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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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韵水起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让小竹去给贺晋之送信，这是一次试探，以后的战略如何部署，全看这次结果如何了!
信纸内容如下:“督军，成为一个上的了台面的大太太那必然离不开督军的支持，您作为投资人和受益者，首先要和我打好配合，这第一步，就是要给大太太足够的权利和体面。”
沈韵水写时绞尽脑汁的措辞，可写完之后怎么看都觉得话说的太僵硬，思索再三，她在结尾处寥寥几笔勾出一朵山茶花的模样。
她现在处于劣势，寄人篱下就该有寄人篱下的觉悟，才能争取到最大的权益。
沈韵水给自己想了个对联:
上联: 大丈夫能屈能伸；
下联: 小女子亦刚亦柔；
横批: 审时度势!
一切都是为了锦绣人生在铺路，她还等着在督军府里养老呢，可不能‘中道崩殂’!
……
贺晋之拿着信纸逐字逐句的又看了一遍， 目光就盯在那朵花上，似是要烧个洞出来!
‘这是沈韵水？这是那个成天摆着臭脸的沈韵水？’
“小竹，这是大太太亲自写的？”
“是的，大太太亲手写好交给我的，还仔仔细细的叠好了呢！”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回大太太，就说我收到了!”
沈韵水态度转变之快着实惊到了贺晋之，他以为还得再闹腾一阵子呢。
沈韵水对罗应书放下的如此干脆，以后就未必不会这么对自己，不为别的，沈韵水能忍又心狠! 对自己狠，对旁人只会更狠!
这么快，这么平和就接受了变故，倒让贺晋之有些不放心，沈韵水若是个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他不知得有多高兴!
贺晋之灵光一现，随即低声喃喃道:“兄弟，战友……”
这时程廷山进来了，贺晋之招呼他。
“廷山，你过来看看这个!”
程廷山还以为是什么紧急军情，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看完信的一瞬间程廷山脱口而出。
“子韧，你拿错了吧？”
“不，就是这个。”
程廷山“？？”
贺晋之摩挲着下巴“这每个字我都认识，怎么绑一块我就闹不明白了，这沈韵水到底要干什么？”
程廷山只好又看了一遍。
“这不就是字面意思吗？”
贺晋之：“这就没有别的意思吗？”
“啊？”
“啊什么啊？你家，姨太太凑一起麻将桌都坐不下，你见过的女人多一些，能看出来沈韵水这是整的什么幺蛾子不？”
程廷山嘟囔“那姨太太又不是我要纳的，有两个还是督军你硬塞的……”
“有话就直说，磨磨唧唧的嘟囔像什么样子？”
“没，督军，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想多？沈家那个女娃儿，一肚子的嘞花花肠子，把家里交给她，我总觉着不放心!”
程廷山抹了一把脸，觉得他忒矫情！
“哦！可是从夫人写的信上看，她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啊！”
贺晋之想了想，自己似乎过于小心了，沈韵水毕竟是个女子，所接触的也就那几个人，还能翻出天大的浪来？
“廷山，从今天起，就照着夫人说的做吧！”
程廷山应下，随后说:“子韧，我明白你的顾虑，到目前为止，夫人对于咱们来说亦敌亦友，咱们就更应该趁现在把沈韵水彻底拉入我们的阵营，永绝后患!”
“你有什么法子？”
“攻心为上!”
贺晋之顿时来了兴趣“仔细说说。”
“当初，如果不是罗应书主动放弃绝了夫人的念头，以夫人的性子，只怕还有的折腾，这也说明夫人是个重情义的!”
“只要，只要让夫人也喜欢上督军你，那夫人自然就心甘情愿替督军稳定后方了呀!”
贺晋之听了茅色顿开‘对啊，只要拿捏住沈韵水的心，所有的问题能都迎刃而解，这可比用威胁的手段高明啊！’
贺晋之立即发问“廷山，我长得也不丑吧？”
程廷山:“啊？”
他有些跟不上贺晋之了，这话题跳的没头没尾的。
贺晋之挥挥手示意程廷山可以走了，程廷山气的想骂娘，叫他过来，就为着这屁大点事儿！
程廷山走后，贺晋之自己对着窗户玻璃上隐隐戳戳的人影整理起头发和衣裳来，越看越觉得程廷山出的主意好，比他自己想的法子高明了不少!
代价小，回报高!
偶尔牺牲一次色相也不是不可以。
……
沈韵水这边收到小竹的回话气的咬牙。
“督军就说收到了，没说别的？”
“是。”
“好了，你先下去吧。”
该死，给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愿不愿意倒是给个准话，弯弯绕绕的比个女子还扭捏!
沈韵水径直去了三楼，那里是贺晋之的书房!
楼梯口果然有兵士站岗，沈韵水硬着头皮走过去，那站岗的士兵却只是好奇的盯着她的脸却并未拦她，眼睁睁看着她上了楼梯!
沈韵水满心狐疑，到了书房门口还有一个身着中尉肩章的初级军官站在门口，见她来恭恭敬敬的喊了“夫人”，迟疑一瞬还是打开了房门!
沈韵水料到这应是贺晋之的意思，‘这人怎么神神叨叨的？’
沈韵水就势进了书房打量起屋内的陈设来。
很简单的装修，桌椅、书架都是再精简不过的样式，配他的身份来说甚至略显寒酸!
佯装挑了几本书沈韵水就把目光放在了案台上“欸呀，这桌子怎么这么脏？”语气有些浮夸。
沈韵水动手收拾桌面时，那中尉抬起手欲言又止，最终又放了下去。
沈韵水一眼就注意到了和这间屋子格格不入的置物架，风格很幼稚上面还带着涂鸦。
架子上放着各种小玩意，却都是旧旧的模样，唯独一块怀表虽是老样式却润泽油亮。
……
沈韵水出房间的时候，那中尉表情严肃拦住她的去路“夫人若是喜欢看书，大可去街上挑一些，督军不喜欢别人进他的书房。”
沈韵水微笑“督军也说了不让我进？那方才我来的时候你又为何不拦着？”
那中尉说不出来，沈韵水也不为难他，不紧不慢的走了，那中尉立即进去检查沈韵水碰过的地方。
沈韵水从楼梯上下来时，那个士兵还是盯着她的脸看。
“你总是盯着我看做什么？你胆子可真不小!”
那士兵挠着头“恁，恁误会了，俺就是看您有些面熟。”
“面熟？”
“夫人，恁认不认识，南市乌龙巷的沈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