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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守祭7祁远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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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来天机阁之后,闫欣一直都没觉得他们有过好好的时候。

尤其是朱简被拉走之后,气氛更是充满了不安,仿佛朱简被天机阁中的恶鬼吞食了。

现在就算看到了朱简,除了他人没事,让闫欣产生了这里所有人还有救的选项之外,也给她多出了不少难题。

当然首先还是先确定朱简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往朱简那边走了一步。

朱简警惕道:“别过来。”

闫欣站住脚,问:“您在怕什么。”

朱简似乎很紧张,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气息不稳地回道:“万一你过来一把拧断了我的脖子,我可没刚才的力气反抗了。”

“那您还老实跟我说这些?”闫欣嘴上说着,倒也没有再靠近,她摸了摸身上,发现自己藏了的那点以备不时之需的干粮好像派上了大用处,她朝朱简递过去,道:“我不过去可以,那您自己过来拿。”

空气中飘起了一点若隐若现的香味。

朱简失笑,坐在地上探身,说:“行吧,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

朱简到底是个教条下养出来的太子,再饿吃得也是慢条斯理。

闫欣一边等他吃完一边回忆。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是在大殿里灯忽然暗了之后,才来到这个地方。

中间她头晕了一小会,没人对她动手那便是空间有变换。

那么问题就来了。

朱简和祁远则是第一日走入屏风后面才消失。

但这次几乎所有人都站在屏风面前,为何是她?

就算是拉,也应该是站最近的尤乾陵才对。

不……假如问题不在屏风,而是人为的话,那也不是不可能。

朱简大叹了口气,表示吃完。

闫欣回神,立马问:“现在确认我是真的吧,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朱简低声说:“我现在庆幸是你被拉过来,又不太想是你。没人说你太理智了吗?好歹来点温情,叫我一个太子哥哥如何?”

废话真多。

闫欣心说这便宜哥哥不要也罢。她的哥哥运真的不大好,上一个便宜师兄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温情救不了我们,殿下。”

她现在最需要的还是了解这个地方,了解事情发生的所有经过,以及祁远的情况——包括到底谁在利用天机阁的机关做这些事。

朱简一点声息都没有,闫欣等了许久,见他一动不动地隐在昏暗中,不由得有点担心这位殿下出事。她探头过去——

“我没事。”朱简缓缓地抬起头,道,“你提醒我了,还得干点正事。”

闫欣问:“边干边说?”

朱简一手撑着地站了起来,他站在原地不动了好一会,用力吸了口气,问:“能看得清吗?那边躺了个人。”

“嗯。”闫欣拍拍了身上沾着的灰尘,说:“看到了。不会是祁世子吧。”

朱简怨气颇重,道:“眼神不错。他运气明显没有我们好。”他转身往那边走过去,还不忘招呼她,“怕吗?不怕的话过来看一眼,我看不出他是怎么死的。”

闫欣走过去,嘟囔说:“不是您杀的吗?”

朱简诧异地仰头看她。

“谁说的?不会是陈岚吧。她还真看到了。”

他说得轻松,就好像这件事根本不严重。闫欣想到了陈岚的愁眉苦脸,心想高位者当真的不会因为自己给别人造成苦难心生一点愧疚呢。

她讥讽道:“殿下一个小动作,可把西南侯坑惨了呢。”

朱简在祁远尸体身边蹲下,回头和闫欣说:“表妹妹心比我想象中软,看不过去?”

闫欣理直气壮地说:“我本来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自然是站在下位者来看待这件事。人家朝不保夕的时候,掌权者不该反思吗?”

朱简道:“掌权者也是人,人能做到的不过就是权衡利弊,而不是解决所有人的问题。别贫了,一会告诉你陈岚看到的那一幕怎么回事,你先来为我看看他。”

“本太子得找到凶手给自己一个清白。”

———

闫欣发现朱简虽然和尤乾陵都是所谓的掌权者,但朱简的姿态仔细品一下要比尤乾陵高。他好像理所当然所有人都该为他做事,由他驱使。

尤乾陵却是事事亲为,不轻易相信他人。

果然就如尤乾陵所言,朱简这个太子,是被人护着长成现在这样的。

她刻意在朱简对面蹲下,开始翻看祁远尸体。

祁远的尸体已经冷硬,毫无悬念的死亡——西南侯这一遭劫难看样子是躲不过了。

她忽然带着恶意又朝朱简说:“真不是你干的?有人亲眼看到的哦。”

朱简给她两次触了逆鳞,依旧面带笑容,说出来的话却已经不中听了。

“你这话要是在东宫说,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

闫欣道:“说实话也不行?郡爷可不会这么对我。”

朱简道:“那是临渊哥哥心善,他刀子嘴豆腐心。我不一样。心不狠是坐不上那个位置。”

闫欣没有再讽刺他。

尤乾陵会口是心非,但是太子朱简不会。

祁远身上的伤口看着是被扁刃洞穿而留下的痕迹,一剑穿心,死得干脆,很符合他们在屏风上看到的两个影子呈现出来的情景。

闫欣问:“您为何要提议讲鬼故事?”

朱简顿了下,说:“刚好想到了而已。”

闫欣说:“可是跟您一起进来的那位老人家说你们提前商量好的。”

朱简怀疑道:“他说的?”

闫欣正色地看着她,说:“你们之中总有一个说谎了对吧。虽然我个人觉得那位老人家说的比较合理,但鉴于您之前帮过我们,我可以给您一点信任。”

朱简失笑,说:“谁说谎很重要吗?”

闫欣反问:“无意和蓄意孰轻孰重,殿下不清楚吗?”

朱简忽然冷下脸,说:“你有时候不分敌我的态度真的很危险。不小心会掉脑袋的。”

闫欣道:“我自然是能自保才开口和您说的。毕竟您知道现在若是杀我灭口,您也别想离开这里。”

朱简被她一句话说得冷汗都下来了。面前这个女子分明就很普通,纤瘦得自己一只手可以拧断她的脖子,可他现在却觉得自己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要害。

闫欣忽然低声多说了一句。

“我劝您不要想太多,毕竟圣上也说过,在这里发生任何事都有可能。我们所有人的目的就是活着离开这里。”

朱简长长地吐了口气。

“我忽然有些嫉妒临渊哥哥了,他怎么得到你这么个宝贝的?”

闫欣解释说:“不是他得到的,是我不小心被他逮到了而已。”而且,闫欣到现在也没把握她如果再次出逃,还会不会被尤乾陵在人海中一眼逮住。

这也是她一直没再企图从尤府逃走的原因之一……最不重要的那个。

闫欣又翻看了祁远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口,确定下来他身上最致命的伤口就是洞穿他胸口的这一个。

通常对方如果不是力气巨大之人,在没有冲劲作为推力之下要站着穿刺祁远的身体,根本不可能。

她朝朱简伸手,问:“来掰个手腕?”

朱简:“……这个时候?”

闫欣一本正经地说:“来看看您能不能一只手就拧断我的脖子。”

朱简方才才想过这个念头,被闫欣一不留神提起来,惊了下。

“啊?”

闫欣觉得这些人为何做点事总这么墨迹,她主动伸过去,抓了朱简的手腕。朱简本能甩开,却被一股不小的力道往下按。

他又吓了一跳,反手拧闫欣的手腕。

闫欣竟然能稳住,分毫不让。

朱简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地看她。

闫欣一提气咬牙用力,竟将朱简的手直接压按在地。此时,她一脚跪地,一脚踩着,低垂着的头以俯视的角度垂着,眼睛却往上翻,盯着朱简。

那眼睛压迫得朱简头皮发麻,她哑声道:“您现在明白何谓人不可貌相了吗?”

这地方很昏暗,她这样的眼神属实骇人,朱简先胆怯了,松手退开了些。

“你到底是什么人?”

闫欣抬起手放在朱简看不到的身侧甩了甩,硬是稳住了自己使全力而乱了的呼吸,道:“一个普通工匠而已。”

虽然冒险了点,但总算是确定了朱简是凶手的可能性低了不少。

只剩动机还在。

“祁远除了和西南侯有牵扯之外,还和谁有恩怨。殿下知道吗?”

朱简被她这么一问,倒也找回了一点机灵,道:“西蜀王府这个招牌就挺招人怨。”

闫欣好奇地问:“西蜀王府怎么招人怨了?”

朱简呵笑了声,意有所指地问她:“西南侯那位小姐怎么这点又不说了?”

闫欣也不明白,但回想陈岚对西蜀王府特别避讳这点来看,西南侯估计真是一点都不想和西蜀王府扯上干系。

“避嫌吧,”她难得给人家说了回话,继续说,“殿下贵为太子,说别人坏话也是名正言顺,和他人不一样。”

朱简:“……我真服了,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闫欣问:“您倒是回我啊。”

朱简思索了下,垂下头盯着祁远尸体上的伤口说:“说起来,祁远也是个可怜人,他是西蜀王膝下最小的庶子,在家超不被待见的那种。”

闫欣家庭和睦,确实对这种多子家庭中冷落自己亲子这种事不理解。

朱简见她一脸困惑,便解释道,“说这个是因为祁远这个人在西蜀王府中是个异类。他求生欲不是一般的强。原因便是因为他知道自家人的手段。”

闫欣问:“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