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她想亲自押着他,回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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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一马当先,林一哥和顾督察乘着车,他们甚至把陈恪他们都堵到了后面,集体冲了进来,但是岳中麒已经开船了,驾上游艇,晨光之下,他离岸而去。
有记者甚至跳进了水里,徒劳的游着,想要去追。
还有警员看旁边有船,准备要上船,但是才跑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是霍岐Sir,本来占尽先机,却眼睁睁看着女保镖把张子强给带走了。
他可真是起了个大早赶了晚集,啥都没捞着,还举枪对着自己人,他难道疯了?
林一哥气冲冲下车,举着喇叭对着霍岐的脸大吼:“让开!”
见他不动,不让路,再吼:“霍岐霍Sir,编号0032259,你被开除了,让开。”
但霍岐就是不让。
但他吼的声音比林Sir的还要高:“阿Sir,有警员受伤了,叫救护车啊!”
林一哥举喇叭大吼:“伤的是大陆公安又不是香江阿Sir,你发的什么疯?”
霍岐直接举枪对准了林一哥:“那你放大陆公安进来啊,为什么要把他们拦在外面,就为了抢功劳吗,你要不要看看你的样子有多丑陋,有多丢香江阿Sir的脸?”
林一哥呲牙:“你完了,你被开除了。”
霍岐分毫不让,打开保险,一字一顿:“放,大陆公安,进来!”
要不说岳中麒和王宝刀得拼命呢,刚才有危险的时候陈恪他们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但这会儿他们却被堵在港口的大门外,但王宝刀还躺在地上流血呢。
记者们一看女保镖追不上,也去围观王宝刀了,三四个摄像机对准了他。
顾督察长一个眼神,陈恪他们被放进来了,随行的救护车也进来了。
医生抬着担架赶来,王宝刀脸如灰死,被抬上了担架。
陈恪终于怒了一下,指着林一哥的鼻子说:“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告你渎职!”
腹部挨刀,血流了一地,是能要人命的。
陈恪不动手打人,已经是他的涵养了,亲自扶着担架,他催人:“快走,快救人。”
林一哥指挥手下:“快啊,追人。”
警察办案是可以征用船只的,就算赶不上游艇,既然聂钊的女保镖在游艇上,她随时可能治服张子强,香江阿Sir们也好驰援,所以林一哥一个眼神,有人卸枪有人反转戴拷子,把霍岐生生推搡到了一边,林一哥带头,阿Sir们就要上船了。
但他们正准备上水马登船,呲溜一声,一辆劳斯莱斯恰如其缝,停到了水泥台阶旁,堵住了上水马的路。
因为车有太阳膜,看不清里面,但林一哥立刻整领带,走到了司机位的后方,那也是全车最安全的一个位置,更是,这辆车的主人,聂钊会座的位置。
应该是聂钊吧,他胆子也够大的,竟然跑到绑架现场来了。
顾督察长最不好意思,也挤到了最前面,早早伸手:“聂主席。”
但随着车窗落下,他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因为车里并非聂钊,而是安秘书。
他笑嘻嘻下船:“阿Sir,你们有事?”
一位警长上前,亮警官证:“安杰先生,这是聂氏的船只吧,我们皇家阿Sir正在缉搏重犯中,现在要征用你们的船只,请您配合。”
安秘书再笑:“好啊好啊,我们当然配合,但是这艘船……没油了。”
林一哥转身前行,警长跟着小跑,指另一艘:“那就那一艘,让驾驶员立刻……”
安秘书说:“抱歉,那一艘也没油了,一滴都没有了。 ”
顾督察长也赶过来了,声愠:“所有的船都没有油,怎么搞的,你们老板呢?”
其实安秘书的老板离这儿并不远,船里的油也是故意抽掉的。
但安秘书当然不会说实话,他只笑着说:“我们在这儿总共32艘货船,真是不巧,全没油,所以你们得继续往前,一公里外,去找包氏的船。”
林一哥和顾督察长,一帮子警司集体转身,愣住,有几个气到差点要打人。
张子强开走的可是游艇,而货船本来就慢,他们还得跑一公里才能上船,追得上吗,而聂钊呢,他确定不是故意放水,放走的张子强,他真正的心思又是什么?
……
这是聂家的老游艇,曾经这帮公安抓鬼头昌的时候它也立过大功。
岳中麒开着,一骑绝尘,驶往大陆方向。
他很担心,怕王宝刀受伤太重,可也忍不住要歌唱:“正月里来是新年啊,赶上了猪羊出了家门啊,猪啊羊啊,送到哪里去啊,送给了亲人解放军……”
晕头胀脑的张子强在经历过以为自己疯了,撞鬼了,甚至是不是在做噩梦之后,终于从眉到眼到鼻子到嘴巴再到头发丝儿都不能再清楚,他也终于瘫躺下了。
一身的武器,陈柔正在往外搜,他也不反抗了。
他彻底躺平了。
匕首被她扔了,绑在胸前的炸药包被她拆了,他其实没想反抗,只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她枪管直接怼进他腰上的伤口,他妈的,简直痛到张子强撕心裂肺。
现在他被俘了,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他本该愤怒,愤怒也是他从8岁偷渡到港时,看见那些富人们豪车豪宅,他却只能跟着老爹杀鱼,剥鱼鳞时所攒积的,这么多年,愤怒是他奋进的动力,也是他无往不利的精神力,他因愤怒而锻炼自己,而强大,而一步步成为悍匪。
但此刻他突然就不生气了,他甚至觉得很可笑。
他躺在地上如抽羊角疯一般傻笑:“天不助我,要助无良的奸商,我能奈何?”
再指陈柔,又嘻嘻笑:“你竟然哄了我那么久,是你,你这个女人,你这个豪门豢养的金丝雀,你怎么能的,你明明那么强,为什么当初永远跟在梅潞的身后做个影子,又还要选港姐,叫一帮咸湿佬耻笑,你明明那么强,为什么不杀了聂钊自己干,你简直……你怎么能是陈柔小姐呢,你知道吗,你选港姐,我也在现场!”
与张子强,这是一份极其别致的圣诞礼物,也是个巨大的惊喜Or惊吓。
他被彻底打懵了,同时他还替陈柔不值得。
当然,就连梁利生也只能说个鬼上身,所以当答案揭晓的时候,张子强也被吓到了,他刚才像只土拨鼠一样,只能不停的尖叫,躲避,因为曾经的陈柔跟聂耀一样,是经常登上媒体的人物,可她也只是梅潞的影子,是个参加过初赛的小港姐。
她明明曾经只是个普通人,如今又怎么能的?
她明明是聂钊的正头夫人,又以保镖之名而轰动香江。
那么久了,她从来没有澄清过,也没有在外表露过任何一丁点。
一个完美的骗局,骗的张子强好苦好苦。
他是败了,但是败于陈柔的诡计,她太有城府,太深藏不露了。
她愚弄了全香江人,包括张子强。
现在,她扯起他的头发强迫他背转,趴到地上再拷手铐。
还甩他的头撞向地面:“给我放老实点!”
张子强还是想不通,趴在甲板上呜咽了起来:“怎么能是你呢,为什么会是你?”
光是手铐铐着这家伙可不可靠,还得把他两只皮鞋的鞋带系到一起,把他的皮带抽掉,这样,他就无法用腿,用脚来攻击,哪怕侥幸撬开手铐也跑不了。
这专业的捆扎方法,也叫张子强哑口无言。
要说捆扎人犯,她比香江那帮皇家警察们还要专业,手法比得上他。
可怎么能是她,陈柔呢,张子强印象中,她才生过孩子不久啊。
算一算,上回她跟他斗法的时候,她的儿子也才六个月,还没有断奶吧?
何其可笑,曾经的他,被一个在哺乳期的孕妈妈打的满地找牙?
这能是他的实力不济吗,不,张子强觉得命运不公。
他觉得是连老天爷都不睁眼,都向着聂钊那种无良的资本家。
他觉得自己好冤,而且是被天冤。
天地不仕,以万物为刍狗,他也不过是个命运不济的傻子罢了。
……
也终于,陈柔要跟这位自称‘堂堂种花男儿’的悍匪谈一谈了。
扶他坐起来,她坐到了他的对面。
盯着他的眼睛,她讲的是普通话:“觉得你自己很冤枉?”
朝霞已出,照着她的眉眼她的脸,她跟张子强印象中的模样也并不怎么相似,因为他记忆里曾经见过的她是柳叶眉,但现在是两道英挺的剑眉。
他记忆里她的眼神是怯怯的,迷茫的,可如今她的眼神却是那么坚定。
她的眼神坚定的就像要入党。
要说这些都不足以震撼张子强的话,她标准的普通话就仿佛一记惊雷,震的他脑中嗡的一声响,他下意识来了句:“操,陈小姐,你他妈总不会是大陆人吧?”
但又猛摇头:“不可能,我记忆里你很小就在香江,你不可能是大陆人。”
再一想又说:“会不会曾经那个陈柔已经死了,你是大陆来的间谍吧,是个伪装者,间谍,是大陆政府派过来让你潜伏,来保护聂钊那个大富翁的?”
陈柔不想过多的跟他谈论这种无意义的事情,还是那个问题:“觉得自己冤枉?”
好吧,这个问题成功的让张子强愤怒了。
他的怒火重新被勾起来了,他面色狰狞咬牙切齿:“凭什么聂钊就可以有大把的钱,凭什么他可以出有奴入有仆香车宝马,呼奴使婢,凭什么我不行?”
他的普通话带着特有的广西口音。
他凑近陈柔,恨不能咬她一口:“王侯将象宁有种乎,凭什么聂钊能能做富翁,我就不能?”
他虽然不算真正的‘种花家男儿’,但非一般情况下不杀良民,昨晚总共弄死了一个人,也是郭小白,陈柔于他也就有几分的尊重,也愿意跟他理论几句。
她说:“但是强哥,聂氏一年缴纳给香江政府的税金开足够覆盖警方和市政公务人员的工资,而且他70%的盈利都来自于国际贸易,是从境外赚钱,可你呢?”
张子强不但不交税,而且香江政府一年要花一大笔的税款在他身上,毕竟他动不动扛枪过市,破坏市政设施,那都得花钱维修。
至于他的钱,全攒在瑞士银行,存给儿子。
这么比较,聂钊哪怕为富不仁,也比他要道德的多。
张子强老往前凑,看样子是恨不能化身成狗咬陈柔一口。
陈柔调转枪头,将枪托过去,扣捣狗牙一般狠捣了两下,先问:“你呢,给香江政府纳过税吗?”
又问:“你读过书吗,学过历史吗,知不知道陈胜吴广什么人,农民起义啊大哥,他们代表的是农民,抢来的粮食也是分给农民,但你的钱呢,在哪里?”
说起农民,张子强怒了:“你怎么不问问大陆政府,老子家解放前可是地主,大地主,可是福让祖宗享了,我呢,就因为父母成份不好,爹天天挨批不说,我也读不了书上不了学,当不了干部,让我当农民,想得美。“
陈柔明白了:“所以在你心目中,解放前你就必须是地主,解放了你就必须是干部,在香江你就必须当富翁,只要你不能,就全都是别人的错。”
张子强又要来那句:“王侯将相……”
就像他当初敲聂嘉峻一样,陈柔又是一枪托,捣到他生生住嘴。
然后她才说:“要我说,当初斗地主还是斗的太温情,像你这种人,就该他妈的抽皮扒筋,再踏上来自工农兵的一万万只脚,叫你永世不能翻身。”
她一枪托捣的张子强牙龈都在流血,可是他没觉得痛,他也没有躲。
但他终于停止了大呼小叫,而是正色说:“你竟然真的是个大陆人,大陆女人。”
陈柔仍是一笑,温柔更正:“叫种花儿女,应该会更合适。”
再指驾驶舱:“知道开船的人是谁吗,也是大陆人,祖上三代还是农民,可他上过越战,抓过鬼头昌,跟他比,你有什么资格称自己是种花家男儿?”
直到这时张子强才真正害怕了。
本来十二月的天气就冷,他到此刻才被陈柔吓的生生打了个寒颤。
刚才那一番间谍什么的都只是他的猜测,妄断和猜想,但来自工农兵的一万万只脚和永世不得翻身,这种具有年代特色的名词香江人可不懂。
所以他面前这个穿着夹克衫,黑T恤和紧身牛仔裤的女人,她真的是个大陆女人。
而张子强是连女王和女首相撒切尔夫人都瞧上眼的,但何其讽刺的是他竟然被一个大陆女人一路玩猫逗狗一样逗到半死,然后抓了?
也就在这时,张子强突然面现惊恐,瑟缩到了一起:“那是……”
陈柔回眸一笑:“那是我们的故乡,但是强哥,你该不会连故乡都不认识了吧。”
是啊,那是故乡,也是张子强最不愿意回去的地方,但是不对,他连逃都不想逃回去的,可是此刻,这个女人是要押他回去?
她想亲自押着他,回大陆?
……
且不说张子强的惊讶,但是突然游艇怠速,马达息声,它停了下来。
这还是香江海域,而且海事警察很可能马上就到。
是游艇坏了,还是岳中麒受了伤,或者是出了意外,再或者有海警拦船?
陈柔再抽一只拷子,将张子强手腕上的拷子又卡到游艇栏杆上,当然不敢远离,一边枪着他,一边抬头,驾驶舱在二楼,她高声问:“岳队,出什么事了?”
岳中麒没有答话,但不远处响起一声口哨声。
陈柔应声转身,才发现还有一艘游艇在海上,而且相隔不远。
那是聂钊才买的不久的那艘新游艇,它还在靠近,而且聂钊就站在甲板上,但他不是应该在办公室的,在看孩子的吗,他在这儿干嘛,还有,这个时间点在海上,就证明他应该很早就出发了,儿子呢?
陈柔虽然自己不带娃,但于带娃的人要求还是蛮高的,但聂钊一大清早的在海上游荡,她的儿子谁在看,城里那么乱,于光煦还不知道在哪,他却把儿子交给别人带着,交给谁,聂嘉峪那个不靠谱的?
但那只是陈柔瞬间的念头,怒气也只起了一瞬间。
因为随着游艇持续靠近,她看到聂钊的西服一鼓一鼓的,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
看了片刻,陈柔忍不住笑了。
因为有个小崽崽卖力的拱啊拱啊,于清晨的寒风中拱出他爸爸的西服外套,就一只圆丢丢的小脸,还被冻的红彤彤的。
所以聂老板这是化身袋鼠妈妈,把儿子直接揣西服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