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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只能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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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枳软慌忙将另一条腿跨过来,没有犹豫,从墙头上跳下去。

过于慌乱,以至于是腰先着地,摔得四脚朝天。

好在这墙不高,宋枳软没感觉到身体过于疼痛,飞快从地上爬起来。

这是一条幽深的小巷,从方才的位置判断,左手边就是素律的宅子,她若是直接往左边跑,一定会被逮住。

于是没有犹豫,直接往右边跑。

只是这条巷子远比她想象中要长,宋枳软体力不好,跑了一段路就已经气喘吁吁。

只是她不能停下来。

她得赶紧去楚州,将兵器送去临安府。

晏骜川还在等她回去。

眼下没有旁人。

她只能自救。

“……”

“……”

鹤唳风声,门庭冷落,临安府长街不复往日热闹光景,更显萧条,百姓们关门闭户,摊贩早早就收了摊。

兵不杂于民,所以严武备焉。

龙卫大军十日以来,严苛演练部署,将军刘坤领大军操练多日。

新兵营驻守城内,龙卫军则在城池五里开外安营,近日,南许跟着晏骜川常受刘昆的召见。

今日亦是数人在大帐内,晏骜川同南许利于一侧,听关赤同刘昆分析安营扎寨的法子。

苟副将连同袁司马,一左一右,静候于侧。

大将们讨论,下头的人不得插嘴多言,南许也不知道自己过来的意义是什么。

刘昆找晏骜川还能理解,晏骜川本就武功高强,在战场上肯定是天赋无限。

他一个半吊子龙卫军,站在这儿只能出神。

“晏骜川,你觉得筑城营法如何?”关赤问。

方才关赤就安营扎寨的法子,同刘昆争论过两回。

晏骜川眸底微动,思忖,“筑城营法结构复杂,需得设城墙高五尺,宽八尺;女墙高四尺,宽二尺。

每百步设置一个战楼,五十步设置一个风炮。,

每三尺置连枷棒一具,每铺更板并架城内,去城五十步,卓幕。”

关赤颔首,“兵书没白看,继续。”

晏骜川缓声:“城中置望竿,高七十尺。城外置羊马城一重,其外掘壕一重,

其外阔三步,立木栅一重,棚外更布棘城一重,棘外陷马坑一重。

筑城营法,无疑是建造了一座小城池,目的旨在于长期作战,和围困敌人。

的确,这种方法的防御力很强。”

南许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果真这碗饭不是谁都能吃的,方才晏骜川说的一系列部署,他每一个字都听到了,可连成一片却很是复杂。

“那你也赞同我,采取筑城营法了?”关赤侧脸,看向晏骜川。

“筑城营法虽然防御力强,但需要的人力更多。”

晏骜川并未下定论,而是辗转道:“相较于筑城营法,方才刘将军说的掘壕营法也不错,

在营地周围挖掘深壕沟,壕沟的底部宽度为一丈二尺,顶部宽度为一丈五尺,深度为一丈,挖出的土被用来堆砌成土墙,

壕沟外侧二十五步范围内会挖掘陷马坑,每个坑内放置三根鹿角枪,以增加防御能力 ,

壕沟内侧会布置棘城,同时在壕沟上设置战楼,以便于观察和防御。通行时需要使用浮桥。

刘昆嗯了声,眼神颇为赞赏,“说得好。”

“晏骜川,你方才说了诸多,可两位将军争论的法子,你还没有下个定论。”

苟副将乜斜过去,想来是因弟弟苟逞的缘故,对晏骜川的态度不冷不淡。

“该不会是在绕弯子吧。”

晏骜川抬眼,“并非绕弯子,而是两种法子都有可取之处,又都各有缺点。

掘沟营法工程浩大,劳民伤财,实施过程中受到地形的限制,防御效果有限,

而筑城营法也需要大量的粮饷和物资支持,军队的营房建设不足,且策略缺乏灵活性和进攻性。”

南许在旁边听得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又碍于场面肃然,不好开口。

袁司马抬眉,打量着两个将军的脸色,圆场道:“晏骜川,你这话说的可不好,难道你是有更好的办法?”

“若要我说,木栅营法要更好。”

晏骜川认真道:“栅构造严密,并在栅外挖掘深而宽阔的壕沟。

此外,在木栅内每百步还要建造战楼和望楼,便于远程观察。

栅栏的坚固性和密闭性,防止敌军轻易突破。

壕沟宽阔且深,大大增加了敌军进攻的难度,

背靠山陵、面向水泽,便于防御和获取水源,

若是敌军以火攻,我们也能及时阻挡,

根据咱们如今险峻崎岖的地形,我认为正适用于木栅营法。”

南许摸了摸下巴,“有道理,还是你这个好。”

袁司马咳了两声,南许才低下头来。

苟副将发出一道嗤笑,“你将两位大将军的法子都否决了,却选用自己的法子,还真是年少轻狂。”

晏骜川闻言,抱拳颔首,“我并非不敬两位将军之意,只是如今大战在即,

没有足够的时间给咱们部署了,木栅营法虽防御不足,但是能用最快的时间驻英扎寨,

我说的只是建议,自然不会左右几位将军的意思,

我并无实战经验,只是从兵书上汲取的法子,故而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并无完全的把握也敢说出来。”

苟副将严声训斥:“你以为打仗是儿戏,你说的木栅营法,若是按照咱们如今的条件,

必然是结构简陋,缺乏足够的高度和坚固性,木栅极容易被敌人突破,

营地靠近水源虽然有利于观察敌人动向和防止水灾,但在管理大军上就复杂多了,

不利于训练,士兵住所也简陋,士气大减,你要大家如何冲锋陷阵。”

南许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是针对晏骜川,“方才是关将军问的晏骜川,

他不过是回答关将军罢了,难道军令在前,他可以不用回答?”

苟副将眉头紧皱,看向南许,“上将没发话前,你能随意出声?”

“大哥。”

南许笑了出声,下巴点了下关赤和刘昆,“你上头还有人呢,他们也没说话,你怎么就开口了?”

“南许。”苟副将严声喝道。

“够了。”

刘昆瞥了眼南许,“方才晏骜川本就只是提议,他年轻,副将不必过于苛责,

还有南许。”

南许睁大眼睛微笑,“我在呢。”

“副将没说错,上将未发话前,你不得开口。”刘昆使眼色。

南许这才点头,“是。”

“方才,晏骜川提出的法子也不错。”

关赤看了眼苟副将,随即缓声道:“倒是没有你口中所言那般不足。”

苟副将跟随刘昆数年,亦是南征北战,比晏骜川这新兵小子自然是经验丰富多了。

没想到关赤和刘昆都这样抬举这小子,只得以别开脸,不再说话。

“只是副将方才说的一点不错,木栅营法的确是防御力太低了。”

关赤沉声:“还是先按照刘将军所说的,用掘沟营法吧,若是日后有变,再更换法子。”

晏骜川垂下眼睑,并未追加话头。

“刘将军。”

几位将军要去视察军情时,晏骜川拦下刘昆,“不知可否同刘将军请半个时辰的假。”

“你要去做什么?”刘昆问。

“我未婚妻子给我做的长戟,我先前放在家中了,如今快要开战,我想将长戟取来。”晏骜川道。

苟副将在一旁听到后,声色俱厉,“临近开战,龙卫营的规矩便是不得私自离营,你是多大的胆子,竟然敢说这话。”

“副将,我说过了,只需半个时辰,天黑前必然归营,且今日方阵训练也已经练好,我该做的都做了,

自从入龙卫大营起,旁人请假之时,我从未请过假。”

晏骜川面色冷然,“那是我妻子予我之物,我视同拱璧,还请副将不要再芥蒂往日之事,

毕竟您亲弟弟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与我赌注输了之后,我也没有强逼他离营。”

苟副将本就不理解,两个将军为何如此重用这姓晏的小子。

武功高强是不错,但这狂傲的性子,实属碍眼。

“苟逞入营是凭着真本事,倘若要离开,也该受将军之命,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让他离开大营。”苟副将眯起眼。

“你他大爷——”

南许提起拳头就往苟副将脸上砸过去。

晏骜川眼疾手快,拦住了南许的腰。

刘昆及时道:“正好我有东西要转交给枢密院副使,就由你们俩去替我送一趟,天黑之前回来。”

晏骜川拽着南许,朝刘昆颔首,“多谢将军。”

刘昆看了眼一侧的苟副将,低声:“你要冲锋陷阵,有称手的兵器自然更好,快去快回。”

晏骜川感激地重重点头,拉着南许径直出了龙卫大营。

“那姓苟的还真是恶犬一条。”

往城内走,南许还在骂骂咧咧:“真是给他脸了,要不是待在这儿需要隐藏身份,

将我老舅和姑丈哪一个单拎出来都得吓死这狗东西。”

“好了,知道你厉害。”

晏骜川牵了下唇,给守城士兵见了行军玉牌,这才被放进了城。

“不过几日,这里头…怎么这般荒凉了。”南许一抬头,就瞧见城内景象。

大街小巷的商铺紧闭大门,御街上,只有秦桑铺子还有两三家小店开了张。

只是客人寥寥无几。

两人先去了趟秦桑铺子,阿宝见两人回来了,面上一惊,“公子们,你们不是在军营备战吗?怎么回来了?”

“回来拿东西。”

晏骜川打量着空落落的铺子,“店里面的伙计呢?”

“现在城池戒严,姑娘们也回不来,客人也不多,如今正是紧张的时候,

我就自作主张,将伙计们遣散了一些回去。”

阿宝叹气:“留了一些家里急需要用钱的,可其实每日来的客人,都没有店里头的伙计多。”

“才不过十日光景,怎么就萧条成这样了。”南许深吸一口气。

“咱们店还算好的。”

阿宝拉着两人,“如今百姓们都人心惶惶,关门闭户,白日里,街上走的人都不多,不到酉时,人就都回去了。”

“那你也要多注意些,再过两日,等差不多了,你就待在家里头,秦桑这边不用开张了。”

晏骜川嘱咐:“夜里休息时,将门窗都紧闭了,让老陈守在外院,知道吗?”

阿宝年幼,于众人来说都是小妹妹一般的存在。

战事若起,这样一个小丫头难免恐慌。

“我知道的公子。”

阿宝懂事地点了点头,老陈见两人来了,连忙驱车将人送回了家中取了长戟。

……

从前御街上车如流水马如龙,游人如织,眼下两人坐在车中,只瞧枯树落叶,一片凄凉。

“你说乔乔和阿枳若是听闻起战事了,会怎么样?”南许心底隐隐有些担忧,不是为自己,而是远方的两个姑娘。

晏骜川垂下眼睑,“不管如何,楚州有瑞王在,她们会平安无事的。”

“等到一切结束,咱们就去将她们接回来。”南许看向身侧人。

“嗯。”

晏骜川的视线落在手中一分为二的长戟,摩挲过枪身上刻印的名号——

踏山河。

那是宋枳软的字迹。

他一定会如她所愿的。

“……”

“……”

前方漆黑一团,宋枳软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后背衣衫被汗液黏在一起,黑咕隆咚的一片。

宋枳软只能抬起脚往前狂奔,除此之外,再也想不了别的。

终于,半晌过后,她瞧见了一点光亮,那光亮越发刺眼,是巷子口小摊贩点的红灯笼。

她心底一喜,毫不犹豫奔了过去。

不料巷子口,忽然闪出两个人影,衣着打扮,同素律的那些仆人一模一样。

宋枳软脚步一顿。

那两人早就候在了此处,就是为了守株待兔。

宋枳软攥紧了拳,抬脚想从斜方冲过去,只是不及对方速度快,她正以为从空隙中钻过去的时候,被人拽住了衣袖。

她毫不犹豫用发簪将衣袖刺破,终于得了机会,往大街上跑。

“救命——”

“救命——”

宋枳软回头,瞧见那两个人靠近,抄起一个摊上摆放的青花瓷瓶,猛地砸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她的手臂被那两人拧住。

“你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摊贩冲了出来,拦住了抓住宋枳软的人,“你们砸了我东西,还不快给我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