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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老宅的铜锁生了绿锈,张云雷却将玉佩对准门环上的睚眦。月光流过"云穗"二字时,机关转动的声响惊飞檐角栖鸽,尘封四十年的梨木门轰然洞开。
"闭气。"张云雷突然用袖口捂住我口鼻,沉香里混着薄荷脑的辛凉。门内飘出的不是霉味,而是浓烈的龙涎香。借着烛光望去,上千个鸽血红锦盒沿着天井螺旋上升,每个都系着褪色的戏牌。
"丙申年腊月廿三,收西河大鼓银钉板。"张云雷念着最近处锦盒的标签,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扶着我的肩借力,掌心肌理隔着衬衫传来灼烫——从琉璃厂回来他就开始低烧。
我伸手探他额头,却被他捉住手腕:"不碍事,钢板遇潮气罢了。"他指尖点向最高处的黑漆木匣,"劳驾穗穗姑娘取那个。"
竹梯吱呀声惊动梁间燕子,我捧着木匣转身时,正见他解开三颗盘扣散热。月光淌过肋下蜿蜒的疤痕,像道银链锁住破碎的玉璧。他仰头接木匣的模样,让我想起十八岁那年在广德楼看他演《举鼎观画》。
"这是..."我盯着匣内泛光的物件。素白缎面上躺着对点翠龙凤钗,旁边竟是我大二弄丢的采访证,塑封膜上还有南京南站的安检章。
张云雷忽然执起凤钗,哼着《大登殿》的调子插进我发间:"师父说,这该在拜师礼上给..."他突然踉跄着扶住博古架,青花瓷瓶应声而碎,露出藏在夹层里的诊疗记录。
2016年10月15日,患者拒绝使用镇痛泵,要求保持清醒状态。查房时发现其在病历背面画满紫藤花,并写有"穗岁平安"字样。
我攥着泛黄的纸页发抖,那日隔着ICU玻璃看到的苍白面容突然清晰。原来他昏迷中攥着的不是玉佩,是我遗落在急救室的采访证。
"穗穗。"张云雷的呼吸喷在我后颈,"当年你说要拿骨头换我的..."他掌心贴在我脊椎处,"现在我想..."
瓦片突然碎裂的声响打断旖旎,十数道黑影沿着屋脊逼近。为首的老者手持虬角烟斗,正是琉璃厂见过的吴老板。孟晚棠被捆着扔进天井,她腕间的玉镯映着月光,显出内壁"王"字刻痕。
"张先生好算计。"吴老板用烟斗敲着石鼓墩,"用假广陵散钓出老夫,真东西在这吧?"他突然掀开锦盒,扯出卷泛着磷光的古谱。
张云雷却将折扇甩开半面:"吴老看仔细,这是《兰陵王入阵曲》的工尺谱。"扇面泼墨处突然显影,竟是用夜光颜料绘制的藏宝图,"您要找的广陵散,在..."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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