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混沌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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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咖啡馆渐渐安静，只剩下钢琴曲轻柔地在空气中流淌。
许清歌的手机突然亮起，是何兰兰发来的消息。
\之烟改签到后天了，\她看着屏幕，\我已经订好酒店，就在你家附近。\
纪云冲揉了揉太阳穴，眼底的疲惫更深了几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将街边的霓虹灯晕染成模糊的光斑，像极了他此刻混沌的思绪。
\你知道吗，\许清歌突然开口，\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纪云冲抬眼看她。
\陈姿羽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咖啡杯，\就在你准备把资金转移的时候。\
纪云冲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你是说...\
\对，\许清歌点头，\她一定有内线。\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深夜的寒风裹挟着雨水涌入。
一对情侣匆匆跑进来，女孩的裙摆被雨水打湿，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纪云冲看着那个女孩，突然想起了谢之烟。
那年他们也是在这样的雨夜相遇，她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笑容明媚得像春天的阳光。
\云冲，\许清歌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我们得找出那个内线。\
纪云冲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查一下最近半年离职的高管， 特别是财务部的。\
挂断电话，他看向许清歌：\你说得对，这不是偶然。\
“但已经不重要了，你要劝说之烟，不叫她回来，她回来我就彻底投降了。”
许清歌站起身：\好，我一定劝劝她，走吧，我送你回去。\
走出咖啡馆，雨已经小了许多。
街边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晃，零星的雨滴从叶子上落下，打在两人的肩上。
\清歌，\纪云冲突然停下脚步，\如果这次我真的...\
\别说丧气话，\许清歌打断他，\我和兰兰会照顾好之烟和孩子们。\
纪云冲看着她坚定英气逼人的眼神，一点没有大病初愈的样子。
心里还是没全相信。
他太了解许清歌了，现在看来，她的友好来的莫名其妙。
曾经的恋人，如今却成了最可靠的朋友。
有点踏马扯淡。
上车后，许清歌没有立即发动车子。
\你知道吗，\她看着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之烟。\
纪云冲愣了一下。
心想，这话太假了，“分明是谢之烟一直对不起你和陈姿羽。”
\所以这次，\她转头看他，\我一定要帮你们。\
车子缓缓驶入雨夜，两人都沉默着。
各自的心事，在这座永不入眠的城市里，随着雨水悄然流淌。
凌晨三点的上海，霓虹渐暗，只剩下路灯孤独地守望着这座城市。
纪云冲站在阳台上，点燃了今晚的第三支烟。
客厅里，律师团队的资料还散落在茶几上，每一页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
手机屏幕亮起，是谢之烟发来的视频请求。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屏幕那头，谢之烟穿着米色的睡衣，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眼睛有些红肿。
\又抽烟了？\她皱着眉，\不是说好要戒的吗？\
纪云冲笑了笑，掐灭了手中的烟：\睡不着。\
\星星今天问我，\谢之烟的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爸爸还不来接我们。\
纪云冲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云冲，\谢之烟擦了擦眼角，\让我回去吧，我不能看着你一个人...\
\不行，\他打断她，声音却比想象中柔和，\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你留在那边吗？\
谢之烟摇头。
\因为你是我最后的底牌，\他看着窗外渐亮的天际，\如果我真的输了，至少还有你们。\
视频那头沉默了。
远处传来清晨第一班地铁的声音，穿过清冷的空气，像是某种希望的暗示。
\之烟，\纪云冲突然说，\一定要相信我，我能打赢这场官司，最坏就是赔点钱而已。\
谢之烟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浅浅的笑容：\我当然相信你，只是，这个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成什么样子。\
\放心吧，一个家里，俩个人都有自己使命，\他轻声说，\你就照顾好孩子们。\
\可是没有你，\谢之烟的眼泪又落下来，\再大的房子也是空的。\
纪云冲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心疼得说不出话。
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律师发来的消息。
\纪总，查到了，一个月前离职的财务副总赵明。\
在谢之烟面前，纪云冲还是不露声色。
赵明，这个名字他记得。
是陈姿羽介绍进公司的。
\怎么了？\谢之烟察觉到他的异样。
\没事，\他笑了笑，\你去睡吧，明天还要送星星上学。\
挂断视频，纪云冲立即回拨律师的电话。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纪云冲的公寓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他站在书房里，看着墙上那幅全家福，照片里的谢之烟抱着刚满月的星星，而月月正趴在他的肩头，笑容灿烂得像个小天使。
律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纪总，赵明最近频繁出入陈氏集团。\
\查他的银行账户，\纪云冲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照片上，\特别是离职后的资金往来。\
挂断电话，他走到书桌前，打开了许久未碰的保险箱。
里面躺着一个棕色的牛皮本子，是他这些年来的工作日记。
翻开日记，创业以来的大型收购记录映入眼帘，每一笔资金走向都清清楚楚。
这时，门铃响了。
何兰兰站在门外，手里提着早餐，一身米色风衣衬得她越发干练。
\我猜你又没吃早饭，\她走进来，将早餐放在餐桌上，\之烟知道了会心疼的。\
纪云冲合上日记本：\兰兰，帮我个忙。\
\说。\
\去机场接之烟，\他顿了顿，\然后直接送她回曼苏达。\
何兰兰愣住了：\你是说...\
\对，\纪云冲的眼神很坚定，\不能让她回来。\
何兰兰正要说什么，律师的电话打了进来。
\纪总，出事了，\对方说话很急促，\检方要传唤谢之烟。\
纪云冲的手猛地握紧了手机：\什么时候？\
\后天，\许清歌说，\就是之烟回来的那天。\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传来的鸟鸣声。
何兰兰看着纪云冲渐渐苍白的脸色，轻声说：\要不，我去曼苏达陪她？\
纪云冲摇头：\不用，我自己去。\
\可是你现在...\
\限制出省而已，\他露出一个苦笑，\又不是限制坐牢。\
何兰兰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谢之烟发来的消息：\兰兰，明天见。\
她抬头看向纪云冲，却发现他已经走到阳台上，背影显得格外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