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两难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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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倒好，说走就走，这下开心了吧，你爸都快气疯了，来我这儿一通发泄，才给他老人家送走。”姜南乔悻悻道。
钟灵毓避开楚言晟，压低声音说：“我们两个今天晚上要浪漫一下，你就别给我们添乱了，等我回去了，再给你好好打工。”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行吧，这俩人跟普通人不一样，普通人日子过得平平淡淡的，他们两个主打一个随心所欲，轰轰烈烈。
“我们两个什么时候也去旅行一趟，最近一段时间在家待的太久了，看你状态不怎么好。”顾云洲道。
“很有道理，我们有空了也去看看海。”姜南乔转身搂住顾云洲的胳膊，仰起头笑道。
四目相对，她却突然发现今天的顾云洲有些不对劲儿。
眼底有一丝忧愁。
“怎么了？”她问。
顾云洲抿了抿唇，思考过后才道：“陈暮雪怕是熬不过去了，我的人传来消息，说她旧病复发，已经进了医院了。”
姜南乔就是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按理来说，祸害遗千年，陈暮雪那种厉害人物不得活个八九十岁，何况前段时间还好端端的在祸害人呢，这几天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真的假的，她那样的人，不会轻易倒下的吧。”姜南乔问。
“怎么不会。”顾云洲无奈，“你要是不信，可以跟唐雨一起去看看，唐雨肯定得去。”
“可她最近身子不好，她都快生了，已经住院了。”姜南乔蹙眉。
果然，第二天早上，唐雨就打电话给了姜南乔，让她去一趟医院。
姜南乔想都没想，火速往医院赶，果然唐雨说她羊水已经破了，时不时会阵痛，医生说就是今天。
唐雨没有生过孩子，哪怕她平常是个蛮厉害的家伙，面临生孩子的时候，也会露出胆怯的一面。
“南乔，你陪着我好不好？”她看向姜南乔，眼底透着哀求。
姜南乔当然没有不答应的。
“顾云烨呢？”她四下一看，没发现他的身影。
唐雨已经被阵痛折磨得满头大汗，她可是向来最坚强的一个人啊。
姜南乔格外心疼，一边给她擦汗，一边安慰，又抽空让人出去找顾云烨来。
他可是孩子的父亲，怎么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离开。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哥，你不能走，妈去做手术了，我一个人在这儿怎么能行，你忘了她刚刚跟你说了什么，她说她想醒来的第一时间见到你。
你别的什么时候都可以不在，可这一次，她是真的很严重很痛苦啊，你不怕她再也醒不过来吗？”顾娇娇哀求的抱住顾云烨的胳膊，声音急促又痛苦。
顾云烨也别扭极了，整个人身上弥漫着一股强烈的纠结，他明白陈暮雪可能大限将至，可他的老婆，唐雨，在生孩子啊。
他满脑子都是唐雨痛苦不堪的那个样子，可偏偏所有的事累积到了一起，就是令他难以抉择。
“你先在这儿守着，我去去就来。”他终于还是理智战胜一切，甩开顾娇娇的手走了。
他狂奔向自己的车，还没坐稳就已经启动。
耳边风声呼啸，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唐雨千万不要有事，千万千万不要有事。
两家医院其实离得不远，他开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车刚停下，他手机响了，是姜南乔打来的。
顾云烨慌忙打开车门，边往里走边说话：“嫂子，怎么了，现在什么情况，她有没有好一点儿？”
“你在哪儿？”姜南乔语气凌厉，“你老婆在给你生孩子，命悬一线的时候，你人呢？！”
她是真的怒了。
她自己也是生过孩子的人，自然知道生孩子的艰辛，她当初半条命都搭进去了。
“就来了。”顾云烨上台阶的时候一脚没踩稳，差点摔倒，一张脸惨白，额头上汗水恐怕比唐雨脸上的汗水还多。
终于，他赶到了病房。
这个时候，唐雨还没被推进手术室，因为她的宫口还没开到可以进去的程度。
这才一个多小时不到，她已经痛苦得快要晕过去了，浑身湿透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唐雨，唐雨，你怎么样？”顾云烨声音急促，看着自己老婆这个样子，他心如刀绞。
“我，我……疼……”唐雨眉头紧蹙，已经痛到说不出来话。
顾云烨慌忙看向姜南乔，“嫂子，我能做什么，我能替她做什么？”
“你默默祈祷就好了，在她需要的时候陪着她，别再跑了，待会儿可能需要你这个家属签字。”姜南乔看着他这个担心的样子，心里火气平复了一些。
可没一会儿，顾云烨就接到顾娇娇打来的电话，电话里，顾娇娇哭着说：“哥，医生说妈情况不太好，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好害怕……”
姜南乔也听到这个声音，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就真这么凑巧吗，偏偏唐雨生孩子这天，陈暮雪进了急救室？
世上确实有很多巧合，但这一次未免也太巧了。
姜南乔少不得就得多想想。
顾云烨脸色相当难看，下意识看向姜南乔，“嫂子，我，我……”
他为人子，为人夫，还即将为人父，可所有的痛苦，所有的难过，为何偏偏就在这一天集中爆发了。
“你去吧。”这时，唐雨忽然开了口。
她声音急促，一阵一阵的让人心疼。
顾云烨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对姜南乔道：“嫂子，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撒腿就跑。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姜南乔实在无法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
“你怎么这么傻，你在生孩子！”她实在忍不住了。
唐雨没有搭话，新一轮的阵痛袭来，她的脸已经苍白如雪。
终于熬过了艰难的前几个小时，她被送进了手术室。
姜南乔也被允许进去陪产。
她心理压力挺大，此时此刻她是唐雨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能不能剖腹产？”她问旁边的主治医生。
大夫说：“唐小姐一直是按照顺产来准备的，待会儿她要是顺不下来，我们可以考虑剖腹产。”
姜南乔就在想，唐雨真是糊涂，就应该一开始就准备剖腹产，省得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