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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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悠悠和宇文战坐在马车里，往府衙大牢方向而去。
马车路过圣医堂门口，云悠悠看了眼已经恢复常态的圣医堂，感慨道：
“真不知道余流风怎么想的，圣医堂是个培养医者的地方，他不去想潜心教学，多培养一些厉害的医者，把圣医堂发扬光大，一心只想着左右朝廷，还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得到权势地位，真是荒谬至极。”
“呵”宇文战轻笑一声，道：
“其实也很好理解，权势人人都想要，拥有权力就能不受制于人，他又是个有能耐的，自然不甘于忍受平庸，久居人下，所以哪怕铤而走险，也想尽力一搏。”
云悠悠想起余流风还有他门下参与此事的那些弟子的结局，叹道：
“可惜他这一脉一身能耐没有用在正道上，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宇文战轻揽上她的肩，“各人有各命，余流风也算是死得其所，没什么好可惜的，你千万别多想。”
“嗯，我没多想。”云悠悠靠坐在他怀里，诚心道：“宇文战，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知道，按照皇家之前处理谋反忤逆的先例，绝不止简简单单治几个主犯的罪，定会抽丝剥茧，把所有涉事者连根拔起，哪怕错杀，也不会放过一个，更不可能让圣医堂还好好存在于赤溪岛，全都是因为你，圣医堂才得以保全。”
“那是自然，若不是我提前交代，圣医堂有一半以上的人都会锒铛入狱或被流放，这个组织以后也不可能存在。”
宇文战毫不客气的邀功，逗道：
“小云朵，你看我私底下为你做了多少事，回去后你可得好好谢我。”
“没问题，要不今晚我亲自下厨，做几样拿手小菜谢你吧，你上次不是说从没吃过我做的菜嘛。”
她胎象趋于稳定，也没像之前那样对气味敏感，和寻常几乎无异，下厨做几道菜问题不大。
宇文战直摇头，“那不行，你还怀着身孕，我就算再嘴馋，也不忍心让自个媳妇在这个时候下厨为我洗手作羹汤，我可舍不得。”
“那我如何谢你？”云悠悠有点为难。
“你是我媳妇，多的是办法谢我，比如……”他附在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宇文战，青天白日的，你脑子里到底在乱想什么啊。”他说的实在太露骨，云悠悠忍不住羞得面红耳赤。
宇文战最爱看她害羞的小模样，“马车里就咱俩，说点私房话怎么了，又没别人听见，怎的还害羞上了，你还没回答我，到底行不行嘛？”
“晚上回去再说。”对上他的眸子，云悠悠俏脸微微发烫，实在不想青天白日和他讨论这些床笫之事。
“好，那咱们晚上在床上再讨论，我还是先收点利息最为稳妥，免得你晚上又害羞不肯帮我。”
“你打算如何收利息？”
“当然是……”他呼吸微促，俯身含上她的红唇。
把人搂在怀里，又搂又亲，一直把人欺负够了，高寒在外面汇报说到地方了，宇文战才依依不舍松开她。
爱怜的抬手刮了刮被他亲得比之前更加红润丰盈的唇瓣，笑道：
“小云朵，你真甜，怪不得我总忍不住想亲你。”
他年轻气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娶的媳妇又是从16岁情窦初开时起一直惦记到现在的女子，自从和云悠悠成亲后，在只有他们两人的地方，只要条件允许，他总忍不住想同她亲近。
云悠悠被他炙热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极了，“咳”轻咳一声，掩饰道：
“咱们赶紧下车吧，还得去审犯人呢。”
“等等。”宇文战一把拉住她。
“我帮你把衣服整理一下再出去。”宇文战站起身，帮她整理刚才她亲热，被他弄乱的衣裙。
收拾齐整后，宇文战率先掀帘从马车上下来，又把云悠悠扶下马车。
两人一起来到府衙大牢。
狱卒见二人进来，上前向他们施礼，“卑职参见五殿下，皇妃。”
“免礼。”宇文战道：“卫炳情况怎么样，招了吗？”
狱卒道：“回禀五殿下，卫炳没招，他似乎身体有什么隐疾，方才卑职按照上头的吩咐，给他动了一次大刑，谁知还没上到一半，他突然牙关打颤，双目紧闭，直接晕厥了，人到现在还没醒，卑职正准备去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宇文战蹙眉道：“看来这人真有病，怪不得连死都不怕。”
云悠悠对狱卒道：“把人抬过来，让我看看。”
“是。”
没一会，两名狱卒用担架抬着昏迷不醒的卫炳过来。
狱卒把卫炳安放在一张石床上，云悠悠上前替他把脉。
他的脉搏紧张有力，如钢丝所扣，十分紧绷。
云悠悠又仔细检查了他的手指甲，还把眼皮翻开看了看，道：
“这人身体十分奇怪，有严重的心痹之症，可他的心痹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长期服用药物催化出来的，像他这种提前透支心力者，随时有可能会在某一次昏厥直接醒不来，一命呜呼。”
宇文战道：“你的意思是，有人给他下药才导致他变成这样？”
“是。”云悠悠从袖袋中掏出针灸包，道：
“我先把他救醒吧，咱们说不定能以他的病情为突破口，从他嘴里套出点有用的东西。”
吩咐狱卒把卫炳的上衣扒了，开始给他施针。
一刻钟后，随着一阵剧烈呛咳，卫炳苏醒。
睁眼一看，见云悠悠正在给用过的金针做清洁和消毒，嘲讽道：
“五皇妃，你莫不是准备用你的医术给我治病，好让我心生感激招供，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我这老毛病找不少名医看过，他们全都束手无策，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好办法，况且就算你能治好我的病，我也不可能因此出卖我大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云悠悠像是没看出他的嘲讽，道：
“你有严重的心痹，可你的心痹十分奇怪，不是自然得的，而是有人给你长期服药催化出来的，如若不然，按你的年龄和体质，哪怕你真得心痹，也不可能严重到这种程度，若你不尽快治疗，心脏随便受点什么刺激，随时有可能再也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