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性子随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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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作战策略千里传回京城，太子看过后连连惊叹，只恨没有机会亲临前线，与其并肩一战。
军情紧要，景帝八百几加急批阅回复，另附言——边境战争之势，变幻莫测；若有异变，可酌情办理。
收到京城批阅的八百里加急，谢珩心中更有了底数。
是夜，谢珩召集众将士决议初战战略。
凌承也是个喜欢兵出奇招的，军事思路上，连襟二人高度一致。
凌承：“见这天色，明日十有八九是个阴雨天，这交锋的第一战，势必让匈奴蛮子难忘一点才好，元帅，您的雨袭策略正当此用！”
谢珩颔首。
次日，明明是巳时时分，却天色渐暗，铅云如墨，淅沥的雨声在猎风的席卷中愈发嚣张。
凌承带领先锋部队，如昨晚的计谋率先行动。
一千名精锐轻步兵，身着轻便皮甲，手持短刀，趁着雨幕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朝着匈奴营地摸去。
雨水打在地面，掩盖了行进的脚步声，暗沉的天色和雨雾成了最好的伪装。
部队顺利抵达匈奴营地外围，没有丝毫犹豫，先用数十统火铳向地方营帐发出一番热切的问候，随即迅速割断营帐周围的绳索，数十顶营帐轰然倒塌。
因谢珩连挂两天免战牌，匈奴士兵一路急行军，不堪苦累，眼下心生松懈，此刻都正在营帐内休憩，被这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醒，顿时乱作一团。
有的士兵慌乱中找不到武器，有的还没搞清状况就被晋军的短刀抹了脖子。
匈奴将领兀尔哈匆忙出帐，可还没等他发出指令，晋军的弩箭手就位。
随着一阵密集的箭雨，不少匈奴士兵纷纷倒下，兀尔哈至死也没想到自己不远万里奔袭沙场，却死在了一场还未正式开战的袭击中。
掐算好时间，兀尔哈手下的士兵几乎杀得差不多，凌承此番不可与乌日达的部队交锋。
见好就收。
凌承下令急行撤退。
乌日达带领手下将士应援而来，却只看到了一片狼藉尸首遍地。
……
初战告捷 ，不仅晋军士兵中士气大振，消息传回京城，一开始还忌惮谢珩年轻反对其挂帅的大臣们也是个个成了哑巴。
景帝及时在军报中对立功将士给予封赏。
国家有战事时，对君王的考验也是空前的。
前方将士的赏罚必须第一时间到位，人家豁出性命打仗，图的就是这个；
其次，涉及到决战和战事危急，帝王必须当机立断，稍有犹豫，就可能贻误战机。
先帝正是因为少了这份魄力，才在对外战事中屡吃败仗，以至当时还是太子的景帝至今想起那些都还心有余悸。
他避战了半辈子，对方若只是要钱要米，他尚能容忍，但大晋疆土寸土不让！
否则他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谢珩不在家，乔乔每日除了照顾两个孩子，并没有其他别的事去做。
大军是九月中出发，现在已经十一月初，入冬了。
日子总是这样悄然无声过得飞快。
毋庸置疑，今年的除夕，肯定是她们娘仨自己过了。
前线初战告捷的消息没几天就在京城传开，乔乔心里有高兴有骄傲，却更多的是担心和牵挂。
心里有事，她一点也不爱出门，每日在家要么看看书要么做做针线。
茜茜倒是经常带着呦呦来串门。
凌承也随军出征了，丈夫不在身边，家里实在是无趣。
这不，冬至吃完饺子的第二天，小呦呦就在母亲的带领下又来看三姨了。
一岁多的呦呦像年画里的仙童一样漂亮，乔乔看着不仅喜欢，而且很馋。
抱着就不舍得撒手。
茜茜揶揄她：“就没在三姐夫出征前努努力，要是怀上了等他一回来直接见到孩子。”
乔乔没好气敲她脑门，“一天天的净胡说八道啊，都当娘了嘴巴还没个把门，你当孩子是想有就能有的。”
玩笑过后，茜茜又笑道：“三姐夫是主帅，等这一战凯旋，他便是居功至伟，封侯策勋都不在话下，提前恭喜三姐了。”
乔乔：“我还没想过这些呢，我就盼着他平安回来就好。”
茜茜：“放心吧，三姐夫不是头一次上战场，且主帅多是运筹帷幄，不必亲临前线的。”
“说起来我家那位毛毛躁躁的脾气，才让人担心呢。”
“我还想着，从正月初开始着人到平安寺打醮祈福，否则心里还真是不踏实。”
刚说到这，晗哥儿从外面进来。
他穿着一件青绿色的风毛夹袄，脖间有一圈白色的绒毛，衬得晗哥儿那张小脸越发精致漂亮。
见茜茜在，小家伙有模有样行礼道：“给姨母请安。”
茜茜笑道：“晗哥儿长高了不少啊。”
晗哥儿听了就很高兴，这个时候的男孩子最喜欢听长高长壮之类的话了。
茜茜想到了什么，“三姐，晗哥儿这么小，三姐夫离家久了，他会不会不记得爹爹了？”
乔乔笑道：“真人是见不到，但书房里好些他爹爹的画像呢，不至于等人回来了不认识亲爹。”
茜茜像听到什么惊天奇闻，讶然道：“三姐夫那样清冷的性子，平时竟还有画像的爱好？”
乔乔笑着解释道：“什么呀，他当然不会让画师给他画像，他的那些画像大多都是我画得，或是他画得我们一家人。”
茜茜就很意外。
平时看起来那么威严冷峻的三姐夫，私底下竟还有这样温情的时刻。
呦呦很稀罕晗哥儿这个长得漂亮好看的姨表哥，一口一个锅锅，叫得别提多亲热。
晗哥儿看着过于爱笑的妹妹，思忖道：“哥哥给你念书听，好不好？”
乔乔：“……”
茜茜：“……”
呦呦摇头，“不好玩！”
晗哥儿脸色认真，“不好玩，但是有用。”
呦呦就觉得晗表哥好可怕。
乔乔无奈笑道：“晗儿，你妹妹才多大，哪有让人家读书玩的？”
晗哥儿拱手道：“娘，姨母，儿子要回书房练字了。”
茜茜瞠目结舌的望着小家伙笔挺的背影，羡慕得两眼放光，“三姐，这种儿子怎么生出来的？”
乔乔忍俊不禁，“很简单，性子随爹就好了。”
茜茜：“……”
那她这辈子是没戏了！
……
入了冬，要给前线将士们准备的东西就更多了。
冬衣、厚被还有年节时给战士们加餐的鱼肉和酒水。
虽然说国库不差钱，但景帝还是本着能省多少是多少的心态，吩咐京兆尹在京中各处设了募捐的摊子，具体的捐款数额，太子亲自过问
景帝仁慈，太子却是个杀伐果决的，且又是储君，将来的事，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谁也不好说。
因此，在得知太子负责募捐一事后，那些个富商巨贾和世家勋贵都纷纷要在这位储君面前表现一番好好露个脸，不仅给钱，而且给物，要知道这个时候，那些个棉花和棉布可比钱来得实惠；
除了这些，京城里日子稍微宽裕些的百姓也愿意为家国大义贡献一丝绵薄之力。
腊月初，新的冬衣和棉被，还有药材纱布，鱼肉干草酒水等，再次大批量的运往边境。
而羌城内
在收到京城即将押送一批粮草抵达时，谢珩忽地想到了什么。
据探子的情报，乌日达之所以开战，就是因为草原部落连年因受水草限制，一到冬日便无以为继；加上夏日的时候，乌日达所率领的部落因疫病死了很多羊群。
乌日达选择在这个时候掀起战事，也是破釜沉舟的背水一战。
在对方粮草紧缺的情况下，若是对方得知他们即将有一批粮草抵达，能忍住不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