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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夫人却已染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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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青几个丫头闻讯从后园一路奔来,见到温宁那一刻,泪水先夺了声音,七嘴八舌围着她问东问西,倒把正事都忘在了脑后。

陈嬷嬷扶着门框喘了口气。

太妃薨逝后,老人家的白发也更多了,可听说温宁回来的消息,那双长出老年斑的手却突然有了力气。

她让流青几个丫头先行一步,自己腿脚慢,生怕因自己耽搁了。忽然想起房里还收着给温宁备的兔毛手笼和大氅。又折返回去,将大包小包的挂在肩上,这才踉跄的赶过来。

只因她知道,如今温宁的身份是战宁,为了大家的安危,温宁不会再像曾经那般经常与大家生活在一起,这次回怡园是不能久留的。

温宁挽起陈嬷嬷的手,扶着她坐下。老嬷嬷银白的发丝在风中轻颤,眼尾新添的皱纹里还裹着泪珠,那双浑浊眼睛里透出的亲切,与太妃再世时一般无二。

城南库房内,时温宜的狼毫笔“啪”地跌在账册上,墨汁晕开了半页文字。

上了马车那一刻,时枫扬鞭的脆响惊飞了檐下麻雀,马车碾过布满霜雪的青石板时,惊得附近几家库房的管事议论声戛然而止,交换着眼色,猜想这时家莫不是又出了什么变故,这般焦急。

温宁见到阿姐时,众人识趣地退下张罗午饭,厅内只余两盏清茶氤氲着热气。

温宜确实有鬼市的门路,但她也无法保证能帮禄北候收购足够多的熟皮。为了阿宁,她尽力而为。至于禄北候承诺的好处,温宜只是笑了笑,“随他的心意给就是了。阿姐可不在乎这个,阿姐只要他待阿宁好好的。”

午时的阳光斜斜地穿过雕花窗棂,在八仙桌上佳肴投下诱人的光影。

满桌的胭脂鹅脯、蟹粉狮子头、桂花糖藕,都是按着温宁的口味做的,老掌柜夹起一块水晶肴肉,笑出声:“姑娘要先把这肉冻在筷尖晃三晃,给月老相看,保佑姑娘早日觅得这天下最好的郎君。”

满座笑声里,温宁羞红了脸颊。

去鬼市的日子定在三日后。

出发前,并不需要额外准备什么东西,但是蔚澜放还是很贴心的上街去采买了一些锦帘。细密的云锦缎里夹着一层狐绒,挂在马车门窗棂上,恰能挡住凛冽的风雪。

此时,暮色渐浓,街角绸缎庄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将楚映雪苍白的脸映出几分血色。

她指尖抚过一件大氅的毛领,忽然透过雕花窗棂瞥见对街的身影,蔚澜放正查看一匹靛青色云纹锦缎,修长手指拂过布料时,连掌柜都屏住了呼吸。

他身披暗玉色狐裘大氅,紫蒲纹在晨光中流转着华彩,通身气度令满园红梅都黯然失色。

这般人物若早些时日相逢,她何至于委身于那个连枕边风都吹不动的老阉奴?

楚映雪对着铜镜描画远山眉时,总忍不住将眼前的螺子黛都折断。不能帮她除掉温宁,也无法替她报复楚慕白,更不能行人事,她跟了他有何用?!

废物老东西!

大氅领口缀着的翠珠微微晃动,映得楚映雪眼中妒火更盛三分。

耳畔蓦地响起昨夜赵翼掐着她腰肢坐在春凳上时的尖笑:“夫人这身皮肉,倒比御膳房的蹄髈还嫩。”

楚映雪死死的搅着手中的帕子,她回眸望了一眼身侧的丫鬟,“你去给我买一些栗子,再去张家铺子选几款不太腻的点心来。”

她支开了丫鬟,捂住左耳,将翡翠耳坠藏在袖中。

她提着裙摆小跑过去,脚下一滑,双手抓住蔚澜放的臂弯时,发间金步摇却故意勾住了面纱。

陈直正弯腰在马车里调试铜炉的炭火,忽听得身后传来衣料摩挲的窸窣声。转头便见自家主子怀里又多了一个美人,这已是今日第三回有女眷“不慎”跌进怀抱了。

巷尾一间药铺里,赵翼双拳紧握,目睹这一幕时,眼中似要爆裂出火光来。

“多……多谢公子……”楚映雪那染了寒霜的睫毛轻颤,行礼时鬓边珠钗微微晃动,后颈处若隐若现的淤痕衬着凝脂般的肌肤,倒显出几分楚楚可怜。

她指尖轻抚空荡荡的耳垂,“民女的坠子掉落了,不知公子可曾见过……”

话未说完,赵翼踩着残霜从马车阴影处踱步而出,“夫人的耳坠子,杂家替您捡了。”

楚映雪闻声如遭雷击,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尽。

赵翼已转身向蔚澜放深施一礼:“杂家参见禄北侯。贱内不知礼数,冲撞了侯爷,还望侯爷海涵。”

禄北候?

原来他就是墨来恩倾心之人!

楚映雪被赵翼阴鸷的目光刺得脊背发寒,却倔强地不肯移开视线。

她将最后一线希望系在蔚澜放身上,只要他能施舍半分垂怜,或许就能助她挣脱这阉人的桎梏。哪怕要委身禄北候作妾,也好过在那不见天日的宅院里,日日对着个残缺之人奴颜婢膝。

蔚澜放略一颔首,目光始终未离赵翼分毫。

他在齐王府与宫闱间行走多年,对静贵妃身边这位近侍再熟悉不过。那双阅尽权贵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未曾为楚映雪停留片刻。

赵翼面色铁青地拽着那女人的手腕,指节都泛了白。自家女人红杏出墙,还意图攀附这么一个权贵,赵翼哪里还有颜面与蔚澜放寒暄,只从牙缝里迸出二字“告辞”,便拖着人踉踉跄跄走进巷子。

楚映雪不甘的回眸望着蔚澜放,却见他冷漠的转身,继续挑选着布料。

赵翼在宫外有一座四进的大宅院,平日里,这宅院就是他发泄情绪的地方。

丫鬟还没掩紧雕花房门,里头就传来暴怒的打骂声和女子凄厉的哭饶声。

近日,赵翼的隐疾发作得愈发厉害。

大夫诊脉后那句“染了春病”像把钝刀,慢慢凌迟着他最后一点尊严。

窗外的寒风卷起檐上的残雪,簌簌打落在窗子上,他盯着楚映雪凝脂般的腕子,若不是贪恋这身冰肌玉骨,怎会破例收个“破了瓤”的残花败柳当对食?

“嘭”的一声,赵翼摔门而去。

楚映雪蜷在榻角,看着月光下赵翼离去的影子拉得狰狞。

未及三更,他竟带着大夫去而复返。

老大夫颤巍巍道:“这若想确诊,还需验及私处。”

楚映雪摇着头,死死攥住衣带的手指被赵翼生生掰断两根。

只一眼,大夫的叹息声在屋里盘旋,“夫人确已染疾。”

赵翼突然笑出声,拽着她长发拖过满地碎瓷。

楚映雪在剧痛中忽然想起流浪时,那些污浊的夜晚,原来破庙地上那暗红的痕迹,早已埋下了今日祸根。

几日后,伤痕结痂的楚映雪被硬塞进勾栏来接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