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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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渊也曾试图压制,只是此事已经传播,尤其是到了前朝,就已经压制不住了,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那些大臣已经对新帝脾气有了几分了解,即使有疑惑也不敢说出来,如此,便都维持着表面的一种平和。
而皇后,除却非常重要的宫宴,基本也从不露面,即使传言是真的,对朝纲也造不成什么影响,所以,大臣们也就十分配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间一点点流逝,沈安安的肚子一日日大了起来。
御书房,萧渊手中正拿着一封书信沉思,就见沈安安一路小跑进来,吓了她一跳。
“小祖宗,快站住。”
他一急,沈安安就停住脚步,看着他咯咯咯的笑。
萧渊站起身,牵住她的手在自己身侧坐下,“肚子都那么大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
沈安安环抱住他的腰,扫了眼桌案上的书信。
罪己诏!
萧渊抚着她的发丝,也不知她今日记忆能不能听得懂,轻柔的说道,“安安,你说,我该不该将这封罪己诏公之于众。”
“藏着吧,”沈安安突然说道。
萧渊微微愕然,垂眸看着眸子晶亮得女子。
“为了大梁,为了萧氏的名声,也为了全你心中的那点父子之情。”
“安安。”萧渊紧紧拥抱住她,薄唇抿得很紧。
沈安安垂眸一笑,“你若是想公布,早就该拿上朝堂了,既是犹豫,那就说明你不想,那就藏着,何必为难自己呢。”
不得不说,哪怕如今,安安也是最了解他的人。
萧渊拥着她,心中尤为的踏实。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呢。”
——
五六个月后。
一家酒楼雅间里,凌辰逸,李怀言,和兵部尚书赵大人同桌共饮。
但其实,就是看着李怀言借酒消愁,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却依旧没找到郑月儿,从一开始的疯狂,到如今变得沉默寡言,日日喝酒寻乐,只是再不寻花问柳,流连青楼。
凌辰逸靠在椅子里,单手托头看着李怀言,“如今也就我和赵兄愿意出来和你喝两杯,整个朝堂都被喝的没朋友了。”
他除了上朝,就只有喝酒这一件事干,逮到谁就拉谁去,如今李国公手握重权,哪个官员敢不给他面子,只能硬着头皮陪他喝,前些日子都给吏部的一个官员给喝吐血了。
如今官员们瞧见他,就得贴着墙缝走。
李怀言趴在桌子上,苦笑了一下,“谁让你们是我兄弟呢,你们不陪我喝,谁陪我喝。”
“那也没有当日子过得啊,你就不怕喝出个好歹来。”
“怕什么,我不怕。”李怀言挥了挥手,“生死又如何,她又不管我。”
绕来绕去,症结依旧在郑月儿身上。
凌辰逸抬头望着房梁,好一会儿无奈,要知道李怀言如此执拗,那时候就应该封城,将人给她翻出来的。
可说起来,这半年来,他们也一直在找,几乎发动了所有势力,就连皇上都派人在暗中寻找,可愣是没有那姑娘消息。
你说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凭空消失了呢?凌辰逸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明日还要上朝呢,差不多了,快别喝了。”赵大人从李怀言手中夺回酒壶,扔在了地上。
李怀言头重重歪在桌案上,空洞的眸子似乎是在盯着赵大人,又似乎在透过他看别的人。
短暂的沉默后,赵大人突然开口,“三日后,是我的大喜之日,届时二位可别忘了来我府中喝一杯喜酒。”
李怀言一动不动,只是转了转眸子。
凌辰逸十分惊讶,“你要娶亲?怎么从不曾听说?”
都不曾听闻,竟突然就要娶亲了。
“哦,”赵大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凌兄也知晓,在下自幼家贫,以前曾受那女子恩惠,才得以金榜题名,苦寻数年,才终于得以遇见她。”
凌辰逸微微点头,原本是寒门书生金榜题名,和良善姑娘的戏码啊。
“那就恭喜赵兄了。”
赵大人微微颔首,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李怀言,抿了抿唇。
“小凌子,以后就你一个孤家寡人了,连赵大人都要娶亲了,回头别让长公主给你扫出门去。”
凌辰逸拍掉他的手,很想说难道你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但看着兄弟喝红的眼,终究是没有忍心说出来。
李怀言情绪大起大落,却是自己嘟囔道,“我也是孤家寡人,你是没娶媳妇,我是媳妇跑了,我比你还要可怜些。”
凌辰逸实在是受不住了,抬起一脚踹在了李怀言凳子上。
“你碎碎叨叨什么,凭你如今身份,京中贵女还不是随便挑,何必非执着于一个。”
若说他理解不了萧渊,那李怀言,他更加理解不了,不懂只是短短一两个月的相处,他怎么就对郑月儿非卿不可了。
“你懂什么,你个孤家寡人,什么都不懂。”
李怀言低低呢喃,目光突然在赵大人的衣袖定格住,他猛然起身去抓赵大人的衣袖,却被赵大人灵敏的躲开了。
“李兄?”
“把你袖子给我看看。”
赵大人背在身后不怎么愿意,但看李怀言眸子微微泛红,一副要上前去抢的架势,便也伸了出来。
李怀言用力攥住他手腕,盯着上面绣工十分精妙的一朵玉兰花。
赵大人想收回手都动弹不得。
“这朵花,谁给你绣的?”
“我未婚妻,她极其擅长绣工,会许多种绣法,怎么了吗?”
“会很多种?”李怀言喃喃自语。
赵大人趁他失神时抽回了手臂,点头,“这只是其中一种,她手很巧的。”
李怀言沉默着,站着不动。
凌辰逸蹙了蹙眉,“你怎么了?”
好半晌,李怀言才轻轻摇了摇头,慢慢坐了下来,“没什么。”
只是针法很像,一样都是玉兰花而已。
想着想着,李怀言突然低低笑了起来,笑容很苦,很涩。
他突然发现,他对她的了解太少了,除了她帕子经常绣着的玉兰花,他对关于她的一切都不了解,即便赵大人那朵玉兰放在他的面前,他都分辨不出是不是出自她手,和她有没有关联。
也许,他这一生,都找不到她了。
“时辰不早了,我还要给我未婚妻带城西的点心,就先走一步了。”赵大人提前离席。
凌辰逸微微颔首,转头就发现,李怀言直勾勾的盯着赵大人离开的方向,一双眸子猩红的可怕。
他有一种不安的预感,“李怀言,你怎么了?”
李怀言不言语,摇摇晃晃的起身后,紧跟在赵大人身后出了门。
凌辰逸一脸狐疑,但看李怀言喝成这个样子,只能连忙跟上。
李怀言走路看起来有些醉,头脑却十分清醒,他尾随赵大人去城西买了红豆糕,又看着他上了马车。
“跟上他。”李怀言对车夫吩咐道。
凌辰逸在马车出发前跳了上去,“李怀言,你又发什么疯。”
李怀言别开脸,不说话,他也不知晓自己发什么疯,可就是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马车七拐八绕,李怀言的马车在离赵大人一段距离后停下,然后又跟着赵大人穿过胡同,最后停在了一个小宅院门口。
凌辰逸站在李怀言身后,看着那小宅院的门打开,里面走出了一位穿着细布,簪着妇人发髻的女子。
赵大人将油纸包着的糕点递给那女子,她垂下头,温婉的笑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凌辰逸呆住。
然后就察觉身侧的人似乎在微微发抖,他还不及抓住他,就瞧见一个身影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门口的二人冲了过去。
他挥起拳头,重重一拳打在了赵大人侧脸,又接连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凌辰逸反应过来,也立即冲了上去,抱住了李怀言。
“快住手。”
“放开,”李怀言双眼充血,拼命的挣扎,“凌辰逸,你让开。”
地上的赵大人看着发疯的李怀言,面色却很是平静。
“姓赵的,我拿你当兄弟,你明知我这半年是怎么过得。”
凌辰逸从不曾见过如此癫狂的李怀言,几乎都要拽不住,“赵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儿呢。”
赵大人一条手臂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狠狠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郑姑娘离开了李国公府,和他已经没关系了,便算不得朋友妻。”
而当初,他们婚事匆忙,又没有长辈做主,成婚后更是拌嘴不断,连合婚书都不曾来及送去衙门。
“你找死。”李怀言用力的挣扎。
他不知为何,明明是郑月儿不告而辞,又和赵大人不清不楚,可这会儿,他竟是没有勇气看她一眼。
像是担心,害怕,不敢面对。
一个身影挡在了赵大人身前,目光平静的看着李怀言,“李国公,你我之事,与赵大人无关,还请你不要为难他。”
李怀言本来被凌辰逸拉着熄灭了一些的火气,又蹭蹭蹭的上涨,“你护着他?月儿,你竟还护着他?”
郑月儿偏开头,并不说话,身子也是寸步不让。
“所以,他口中的未婚妻,是你,你要嫁给他?”
闻言,郑月儿脸上明显划过一抹错愕,转头看了眼已经站起身的赵大人,当回头对上李怀言愤怒的脸时,冷淡道,“我嫁给谁,已经和李国公没有关系了。”
“你是我的妻子,我从不曾答应和离,你凭什么离开,凭什么和我没有关系。”李怀言用力推开凌辰逸,阔步上前攥住了郑月儿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