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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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
南京成立的国民政府彻底统一了华境,贺晋之凭着先后两次平息川军内乱,以及积极剿灭北洋政府势力的功绩,成为了国民政府炙手可热的人物。
彼时,国共合作已经从破裂趋至缓和,可局势仍旧紧张。
“红绡!你在说什么傻话?外面兵荒马乱的,离开督军府你能去哪?”
“我意已决,大太太不必再劝了!”
魏含珠泣不成声“姑姑,你就听母亲的话吧,你不要含珠了吗?”
红绡爱怜的摸摸魏含珠的头,忍住眼泪哽咽道:“我间接害死你生母,又故意娇惯你,我是个恶毒的女人!”
魏含珠的眼泪颗颗砸在红绡身上“不,不是的,姑姑对我好我知道,我只知道姑姑对我好!”
红绡苦笑“可督军他不信我,他甚至动了杀心,我留下还有什么意义?”
沈韵水握住她的手“他信与不信还有我护着你呢!他要是再敢犯浑,我绝不让他好过!”
红绡突然抱住沈韵水“大太太,督军吃软不吃硬,你别跟他对着干!”
“还有,督军他没有心的,你可千万别动心,否则只会苦了自己,我就是个例子,你别学我!”
沈韵水趁机塞给她一包银元“我一定谨记在心!”
红绡破涕为笑,还掂了掂荷包的重量“果然还是大太太疼我。”
再后来,沈韵水同小竹把红绡架回房,魏含珠也在一旁哭闹,两人百般劝阻,红绡才同意养好伤再走。
红绡走的那一天,她给了沈韵水一方手帕“我自己绣的,送给你,沈姑娘,我本名魏成玉,有缘再见。”
然后,那个常常和沈韵水斗嘴的女子,决绝的走出了督军府的大门!
……
魏成玉与贺晋之争执时她被挡在门外,那一刻,她还叫‘红绡’。
“督军可还记得我原本的名字?”
沉默之后是红绡苦涩的轻笑“督军果然不记得了。”
“我原名魏成玉,我不叫红绡! 绡,取薄绸之意,红,又是轻贱之名,红绡多是旧时候勾栏瓦舍里歌舞妓的名字,林姝毓这是敲打我,我只是个玩意儿!”
“就因为姝毓给你换了个名字,你就诅咒她不得超生!”贺晋之声音暴怒。
“何止,何止是名字的事?督军你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了这么个女人!”
“你给我闭嘴!”
“闭嘴?我忍了半辈子了,这次我偏要说个痛快!”
红绡的语气又快又急“督军可记得在含珠出世前,还有个姑娘也是服侍督军的?她将将有了不到两个月的身孕,被林姝毓一碗猛药给落了,连着那个姑娘败了身子,没多久就去了!”
“还有含珠,为什么足月生的孩子却三天两头的生病,也是林姝毓为了用孩子牵住你,故意折腾她的!”
“可怜小小的孩子遭了这许多罪,含珠自从由我带着,何曾生过什么大病?你敢拍着良心说从来都没怀疑过吗?”
“督军又可知道,林姝毓为何突然同意让我做妾,我又为何多年无子? 因为纳名之后,她给我喝了整整一个月的凉药!彻底绝了我的后路!”
“你胡说!”清脆响亮的耳光声,红绡哐当撞在了门上。
沈韵水再也忍不住了,掏出匕首唬开门口的守卫冲了进去。
将红绡抱在怀里“督军,你这是疯了不成?”
“此事与你无关,你给我滚出去!”
“自古以来,就算是在公堂,也没有无故殴打告状者的道理,督军既不听其诉说苦楚,又不经查证,仅凭感觉判断是非,天下哪有这样断案子的?”
贺晋之怒目圆睁,还不等他说话,红绡就拦住了沈韵水,怕她受到贺晋之的迁怒。
“我不过是说出林姝毓做下的闺宅恶事你就受不了了?那我若说二公子的失踪也是她一手促成呢?”
“可怜老太爷拢共就两个儿子,还被这个毒妇折了一个,可真惨呐!”
贺晋之一把推开沈韵水,拎起红绡的衣领,拖着她朝盛满了水,用来防火的如意缸走去,半点没犹豫,他抓住红绡的头就摁了进去!
“贺晋之,你疯了吗?”沈韵水扑上去又踢又咬,却被贺晋之推得一屁股墩在地上。
沈韵水挣扎着起来,拿着匕首,对准贺晋之的胳膊就是一刀!
贺晋之吃痛终于闪开,沈韵水连拖带拽的把红绡拉了起来。
红绡不住的咳嗽,面色咳的通红,仿佛连肺都要咳出来。
沈韵水那一刀用尽全力,此刻贺晋之正捂着汩汩流血的手臂。
红绡似求死一般“督军要杀我何需用这么麻烦的法子?你腰上的枪,是留着打水仗的吗?”
“我告诉你吧,林姝毓会被王永瑞擒住,是我故意拖延的时间! 后来听说,当时追击的兵可都饱了口福呢!”
“砰”贺晋之一个趔趄把枪甩了出去。
是沈韵水用头撞开了他,子弹打在了红绡的腿上……
沈韵水想起刚刚成玉说的‘千万别动心’浑身冰凉,她是动过心的,可自这一刻起却不会了,这是成玉拼了半辈子得出的教训,她又怎么敢犯!
……
1925年九月初。
沈父他们被贺晋之安置在法租界的一栋别墅里,离督军府仅20分钟的路程,半月以来,沈韵水愣是一次没去看过。
沈家夫妇大约猜到女儿的想法,并不觉得女儿狠心,沈父亦加紧了和子恒兄的联系,顺利跻身为暗线,只期望在时局动荡之刻能有一搏之力,护住妻儿。
同时,上海商会为激活经济,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晚会,遍邀商政名流。
这是多难得的机会,沈韵水硬着头皮在贺晋之面前装扮贤妻,跟贺晋之磨了整整一天,他才决定带沈韵水出席。
晚会没什么值得说的,重要的是她遇见了方玉贞!
“阿贞,你……”千言万语堵在喉中。
方玉贞脸色郁郁,半晌才吐出一句“水儿,对不起。”
只这一句话,让沈韵水把所有的坏事想了个遍,嘴唇颤抖的问她“怎么了?是你出了什么事?还是我阿爹他们……”
方玉贞摇头“我要去南京了,罗家搬到了那里。”
余话未尽,沈韵水却已经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感到一丝轻松。
“阿贞,我与罗家已无瓜葛,你有角逐的权利,沈韵水答应了方玉贞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就绝不会食言!”
“水儿,我!”方玉贞脸上全是愧悔。
沈韵水挡住了她的嘴“阿贞,无论你作何选择,我只希望你是更耀眼的你!”
“鸟鱼途也阔,明珠不蒙尘,你记得这句话,不要让任何人掩盖了你的光华!”
“一旦觉得伤心,切记及时回头!”
方玉贞泪如雨下,抱着沈韵水抽噎个不停。
“阿贞,你把礼服都哭花了,我不管,你得赔我。”
方玉贞噗呲笑了“你也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 水儿,你,好不好?”
沈韵水捧着方玉贞的脸,眼睛里尽是熠熠光辉“我好着呢,我已经准备好开疆拓土了!”
“水儿,我这些日子都没去看过你,连你的婚礼都没去,你怪不怪我?”
沈韵水勾着她的肩膀“我的阿贞肯定想尽办法也要来的,是不是你哥把你关起来了?”
“呜啊!”方玉贞又抱着沈韵水哭开了。
“水儿,还好你理解我,我哥怕我在婚礼上犯浑抢你走,就把我关起来了,后来又怕我帮你逃跑,把我捆在椅子上,整整捆了一个月!”
“我跑出来几次,都被那个王八蛋抓回去了! 要不是我装了半个月的乖妹妹,他还不放我出来呢!”
沈韵水不想继续这种伤心话题,‘咯咯咯’笑开了,方玉贞果然和她闹起来。
贺晋之将一切尽收眼底,暗自满意‘总不能把人憋傻了吧’。
程廷山紧跟着接了一句“从没见大太太笑的这么开心!”
贺晋之听了总觉得哪不对味,拿起桌上的糕点塞进他嘴里“多吃点儿,你看你瘦的,显得舌头愈发大了!”
程廷山连忙就着酒杯看“我变丑了吗?那可不行,桂儿喜欢脸好看的!”
贺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