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渐渐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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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谷边缘那些紫色苔藓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小心将夜枭-7停在一块突出的岩石后方，引擎的嗡鸣声在空旷的裂谷上方显得格外刺耳。
熄火下车，靴底碾过某种昆虫的甲壳，发出脆响。
走近边缘，小心发现今日的雾气异常稀薄。
向下望去，他看见裂谷深处的景象。
那与他想象中的图景完全不同。
裂谷上缘两侧覆盖着茂密的植被，那些植物形态怪异，叶片呈现出不健康的暗绿色，茎干上布满诡异的瘤状突起。
岩石缝隙间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半透明的卵囊，隐约可见其中蠕动的黑影。
随着视线下移，植物的体积呈几何倍数增长，巨大的蕨类植物叶片宽如屋顶。
视线所能及的范围却越来越有限。
一阵带着铁锈味的微风从谷底升起，小心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那是新鲜血液特有的腥甜气息。
这时，裂谷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声音只持续不到三十秒，随后便是撕心裂肺的惨叫，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撕咬声。
像是利齿穿透骨骼的碎裂声与肌肉被扯离躯体的黏腻声响交织在一起。
小心收回目光，转身时余光瞥见最近的一枚卵囊似乎颤动了一下。
没有犹豫，他跳上车，开车离开。
仪表盘显示时间：下午3:24。
回到东区时，夕阳已将建筑群染成血色。
小心在去商店买了两个面包。
归还夜枭-7时，车库管理员正忙着整理新进的几批车辆数据，只是机械地点头示意。
回到家，小心站在微温的水流下，看着混合着尘土的褐色水流在排水口形成漩涡。
吃过晚饭，躺在床上，肌肉因长时间紧绷而产生的酸痛才逐渐显现。
次日清晨7:30
小心到达训练场，c区私人训练室。
调出控制面板，将每一项训练参数都向上调整。
随着训练进行，他一次次提高难度，直到系统第七次发出“超过安全阈值”的警告。
汗水浸透训练服，肌肉因过度负荷而颤抖，但小心的眼神却越来越清明。
第三天的训练日志显示，他的训练量已经是正常人类极限的四倍以上。
下午，当小心在模拟舱时，通讯器响起。
瞥见屏幕上“伽罗”的名字，他胸口那股持续了三天的紧绷感突然松动。
“训练场，c区。”他的声音比想象中嘶哑。
二十分钟后，模拟舱的舱门开启，小心看到伽罗靠在控制台边。
伽罗的状态并不好：作战服右袖被某种酸性物质腐蚀出锯齿状缺口，绷带从右手腕一直缠绕到手肘，露出的皮肤上布满紫色淤青。
“你的刀。”伽罗递过那把刀。
小心接过武器时，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伽罗的手掌，感受到对方略高的体温。
“顺利吗？”他没注意到伽罗因这个接触而微微僵硬的肩膀。
伽罗摇头，喉结滚动一下：“我们遇到三种新型变异体，其他队也遇到有，损伤很严重。”
他声音平静，“基本所有队都回来了。”
“先回家。”小心转身离开
浴室里，水流声持续比平时更长的时间。
当伽罗擦着头发走下楼梯时，看见小心正在茶几前保养武器。
灯光将他的侧脸轮廓勾勒得格外锋利，刀刃在他手中翻转，反射出冷冽的光。
“小心，”伽罗在沙发另一端坐下，湿发上的水珠滴落在领口，“我一直想问，这刀是用什么材质做的？”
擦拭的动作顿了一下，小心抬起眼：“我不知道。”
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终结话题的力量，“这是我爸爸留给我的。”
这话让伽罗想说的全堵在喉咙中。
沉默许久，他才再次开口，“训练场，c区好像从来都不开放。”
“那是我的私人训练室。”小心说完将刀放好，回到沙发坐下。
“那个……”伽罗目光落在自己无法抬起的右臂上，“能帮我吹一下头发吗？”
小心上楼拿吹风机。
下楼时，他看到伽罗坐在茶几前的矮凳上。
温热的风穿过指缝，小心发现伽罗的头发比想象中柔软。
“温度可以吗？”小心的声音在吹风机的声音中像隔了层毛玻璃。
伽罗的肩线微不可察的放松下来：“嗯。”
吹风机转向右侧时，小心发现伽罗右耳后有一道新鲜的擦伤，结痂边缘还泛着红。
小心将温度和风速调低一档，指尖避开那道伤口。
水蓝色的发丝在暖风中逐渐蓬松，散发出薄荷洗发水的清凉气息。
“你换了洗发水。”小心突然说。
这不是疑问句。
伽罗耳尖微微泛红，“…这味道很奇怪？”
“没有。”
吹风机的声音填补了接下来的沉默。
许久，小心关掉吹风机时，发现伽罗的头正一点点向前栽。
他睡着了。
小心伸手拖住伽罗前额。
掌心的温度让他想起很多年前，爸爸也是这样在他打瞌睡时托住他的脑袋。
吹风机的余温渐渐散去。
小心轻扶正伽罗肩膀，让他靠在沙发角落。
上楼将吹风机放回抽屉时，发现指尖还残留着薄荷的凉意。
拿起毯子下楼，伽罗已经半蜷着，呼吸平稳。
小心把毯子展开，轻盖在他身上。
做完这些，站在沙发前看了几秒。
伽罗发丝蓬松的散在额前，整个人比平时少了几分锐气。
小心出门去附近的商店买了几个三明治和两瓶果汁。
回起时，伽罗已经醒来，毯子滑到腰间，他正左手揉着太阳穴，听到开门声才抬头。
“吃点不？”小心把袋子放在茶几上。
“嗯。”伽罗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低哑
小心在旁边坐下，替他拆开三明治包装纸，拧开果汁瓶盖。
伽罗接过，指尖短暂的触碰到他的手，很轻，像是不经意的触碰。
两人安静的吃着。
伽罗拿起果汁喝了一口，喉结滚动，果汁的甜味在舌尖漫开。
侧头看向小心，他忽然觉得，这一刻比过去几天里的任何时刻都更让人安心 。
自从那天分道后，他们遇到的变异体数量多得让人头疼。
三天的时间里基本没合过眼。
“还吃吗？”小心拿出最后一块三明治，“我吃饱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