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项目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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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雪梅心里装着“风雪帽项目”的事，在家里只住了两天，呆不住了要走。其实这两天也没有闲着，三姐妹钩织的分段，至少能组合成五顶帽子。

蒋若兰想去城里和老四一起做帽子，被二哥训斥了：母亲月份大了，你不需要顶上去操持家务吗？蒋若兰理亏，就不着声了。

但老六这回死活是要跟着去的。死缠烂打，终于让蒋雪梅失了原则，就答应了。

十九日上午十点半，蒋家姐弟四人坐车回到了县城。许奶奶在九十六号门前望眼欲穿，看到雪梅姐弟回来，高兴地站起身来迎接。发现还多了一个，就打趣地说笑起来。

“咋地，回去两天，这地里多长出一棵萝卜来了？”

“奶奶，这是我家六妹蒋冬菊。老六，快叫奶奶！”蒋雪梅忙介绍说。

老六蒋冬菊第一次出门，胆小怕见生人，躲在四姐身后只露个头，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奶奶”。

蒋梦言挽着许奶奶坐下，一边为许奶奶捶腿，一边说：“奶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两天想奶奶想得我都瘦成面条了！”

“个小崽子的，少来哄我。我看你是胖了一圈还差不多！奶奶我才不上这‘花猫大嘴’的当。”许奶奶一句话戳破了将梦言的谎言。

“怎么样，你妈妈天天喂你吃好东西吧？”

“没有，没有，穷家小户能有啥好吃的。我这点肉可都是奶奶你总给我留好吃的攒下的。”

“嗨！就长了张会哄人的嘴。”许奶奶笑道。

“梦言陪奶奶晒晒太阳，我做饭去。”

蒋雪梅说了一声就进屋里去了。

蒋雪梅闷了一锅饭，将从家里带来的几个菜热了，喊奶奶一起吃饭。许奶奶也不客气，祖孙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下午，蒋雪梅安排老五老六在家了钩织形状简单的“围巾段”。

说自己要去找熊慧和柳林子查看进展状况，顺便回收已经编织好的片段。蒋梦言说要去中心市场逛一逛，所以姐弟俩就一起出门。

“姐，我们要是有一辆自行车就好了，这样进出就会节约很多时间。”蒋梦言挑起话题。

“是这样说呀！但自行车要一百多块钱。况且光有钱还不行，还得有工业票才可以买。我们家的那辆车是用爸爸供销社的指标才买到的。”

“姐，我有办法弄到旧车。”

“弄到也不行，我们没有那多钱。”

“那要是很便宜呢？比方说三四十？”

“那我就支持你买！”

“这可是你说的，姐，可不许反悔！”

姐弟俩约定了买自行车的事后，就分道而行，各自去忙。

蒋梦言来到市场管理委员会。难得廋张、矮李、麻刘三位叔叔都在办公室里坐着。蒋梦言见无外人在场，就从书包中拿出了三个塑料袋包装的花生仁。一袋约莫两斤有余。

“三位叔叔都在呀！这是我们家在自留地里种出的花生，我爸妈让我拿点来请三位叔叔尝尝。”说着话就将花生仁分给他们。

“你们家自留地种了花生，那吃菜咋办？”麻刘叔问。

“您知道的呀，我们家人口多，生产队分给我们的自留地比别人家多一些。”

“不是放假了吗，咋没回放鹰台？”矮李叔又问。

“正是为这事来请教三位叔叔的。”

于是，蒋梦言一五一十地把自家姐弟为了勤工俭学，编制毛线帽子的事情向三位管理员叔叔做了汇报，希望三位叔叔能允许他们姐弟在市场上摆摊三到天。好挣点下个学期的学费。

少量的手工编织物自产自销，这肯定不违反国家对市场管理的政策。所以三位管理员都觉得没有问题。但他们还是表示要就此事向上级领导请示一下，向蒋梦言表示，只要他们在汇报时讲明了“勤工俭学”和“手工编织”这两个关键词，领导就一定不会反对。

蒋梦言当然知道，只要把人际关系搞明白了，这“勤工俭学”的“正当性”就毋庸置疑。

从管委会出来，蒋梦言去找独臂大爷。想让他帮忙弄一辆旧自行车。

“你咋不找你背后的那位高人帮你弄？”独臂大爷又用话来试探蒋梦言。

“大爷，那人每次让我跑腿都是付了钱的，而且一转身就见不到人了。所以没有一点交情。不像您老为人这么仗义。况且我只要来路清楚的旧车，新车我也买不起。”

其实，蒋梦言的空间中也有两辆自行车，只是无法解释其来历。所以，求独臂大爷帮忙是情非得已。

老头想了一下说“我儿子有辆‘永久’车，用了五六年了，旧是旧了点。我帮你修一修，换个座子，只收你五十块钱怎么样。”

“有当时购车的发票没有？”

“有，我回去看一下，记得是当时买车的时候，顺手把发票塞在手把内的空管里了。”

“行，大爷，这是我先付您的二十元。您帮我弄好后，就喊我姐来提车，交车时您再收三十。您就说是三十块钱转让给我们的，好不好？我这是怕我姐姐嫌贵，不肯买。”

“行，我就依你说的办。哎，那人在春节期间有没有新货？”

“不知道。您们大人的事我也不懂。有什么问题您老写在信上，我帮您转交。不过这一次我不要您的跑腿费，因为您在帮我弄车呢。”

“这孩子！是个会做事的。”说着就递了一个信封过来。“你帮我递给他，这是我春节要的货。”

蒋梦言将独臂大爷的信封揣进怀里，向大爷一摆手。

“好的，大爷，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