沈绫夏侧耳倾听,仔细辨别着机关的声音,“七十二齿错金锁,用浑天仪碎片当钥匙。”
我将碎片插入锁孔,瞬间,整面墙开始翻转。
我们跌进垂直冰井,壁面北魏骑兵浮雕的眼珠突然转动,箭雨混着毒雾倾泻而下。
“这陷阱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了!”我一边躲避箭雨,一边喊道。
沈绫夏甩出墨斗线缠住箭矢,喊道:“震宫九尺!”
我迅速将惊鸿剑插入指定方位,在机关暂停的间隙,我们抓着箭杆滑向井底。
最后十米自由落体的刹那,井底突然亮起幽蓝光芒。眼前的景象让我们惊呆了,青铜战船被冰封在湖底,船阵中央的祭坛上,初代镇阴人的冰雕手持浑天仪,胸口镇阴印已被替换成墨家矩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