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第139章 宝藏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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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鸟金焰撞碎最后一道石门的刹那,混着铜锈的血雨突然倒灌。
黎殇踉跄着撞上汪彻后背,鼻尖蹭到对方发尾浸透的朱砂味,耳边传来玉石相击的轻响——和二十年前玄鸟鼎里的声音重叠成尖锐耳鸣。
"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沙哑嗓音裹着铁链拖拽声从血雾深处传来。
黎殇右眼的暗金薄膜骤然收缩,看清十步开外的青铜祭坛上,三根镇龙钉正钉着个浑身缠满锁链的独眼男人。
那人脚边散落着啃噬殆尽的骸骨,手中攥着半枚与穹顶血玉珏形状呼应的青玉璧。
汪彻突然掐住黎殇手腕:"他吃了至少七个活人祭品。"
话音未落,那独眼男人突然扯断锁骨处的镇龙钉。
暗红血雨在他周身凝成八条毒蟒,其中两条径直扑向躲在石柱后的古迹学者。
老者怀里的龟甲应声炸裂,碎片划破黎殇束发的暗金绸带。
"东南巽位!"
黎殇嘶吼着甩出断裂的发带。
浸透守卫之力的绸缎绞住毒蟒七寸的瞬间,汪彻的铜钱阵突然从地面倒悬而起。
六十四枚卦象铜钱在血雨中烧成赤红,将独眼男人困在《涣》卦与《未济》卦交叠的绝杀阵中。
"玄鸟卫的余孽也配用文王卦?"男人狞笑着撕开胸前皮肉,掏出一枚刻着"贪狼"的青铜虎符。
密室四壁渗出的血雨突然凝结成冰,将汪彻的铜钱阵冻在半空。
黎殇右眼突然爆出金芒。
那些冰晶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篆文——正是五岁那年老祭酒用镇魂玉在他脊背上刻的《玄鸟十二章》。
他反手扯开衣领,背上暗金纹路与冰晶篆文碰撞出刺目火花。
"接着!"
汪彻突然将酒葫芦抛向半空。
黎殇旋身跃起时,后颈猝不及防贴上对方温热的掌心。
混着朱砂的烈酒浇在背纹上的刹那,十二道玄鸟虚影破体而出,将冻结的卦阵熔成赤金锁链。
独眼男人发出非人嘶吼。
他手中青玉璧突然裂开蛛网纹,穹顶那半枚血玉珏竟开始吞噬密室内的光线。
黎殇感觉喉咙里泛起铁锈味,五岁时被强塞镇魂玉的窒息感卷土重来。
"天狼吞月时,贪狼需饮玄鸟血。"男人拖着残破身躯爬向祭坛中央的青铜鼎,鼎身饕餮纹正疯狂吞食血雨,"多谢二位替我解开最后的封印......"
汪彻突然拽着黎殇滚向右侧石柱。
三根镇龙钉擦着他们交叠的衣摆钉入地面,炸开的碎石在黎殇锁骨划出血痕。
两人摔进积满血水的凹坑时,汪彻沾着朱砂的拇指重重按上那道伤口。
"以血为契!"剧痛中黎殇听到自己沙哑的嘶吼,背上的玄鸟纹突然沿着血管爬上心口。
汪彻的铜钱阵再次转动,这次每枚铜钱都裹着暗金火焰。
独眼男人正要拍向青铜鼎的手突然僵住。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从自己胸膛穿出的玄鸟利爪——那是由黎殇发间金焰与汪彻卦象共同凝成的虚影。
祭坛上的青玉璧应声碎裂,穹顶血玉珏坠落时,被玄鸟衔住放进黎殇渗血的掌心。
整间密室突然剧烈震颤。
黎殇握着尚有馀温的血玉珏,看到汪彻被碎石划破的衣襟下,心口浮现出与自己背纹同源的《玄鸟十二章》。
而二十步外的黑暗里,青铜鼎中传出类似活物咀嚼的黏腻声响。
"小心!"古迹学者突然发出变了调的惊呼。
血雨中浮起无数张扭曲人脸,那些被吞噬的活祭残魂正从鼎中爬出。
黎殇感觉掌心血玉珏突然变得滚烫,耳边响起老祭酒临终时那句被雷声劈碎的遗言——
贪狼现世时......
饕餮纹青铜鼎突然炸开三寸裂口,探险队队长从血雾中踉跄跌出。
他手中的青铜虎符已布满蛛网纹,嘴角却扯出癫狂笑意:"贪狼星现,你们拿什么镇——"
汪彻的铜钱阵突然从鼎耳后方腾起,六十四枚卦象竟是用黎殇发间暗金绸带串联而成。
探险队队长慌忙举起虎符格挡,却见黎殇背上的玄鸟纹已顺着血玉珏爬上穹顶,将整间密室映成鎏金色。
"你算漏了时辰。"黎殇五指收拢,血玉珏中迸发的金芒如利刃穿透虎符。
青铜碎片迸溅的瞬间,汪彻的卦象铜钱突然化作十二道金锁,将队长钉在残破的鼎身上。
"这不可能!"队长挣扎着撕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狼首刺青。
那刺青竟像活物般扭动起来,随着密室震动愈发剧烈,狼首突然张开獠牙撕下整块皮肉。
浓稠黑血喷涌间,队长化作血雾冲破卦阵,只余半截断指挂在鼎沿。
古迹学者突然从石柱后探出头,镜片沾着血沫:"血玉珏要嵌进穹顶北斗位!
那狼崽子用活人献祭强行开阵,密室地基要塌了!"
黎殇感觉掌心血玉珏突然生出倒刺,玄鸟纹顺着经络直窜天灵盖。
五岁时老祭酒将他按在玄鸟鼎中的记忆汹涌而来——鼎水温热,刻刀划开皮肉的灼痛里,老人沙哑的声音穿透二十年光阴:"贪狼现世时,玄鸟当衔星而坠。"
"汪彻!"他嘶吼着将血玉珏抛向半空。
汪彻的铜钱阵应声化作赤金罗盘,十二道卦位正对应穹顶星图。
当血玉珏卡进天枢位缺口时,整片星图突然逆向旋转,密室四壁渗出的血雨竟开始倒流。
"走巽位生门!"汪彻拽着黎殇跃向东南石柱,玄鸟金焰在他们脚下烧出焦黑路径。
古迹学者抱着残破的龟甲狼狈跟上,身后不断塌陷的地面已将青铜鼎吞没大半。
三人在扭曲的星图下狂奔,黎殇背上的玄鸟纹灼得几乎要破体而出。
转过第七个弯道时,汪彻突然将他推向左侧:"小心头顶!"
半截镇龙钉擦着耳际飞过,钉入岩壁时炸开腥臭血花。
黎殇踉跄着撞进汪彻怀里,鼻尖蹭到对方颈间未干的朱砂。
二十年相伴的种种突然在记忆里翻涌——十岁那夜汪彻替他挡下刺客的毒箭,十七岁生辰共饮的桂花酿,还有此刻缠绕在腕间的铜钱红绳。
"发什么呆?"汪彻扣住他腰间的力道突然加重,带着他滚进突然出现的暗道。
古迹学者尖叫着扑进来时,暗道石门在身后轰然闭合,将追来的血魂残影碾成齑粉。
逼仄空间里,黎殇的额头贴着汪彻剧烈起伏的胸膛。
暗金纹路从两人相触的皮肤蔓延开来,竟在岩壁上映出完整的《玄鸟十二章》。
古迹学者颤抖着举起火折子:"这、这是用鲛人血混合辰砂画的阵图!"
汪彻突然闷哼一声。
黎殇这才发现他后背插着半片青铜虎符,暗红血迹已浸透月白长衫。
二十年前那个雨夜,八岁的汪彻背着高烧昏迷的他穿越火场的画面突然与此刻重叠。
"你总是......"黎殇咬牙扯断束发绸带,暗金纹路顺着绸带缠上汪彻的伤口。
当血玉珏触到虎符碎片的刹那,整条暗道突然亮起幽蓝磷火,前方传来潺潺水声。
古迹学者突然扑向岩壁某处:"坎水位!
这是生门出口!"他疯狂扒开藤蔓,露出半截雕着玄鸟的青铜门环。
黎殇握着血玉珏按上门环时,汪彻染血的手掌突然覆上来。
青铜门轰然洞开的瞬间,黎殇看清汪彻心口的《玄鸟十二章》竟与自己背上的纹路严丝合缝。
晨光裹着山风灌进来时,身后密室彻底坍塌的轰鸣中,隐约传来饕餮纹青铜鼎里未散的咀嚼声。
"你的伤......"
"不妨事。"汪彻截住黎殇的话头,指尖拂过他锁骨结痂的伤痕。
晨光里,血玉珏在黎殇掌心泛出妖异红光,映得两人纠缠的衣摆如同浸在血海中。
古迹学者瘫坐在悬崖边喘气:"这玉珏沾了贪狼血气,必须用千年雪水......"
话音未落,黎殇突然将血玉珏贴近心口。
玄鸟纹路暴涨的瞬间,玉珏中的红光竟凝成半幅星图没入他眉心。
二十年来始终模糊的老祭酒遗言,此刻突然清晰起来——
"贪狼现世时,玄鸟当衔星而坠,然双星交汇处,必有破军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