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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怕娘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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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怕娘生气

“娘,你口是心非。”

听到张海侠的话,张海琪弹了弹烟灰。她立刻转头,耳环和发尾因为这个动作出现一些小小的弧度。张海琪看着这个年轻却稳重的孩子,又收回目光,把脸转了回去,继续抽烟。

“虾仔。”她说:“我有时候真有点讨厌你的聪明。”

“其实娘一直想问你。”

“是不是为了档案馆,你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

喷泉太高了,细小的水雾洋洋洒洒落在张海侠脸上、发间。他感觉脸有点僵,笑意渐渐淡了。

“娘,我姓张。”

“我吃你的饭,被你养大。不说我们,即便寻常人家,孩子长大了也要为家里做事的。”

张海琪干脆把烟叼在嘴里,眯着眼睛看人工池里养殖的红鲤鱼。这些鱼死的很快,每天都有人来打捞死鱼。死掉的鱼很快就会换新,于是人们会觉得池子里的鱼一点没少。

人们觉得鱼不重要,鱼也同样如此以为。

一口烟从咽喉沉到肺里,又从口鼻呼啸而出。张海琪呼吸有点重,她从未对张海侠说过重话。她的温柔和关爱总是裹挟着一些石粒,暖人又剐人。但她从未对张海侠说过一句重话,因为这个孩子是如此的听话省心。

但她还是问了。

“所以你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哪怕残废?”

张海琪没看张海侠。她知道自己问出这种话时,如果再看着他,会很伤人心。

张海侠放在腿上的手微微发抖。

“要不是你桐叔去的及时,你就该死了。”

张海琪声音很淡,像是在讲一件毫不关心的事。只有不断呼出的白烟在诉说她的情绪,白烟被水雾濡湿,渐渐消散了。

“干娘……”张海侠声音有点抖,不知道是祈求还是难过。

“我从前总说小楼不记得我说的话,现在看来,你也是一句没记住。”

“你桐叔老说别想那么多。他和你说话少,大多都跟小楼说了。我也一样,我大多也都跟他说了。”

“现在想想,还是说少了。”

“你桐叔不乐意讲太多,说小孩天天让人说,说多了就烦。万一叛逆怎么办。”

张海琪勾了勾唇角,像是调侃。“我说张家有个屁的叛逆,再叛逆的人,吃几次亏也就老实了。”

她继续说:“现在想想,我的教育思想确实有点落后了。”

“传统教育有点应付不来你们这些小孩。看着乖乖的小子,一整就整个大的。”

“干娘很惊喜。”

张海侠屏住呼吸,面颊涨红。

张海琪有很多孩子。那些孩子都很听话,他们很清楚怎么保全自己。也没有特别执着的人。常言道三岁看老,作为他们的干娘,张海琪很明白那些孩子只会因为外部原因而死。那些原因常常回天乏力,是无法避免的意外。

而不是因为某个人,生生耗死自己。

张海侠这样的人,只要想活就很难死,也很难过得不好。就他这样的人,随随便便都能活到最后,很难因为局势的危险而死掉。

他比那些孩子聪明太多,却会因为某个人干脆舍弃自己。

张海琪一度想不明白他俩到底是什么孽缘。张海楼这小子从小人憎狗厌,同龄人真正和他走的近的人少之又少。他小时候过得很苦,岁大饥,人相食。那都是张海楼经历过的事情。吃过人的人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或许这个孩子从他们见面时就已经疯了。这也是张海琪和张海桐总是对他格外话多的原因,怜爱他,也怕他真走歪路。

虽然倒斗杀人也不是正道,但魔道之外还有大魔。人的堕落永无止境。

张海楼很容易就能讨人喜欢,和张海侠的讨人喜欢不同,他更爱油腔滑调,用夸张的言语进行表达。吃这一套的人远没有吃张海侠那一套的人多。

但张海侠丫的就吃张海楼这一套,跟他娘的着了魔一样。

直到今天,张海琪觉得自己有必要趁着张海桐带人出外勤的时候进行一次深刻的教育。顺便让小孩知道自己根本没那么好拿捏,于是重拳出击。

“怎么?感觉羞愧,还是恼怒?”张海琪语调上扬,不像生气,也不像高兴。

张海侠抿了抿唇,说:“害怕。”

张海琪挑眉。“怕什么?”

“怕娘因为我生气。”

张海琪叼在嘴里的烟抖了抖,上面的烟灰掉进水池。她呆了两秒,紧接着哼笑一声。

骂了一句“操。”

油盐不进。

她张海琪怎么能教出这么个舍己为人的大好人?简直堕她一世英名,他娘的到底像谁啊?啊?张家有这种大善人???

张海琪挠了挠自己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又用手指把挠乱的头发顺回去。那根烟只剩下烟蒂,被她随手丢进手提包中的烟盒里。

“再转转吧,干娘带你去。”

她都没意识到自己语气里的无奈、恼火和纵容。最后只能像个炸在锅里的炮仗,给自己憋的不行。

“娘,你穿高跟鞋走这么久脚会疼的。”张海侠关心道。

张海琪刚迈出去的脚重重踩在地板上,她有点气闷,干脆又掏出来一根烟。

“娘,过会儿再抽吧。”

张海琪泄气了。

大多数人很难拒绝一个关心他的同类,尤其这个人还是“亲人”。张海侠总是这样。以前在厦门的时候,无论是谁犯了错,轮到张海琪生气,都是张海侠去让她消火。惯会用这种细致入微的照顾软化人心。

偏偏很多人就吃这一套。

“好好好,不抽,不抽。娘今天听你的,行吗?”

推着张海侠走出去好几米,张海琪才反应过来今天她不是要教训这小子吗?怎么反过来自己良心被疯狂穿刺啊?

这世道不好了呀。

……

香港的天气似乎也渐渐变冷。走着走着,天上下起小雨。

张海侠说:“看来我们今天要淋雨了,我们都没带伞。”

为了出行方便,张海侠确实没带。张海琪纯粹有心无力。她这身衣服什么也带不了。

张海琪不以为意。“这样的天气散步很惬意。有没有感觉自由?”

说着她的步伐越来越快,风和雨拂过两人脸颊,穿过他们的头发。

风从北边来。

这对母子笑着。

回到张家大宅时,灯火通明的建筑外,宅院的大门缓缓打开。进门前,张海琪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

门里有人上前,对她说:“海琪长老,海客长老请您和张海侠议事。”

“有透露是什么事吗?”

那个张家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张海侠。良久,语气沉重道:“家里有人要发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