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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又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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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界的解释清晰明了,几人都信以为然,于是回到船舱内,开始解决供能问题。

船舱内,李世界将反坦克撬棍收到袖子里,躬身钻进炁炉,面向船舱盘腿打坐,闭上双眼,朝米歇尔言道:“米歇尔,控制台上面有一个最大的红色按钮,你去按一下那个。”

几人纷纷回头看向控制台,控制台的左下果然有一个大按钮,虽然被藤壶覆盖,但醒目的红色并没有被完全掩没。

“师叔,你确定吗?”

米歇尔犹豫着问,但李世界听不到,米歇尔只能慢慢走到控制台前,思索一番,剥开控制台上的藤壶,拍下了最大的红色按钮。

按下按钮后,炁炉内发出一阵齿轮啮合的声音,随后,一阵无形的炁贯穿了整个船舱,孙必振赶紧用观炁的法术看向李世界,发现李世界体表的炁开始向炁炉的金属墙壁游走,形成了六条渐渐剥离的炁柱,通向炁炉内。

不出三秒,船舱内突然亮了起来,顶部的照明灯闪烁了三下,随即散发出耀眼的白光,照亮了船舱,米歇尔总算可以收起发光撬棍了。

随着供能恢复,控制台也亮了起来,一扇墨绿色的屏幕上浮现出一行晦涩难懂的二进制数字,孙必振等人都看不懂,但米歇尔看懂了,并且念出了声:

“自动巡航。嗯,看来这船是认路的。”

炁炉内,李世界脸上并无痛苦的神色,只是轻松地朝孙必振笑笑,喊道:“你们去外边看看,是不是朝着光亮的方向前进的?”

“我去看看!”

马卫家提起枪跑出了船舱,孙必振和米歇尔紧随其后。

三人来到了船篷里,隔着雨幕看向船头,却看不到什么光亮,船体本身也没有移动的迹象。

“是不是没启动啊?”孙必振问米歇尔,“这都不带动的。”

米歇尔能听懂简单的汉语,但像“启动”和“不带动”这样容易混淆的口语他就听不懂了,于是他只能用汉语问马卫家:“他说什么?我听不太懂,到底是动还是不动?”

没等马卫家提供翻译,信使的船尾突然发出剧烈轰鸣,随即在咸水洋上漫游起来。

炁炉是以蒸发海水的方式提供动力的,起初,信使的船尾冒出沸腾蒸汽的气泡,气泡很快变成了类似尾焰的光束,依靠蒸发海水推动船体前进。

“这船确实快!”孙必振兴冲冲地大叫一声,却发现信使开得太快,雨点迎面打在脸上,噼里啪啦地非常痛,三人只能回到船舱内避雨,顺手关上了船舱舱门。

“怎么样?船动了吗?”炁炉内的李世界睁眼问道。

浑身湿透的孙必振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李世界点点头,继续闭目养神。

李世界乃是六人当中炁最强盛者,理应撑得最久,虽然如此,孙必振等人还是忧心忡忡地盯着炁炉内看,生怕李世界被抽干炁暴毙而死。

李世界微睁左眼,发觉五人堵在炁炉门口盯着自己看,憋不住笑道:“看嘛呢?都别看了,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们有这个功夫,不如聊聊天。”

“大圣说的是,”孙必振应和道,“这么看着也无济于事,我们还是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做什么呢?”马卫家问。

孙必振想了想,突然想起大师兄李德来,换李德来会怎么做呢?

“对了,我们来讲故事吧?”孙必振提议道,“一人讲一个故事,就当作恢复理智了。”

这个提议不错,其余四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马卫家首先迎合道:“好,那我先来一个吧。”

“等等马哥,你要讲的故事不会是什么悲惨的经历吧?比如妈被烧死兄被烤熟这种的……”孙必振打断问道。

“蛤?谁会讲这种故事啊?”

孙必振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马卫家一脸不解地看了孙必振一会儿,这才接着说道:

“我要讲的这个故事,是力士参孙的故事,你们可能听过类似的传说,但绝对没听过我这个版本。

力士参孙天生神力,此人曾徒手击杀雄狮,曾用一块驴腮骨杀了一千人,力大无穷足以托起城门。

当然,此人有如此伟力,显然不是人类,事实上他是残面的一位大祭司。此人生性高傲倔强,又喜爱女色,不惜背叛残面娶了异教徒为妻。

其妻名为大利拉,乃是传说中大衮的信徒,传说中,此女绞了参孙的头发,使参孙力量全失,遭到非利士人囚禁折磨。

然而这只不过是一个传说,真实情况并非如此!毕竟,一点头发又有什么重要的?”

“那什么重要?手足吗?或者眼睛?”孙必振问。

“都不是!”

马卫家提起自己的枪,言道:

“那当然是枪最重要了!

事实是,力士参孙从来都不是靠力量取胜的:此人有一把机关枪名为驴腮骨,他正是用这把枪射杀了雄狮,而后又用这把枪射杀了一千非利士人,至于托起城门,此人根本不曾做到过。”

“这是哪门子野史啊?”孙必振吐槽道。

“不,这可不是野史,”米歇尔发话了,“我去过赤鹿沙地的沙漏塔,这段历史确实记载在过去的历史之中,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蛤?历史?你确定吗?”孙必振懵了,米歇尔可是科教的人,科教和兄弟会向来不对付,如果科教都承认这个说法,那马卫家的故事多半是真的。

马卫家对米歇尔点头一笑,继续讲道:“所以啊,大利拉就是偷走了参孙的枪,参孙才会力量尽失。这样才合理吗!毕竟枪要比头发重要多了。”

“不是?我就无法理解,为什么公元前会有机关枪啊??”孙必振问。

马卫家耸肩道:“你问我我问谁?估计是天上掉下来的?”

米歇尔也点头道,“没错,就是天上掉下来的。”

剩下的人都看向米歇尔,米歇尔感觉非常尴尬,只能用口音很重的汉语解释说:“别看我,历史上是这么记载的,其原理我也不懂。”

“对了,我一直想问来着,你和马哥看上去不像申国人,为什么都会说汉语?”孙必振问。

“谁说我不是?我是土生土长的申国人,只不过我是哈萨克族。”马卫家如此回答。

难怪马卫家的中文比米歇尔好得多,原来他本就是申国母语者。

“那你呢?”孙必振看向米歇尔。

米歇尔解释道:“我是美国人,但是我来自科教,科教,信徒不会三门以上的语言会被人笑话。

正好说到这个了,那我也讲一个圣三一的故事,就讲巴别塔好了。

巴别塔,历史上确有此事,但我讲的故事是科教传说中的巴别。

在巴别塔之前,地上的人都说同一种语言,彼此都能听得懂,这门语言就是如今我们说的地狱铭文。”

米歇尔的汉语说的结结巴巴,或许他自己也听不下去了,只能顿了顿,转而说起地狱铭文,比起汉语,他的地狱铭文说得流利多了。

“总之,地上的人都说地狱铭文,于是空前的团结,在这种团结之下,人凿穿了凡世和无光地狱之间的物质,开始探索无光地狱。

当然,在那时,无光地狱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阿育驮耶,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那时的无光地狱生有许多巨大邪祟,这种邪祟具有扭曲物质世界的能力,强大无比,其名为阿陀耶,所以无光地狱又名阿育驮耶,意为‘阿陀耶繁育之地’。

人类在阿陀耶面前无比脆弱,而后,科教诞生了。

科教乃是人间第一个密教,这点毋庸置疑。”

说这句话时,米歇尔故意看了马卫家一眼,但马卫家没有反驳。

“看我干吗?谁不说自己是第一个密教?”

“但科教真的是世上第一个密教。”

“你说是就是吧。”马卫家耸肩道。

米歇尔没再理睬马卫家,继续讲道:“科教诞生之后,人类逐渐掌握了炁与润的使用之道,这两项神秘的力量彻底改变了人类对抗未知的命运:炁是生命的流动之力,润则是操控自然与超自然法则的技艺,二者的结合让人类得以在阿育陀耶之中探险。

与此同时,第一批大祭司应运而生,他们是原初科教的核心力量,被称为初代大祭司;领导初代大祭司的并非首位大祭司:卖水人,而是人类选举而出的杰出领袖——宁录。

宁录以其非凡的智慧和无畏的勇气闻名,他不仅通晓炁与润的奥义,更擅长凝聚人心,将分散的科教成员团结成一支坚不可摧的军队。在宁录的带领下,科教的大祭司们踏上了征战阿育驮耶的征途,与肆虐其中的阿陀耶展开激战。

尽管死伤惨重,许多初代大祭司在阿陀耶口中丧命,但宁录是坚定的,他从未动摇。

宁录带领初代大祭司们奋战到底,经过长达数年的战斗,科教终于将阿陀耶消灭了十之八九,彻底清除了这一威胁。自此,阿育驮耶不再是邪祟的巢穴,它迎来了第一批人类的移居者,这些移居者后来被称为原住民。

然而,宁录的胜利并未带来长久的繁荣,反而让初代大祭司们变得自信膨胀。他们自认为已经征服了无光地狱的威胁,开始对自身的使命和力量产生不同的理解。

一些大祭司主张继续深入无光地狱,探索更深层次的秘密;另一些则认为应巩固现有成果,专注于造福凡世。内部的分歧悄然滋生,裂痕逐渐扩大,只是宁录对此一无所知——作为领袖,他一心扑在人类移居阿育驮耶的事务上,忙于安抚新移居者的不安,疏忽了麾下大祭司们日益紧张的关系。

后来,初代大祭司之间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在宁录的领导下,科教的先哲们召开了一次盛大的会议,所有的初代大祭司都参加了这次会议,一起讨论未来的方向。

虽然分歧仍存,但宁录的人格魅力和领袖气质是不容置疑的,在宁录的领导下,众人终于达成一致,认为科教应做一番大事,以造福人类。

但在具体做什么大事上,众人并未达成一致。

有人提议探索阿育陀耶的边境,为后来人指明道路,这些人后来成为了‘边境跋涉者’;有人主张将炁与润的知识传授给凡人,让凡人也能对抗邪祟,这些人就是最初的猎巫人,也即后来的调查员……

虽然分歧很多,但宁录还是团结了绝大多数人,最终,在宁录的带领下,这些人做了一次伟大的尝试。

但这伟大尝试失败了。

这伟大尝试的故事复杂而冗长,涉及的大祭司不计其数,难以尽述。据科教后来的记载,这次尝试是原初科教分裂的根因,也是人类历史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自此之后,科教分裂成了三大教派:其一是最初的天火教,其二是后来的圣三一,其三则是如今的科教。

分裂之后,各大教派的分歧愈发严重,彼此间的交流几乎断绝。为了彰显自身的独特性,各教派发展出了不同的语言体系,受其影响的信徒也开始使用各自的语言。这种语言的分裂不仅割裂了教派之间的联系,也让凡世人类逐渐遗忘了地狱铭文——这门曾经让人类空前团结的语言。如今,地狱铭文在凡世彻底失传,只有在无光地狱之中,才能偶尔觅得其残存的痕迹。

科教将这场纷乱称为‘巴别’,视其为人类分歧的开端,亦是一切动乱的根源。巴别之乱不仅分裂了科教,也让人类失去了统一的语言与信仰,从此走向了各自为战的时代。

而宁录,这位曾经的领袖,则在纷乱中黯然退场,他的结局无人知晓,有人说他成神了,也有人说他死了。”

米歇尔讲完后,其余四人皆不答话,他尴尬地笑了笑,问道:“你们听完没什么想法吗?”

“没什么想法。”马卫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