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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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看着手边的数据，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希冀。
“现在的数据逐年上涨，看来启动‘方舟计划’是对的。”
一切正在逐步向他计划的发展，兴许到了那一天，他预见的一切还有扭转的机会。
“零，我有事想说。”女人走向他，“我给你打了份报告，关于我之后的研究方向。”
她的身体经过修复，已经恢复了机能。
零调出面板，看了眼申请，“你是想退出对起源细胞的研究？”
“你也清楚，只有我女儿身上可以提取出起源细胞，看着那些数据，难免会分心。”
“你母性泛滥得不像个恒定之人。”
“爱是人类的本能，我和我的丈夫一样，是个人类。”在提到自己的家人时，女人的声音不自觉地温柔。
零不知可否，“但你的这份研究，还欠缺一样权能。”
不是他的，而是……
他目光落在眼前的壁画上，蜿蜒游荡的巨大羽蛇四处飘飞，纯白的巨鹿栖息在原地，燃烧着漆黑火焰的乌鸦盘踞其角上，怪物四处有单，原本的食肉动物在其间，幼小又孱弱。
“你会期待你的女儿赢吗？”他轻轻戳了戳壁画上的乌鸦，毛茸茸圆滚滚的鸟，发出烦躁的嘶哑叫声。
江韧不想回答。
“谢盈之在她身上研究出了很多东西，虽然他的手段很激进，但大多都有效果。”他提醒道。
当初谢盈之在disaster042身上发现了很重要的东西，所以不惜性命也要完成实验，就是不知现如今实验的结果如何。
想必，也快生效了。
清晨。
在晏城的上班族还在挤公交地铁时，蔺子山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江小姐，早。”他把早餐放在桌上，随后站到一边，听候差遣。
江意燃盯着他。
“你不说点什么？”
这几天风林火三个过来总会说些话哄她开心，只有蔺子山不一样，人如其名的不动如山。
“您想我陪您聊天？可以。”他走了过来。
江意燃微微蹙眉。
她不喜欢有人太过主动。
“我不大想说话。”
“您可以一边听我说话，一边吃东西。”他想了想，“相声、脱口秀、杂技表演，我都有学过。”
“你还挺厉害的。”
“一点点学罢了。”他自然地给她倒好豆浆，“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圣心院的生活不大好过，我想保护姐姐，所以学了很多东西。”
“你有姐姐……”江意燃忽然有了兴趣。
她上次查蔺子山一无所获还被封号，现在有正主在，她问些问题也好。
“是，她是个温柔又柔弱的女人。”蔺子山介绍着。
“你只是把她当成一个需要保护的弱者吗？”分明，女生也是有保护自己的力量的。
蔺子山想了想，摇摇头，“不，更多时候我还是觉得她在保护我，后来我长得比她高了，还是觉得，她比我更有力量。”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姐姐除了处理自己的学业，还要照顾他的生活，在过去只有两人相互支撑的生活里，她付出的更多。
“也不是所有的强者都要拥有健康健壮的体魄，像我姐那样包容又成熟，也挺好的。”
他的话让江意燃沉默。
她终于意识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看似她拥有一切，精神上却还是个孱弱的人。
谢赝从一开始，就没有教过她如何在压抑的时候应该作何反应。
“……所以，你喜欢的是像荆漪兰那样的女孩子吗？”
她也不知道应该继续谈什么，心里乱糟糟的。
可想到他描述的人，脑子里第一反应，是一个安静又柔弱的身影。
讨厌一个人，却又觉得她名副其实，心里涌上来的拧巴得让人讨厌。
“喜欢她很正常。”蔺子山淡定承认。
他想起女生询问他要电话给朋友打电话，像是把自己拼凑好的、碎掉的瓷娃娃，让人很难不怜惜。
那样的女孩子，就像天生会发光。
江意燃喝了口豆浆，看不惯他眼里闪烁的情愫，“你和她，年纪差距……有点大。”
蔺子山念大学的时候，荆漪兰差不多小升初，怪怪的。
胸口传来一阵空洞的情绪，蔺子山耐着性子，“也没什么，我可以等。”
“等她长大？”
“等她的性格变得更成熟，与社会上大多数人接触，有自己的判断之后，她才拥有选择的权力。”蔺子山感觉自己方才空洞的胸口涌上来一股温暖，“我希望她选择我的时候，是成熟而坚定的。”
不过那个时候的荆漪兰，他说不定配不上了。
江意燃沉默。
这一刻，她不得不感叹，荆漪兰命好。
不管她到何种境遇，她总是能碰上一帮好人，不像她，活在一个又一个谎言中。
今天的卦摊不大热闹，蒲秋白已经准备收摊了。
“小秋哥哥，算卦。”单辙叼着支冰淇淋路过。
蒲秋白蹙眉，“这个称呼有点恶心。”
“我高兴，或者我可以随浮姐喊你小白哥？”他把手摊开，“算算看，我能不能回来？”
“你这手相……短命鬼。”他看得蹙眉。
但除了命不长，其他方面简直就是强运加身。
“英年早逝，我知道的。”单辙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都不用他去算，他都知道，到了时间肯定有人把自己收了。
“其他的能看出来吗？比如……”
“看不出来，一片迷茫，也许有新机遇？感情上比较坎坷……”
“没你坎坷。”单辙低声吐槽。
像蒲秋白这样磨磨唧唧的，他都怕日后自己死了，蒲秋白和荆白露还在拉扯。
“不要打岔。”
蒲秋白敲了一下他的头，继续盯着他的手。
他看到了一个混沌中的身影，宛如太阳，不可视之太久。
“说不定有危险，你……”
“如果我出事，我的猫能拜托你们吗？”单辙翻出手机，给老妈发消息。
倘若他真的会遇到危险，在他回来之前，他需要一个理由，让单女士安心。
蒲秋白盯着那条短信，“如果你回不来，我帮你圆谎。”
如果单辙出事，帮他善后的只有荆白露，他不想荆白露一个人到单女士面前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