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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天师、真武远征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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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六年六月十五日,朱祁钰继皇帝位,定明年改称景泰元年。

因先帝朱祁镇并未亲政,故由皇帝提议,众臣商定,谥为“恭仁康定睿皇帝”,上庙号曰“代宗”,葬于天寿山皇陵。

景泰帝登基,尊生母吴氏为皇太后,尊原太后孙氏为“上圣皇太后”,自此大明出现两位太后并列。

太皇太后张氏病重不出,孙氏、吴氏亦不再垂帘听政,朱祁钰正位后即有亲政之权。

景泰帝第一道旨意是废去妃嫔宫人殉葬之制,释放原代宗在位时的妃嫔、宫女近千人。

并彻查太监王振收取贿赂,诬陷官员之事,整顿吏治,一时百官称善。

另有御使上书谈及代宗宠幸佛道,在宫中学佛、炼丹之事,请皇帝引以为戒。

皇帝从之,下旨重申太祖皇帝所定僧道度牒制度,严格限定僧牒、道牒的颁发数量,整顿佛道风气。

一时群臣尽皆心折,大赞皇帝有明君气象。

须臾三月已过,天气逐渐转凉。

景泰帝观政多时,逐渐能参与内阁决断之事。

张大真人果如先前所言,从不曾过问朝政。

皇帝因此心中对张大真人却愈发信重,每每将宫中新鲜蔬果、御膳点心、道经字画等物赐下。

大真人府中,张牧之在静室中神游,良久后张开眼睛:“我身上的人道反噬之力已经去了。”

走出静室之后,却见孙悟空正在门槛上盘坐,抬着头呆呆地望着天空,全不似往日跳脱的模样。

张牧之站在猴子旁边,好奇道:“你怎么了?失了魂了?”

孙悟空转过头,双目悠悠看过来:“是不是你知会了皇帝,让皇帝给顺德公主赐婚?”

张牧之道:“皇帝这是在善待宗室,许多龙子龙孙都被赐了田产,庄园,同时赐婚的还有许多,和我有什么干系?”

孙悟空摇了摇头:“你这道士最是虚伪,我知道是你做的!”

张牧之笑道:“你实是冤枉我了,皇帝遣宫人送来《道藏》中的许多经书,我一直闭门不出,哪有功夫管这些琐事?”

孙悟空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张牧之,过了许久后才合掌嘀咕了一句:“多谢你助我勘破执念,今日得入菩萨道!”

这猴子说完后从台阶上起身,晃晃悠悠往后院走去。

猴子身形矮小,长得也瘦,勾着身子行走,单薄的僧衣被风吹起,背影瞧着有些萧索。

张牧之看着孙悟空离去,又见脚下石阶上遗落了个金箍,叹息一声:“前路磨难颇多,我纵有法力,许多事情也是无可奈何。”

待张牧之来到前面正厅里,青璃、炳灵公和张元吉都过来见礼。

张元吉又长高了许多,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娇生惯养的富贵气。

张牧之摸了摸他的脑袋:“不要只顾玩耍,读书也要用心些。”

“二叔放心,我最近读经很有长进,二叔不信可问问小青姐姐。”张元吉忙道。

张牧之也不询问青璃,而是在椅子上坐下来,对炳灵公道:“我看你火雷之道修行的愈发精纯了,看来最近下了功夫。”

这些时日以来,炳灵公一直跟着张牧之的那道南方火属雷帝法相学雷法,已经将身上所有的杂气全都洗去,专修火雷之道,法力也上涨了许多。

炳灵公感应到张牧之身上已经没有了当初那如渊如海,深不可测的气息,反而如凡人一般,全无法力波动。

“我这师父修行到现在也不满十年,我称神却比王灵官还要早,和师父一比,我就跟狗屎一样……”

炳灵公在肚子里嘀咕,面上却十分恭谨:“弟子有点成就,也是多亏了师父的教诲。”

张牧之摆摆手,止住他的继续谄媚,青璃上前禀告:“皇帝昨日遣了许多宫女过来,说是要来府上听用,被我拒绝了。”

“偌大一座府邸,只有咱们四五个人居住,府中九成房舍都是空的,皇帝下次再送人来就留下吧。”

“再说一直以来,府上琐事都有你操劳,来了人你也能清闲些。”

青璃连忙答应,又微微感到意外。

张牧之解释道:“皇帝心里对我忌惮的很,我也要让他放心,对了,让皇帝给元吉寻个博学的老师,教她儒家学问。”

张元吉听了心中慌乱,不过也不敢多说,只好岔开话题:“真武大帝借了三五斩邪剑去,好几个月了也没还回来……”

张牧之脸上笑意收敛,掐指推算片刻,开口道:“北方确实是有些麻烦,真武大帝仅凭在人间的分神应付不来,仍需我过去相助一二。”

炳灵公、张元吉等人刚欲询问,张牧之却道:“短则三日,多则半月我便回来,我走之后,你们只要不出燕京城便可无碍,若有事便去大报恩寺寻悟空和尚。”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椅子上的张牧之就消失不见。

“悟空大师不是就在府上吗?师父怎说要到大报恩寺去寻?”炳灵公忍不住开口。

青璃轻声道:“天师所言定有深意……”

话还未说完,就听府外有鸣锣声和叩门声,众人连忙迎了出去。

打开门后,见外面有一队金吾卫,带着二三十个宫女和仆人。

一袭红袍的太监金英笑的和煦:“小青仙子!陛下有旨意给悟空大师,请大师主持大报恩寺,另外又送了宫女、厨子、园丁、账房等人来府上侍候张大真人。”

众人连忙打开中门,将传旨太监迎入大真人府。

青璃刚欲去后院请孙悟空,就见一个眉清目秀,身形挺拔磊落,穿着月白僧袍的年轻和尚转了出来。

“阿弥陀佛!贫僧悟空前来接旨!”悟空和尚举止从容,脸上无悲无喜,一派有道高僧风度。

太监金英也不敢让这和尚下跪,直接在中堂宣读了旨意。

悟空和尚躬身谢恩,双手接过圣旨,又转头对青璃道:“贫僧这些时日在府上多有叨扰,这便往大报恩寺去了,小青姑娘代我谢过张大真人。”

青璃只觉得今日的悟空和尚似乎有些不同,只是一时也说不上来。

“往日悟空大师即使变成人,举止间也偶尔会露出猴子样,今天却是沉稳淡薄,想是佛法更加精进了……”

青璃突然醒悟过来,连忙点头答应:“大师放心,婢子定然转告。”

悟空和尚一手举着圣旨,一手捻一串佛珠,出了大真人府,缓缓走过喧闹的燕京街头。

路上来往行人,商贩,走卒等等见了这和尚以及他手中的圣旨,都是纷纷避让,双手合十行礼。

有那赤诚向佛的,见了悟空和尚的风度,都忍不住跟在身后,想看看这高僧往哪里去。

悟空和尚一路行走,脑后逐渐现出一团满月形的光轮,先是极淡,几不可视。

后来便越来越亮,到了大报恩寺时已经犹如大日一般,即使凡人也能看见。

这光轮并非功德金光,而是佛门弟子修成菩萨八识,心怀众生,超脱私情的慧光。

从今日起,整个燕京城的百姓都知晓大报恩寺来了个佛法高深的和尚。

自大明疆域往北便是长白山和辽阔的草原,继续往北,气温逐渐降低,人烟渐渐稀少,直至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

大片的浮冰飘在海面上,小一些的如同岛屿,大些的便如大陆一般,一眼望不到边际。

浮冰上也有生灵,多是些周身雪白的巨熊和狐类,也有许多海豹,海狮从水中游出来,趴在冰上懒洋洋的晒太阳。

而空中却漂浮着大片大片的五色祥云,几乎将整个天空都遮蔽了。

云中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天兵神将排成军阵,身上甲胄、兵刃闪烁着寒光,旌旗招展如林,旗面上都是玄武七宿之形。

这是真武大帝在人间的分神,统摄天兵神将征讨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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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万天兵中央,身披金甲,被发跌足的真武大帝高居帝座,五大龙神,龟蛇二将,以及真武座下三十六元帅都在身后侍奉。

三十六元帅中有许多都在雷部任职,此次真武出征,各元帅都分神带天兵下界来供真武调遣。

真武大帝座前还有一男一女,正是受张牧之的法旨,扫荡天下精灵妖怪的赤都神将和玉罗刹二人。

“张天师让你俩扫荡天下妖邪,你俩也是胆大,居然带兵打到这里来了,若非遇见我,你们定然要遭密宗诸圣戕害。”真武大帝笑道。

赤都神将赔笑解释:“末将来时那些密宗秃驴并未分神下界,草原上倒有些阴神、阴兵,只是都不成气候。”

“我们带着新收的妖兵打到长白山,又往北推进了几千里,几只背生双翅的鸟人前来寻衅,说咱们越过了界线。”

“末将寻思着天地都是咱们道家开辟,我俩是雷祖座下的兵马,那便是天庭正统,这人间还有我们不能去的?于是就杀了几个鸟人,推平了那些洋葱头的庙宇。”

“也是他们太不成器,我们一时没收住手,走的远了些,再要班师回中原时就见草原上佛光冲天,原来是那些秃驴下来了。”

玉罗刹也恭敬地答应:“幸亏大帝除魔到了此地,否则咱们还真回不去了。”

真武大帝抚须点头,又朝军阵之外看去:“此魔乃上古凶神相柳,本属水神共工治下。”

“也是你师父在九天之上炼钟搞出来的动静,让这些古神心生警觉,烛龙、英招、陆吾等十来个古神将我和几位大神的真身拖住,这厮偷偷跑到下界,不知搞什么名堂。”

“所幸有颛顼帝设下的阵法在,这厮下来后法力受到压制,我这道分神借斩邪剑之利,倒也能同他周旋一二。”

玉罗刹和赤都神将顺着真武大帝的目光往远处望去,但见北方极远处,从天空到海面都被厚重的黑云笼罩了个严实。

层层叠叠的黑云好似一座通天彻地的大山,云中隐约可以看到一只九头魔怪。

这魔怪身子头颅都如巨蛇,约有千丈高下,九颗头颅上,十八只眼睛好似血池,发出十八道巨大的赤红色光束在黑云中乱扫。

海水中有那身长几十丈的鲸鱼,这魔怪头颅一探,便将鲸鱼咬住,囫囵吞下肚去,凶威赫赫,看的赤都神将头皮发麻。

真武大帝目光中也满是慎重:“此獠冒险下界也不知有什么图谋,他又吞食海中生灵不断成长,再过些时日我这分神也拦不住他了,仍要你师父前来。”

“这才一年多不见,那小道士居然成长到这种地步了?比真武大帝的分神还厉害?”

几人正在说话,但见南方一道金光疾驰而来,直接越过天兵军阵往最中央处飞去。

“咚!”一声清亮的钟声响起,听在诸神、天兵耳中只觉得悠扬悦耳,而几百里外的相柳却觉得惊天动地。

相柳九颗头颅同时停下动作,将口中鲸鱼咽了,十八只眼睛一起朝这边望来。

张牧之从空中现身,轻飘飘落入军阵中,玉罗刹和赤都神将连忙下拜,五大龙神、龟蛇二将、三十六帅等众神也一起见礼。

真武大帝从座位上起身,笑道:“如今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我的真身不好下界,正要道友前来。”

张牧之同众神一一回过礼数,又望了相柳氏一眼:“大帝不能下界,那烛龙他们也不能下来,正该我出手灭杀此獠。”

真武大帝点头:“话虽如此,只是你现在法力依旧比不得他,就算有绝地天通大阵压制,你也要小心些。”

张牧之看了看真武身后诸多神明,又想到了真武大帝在大报恩寺曾施展的那种众生合力的手段,笑道:“今有大帝和众神在,料来无妨。”

真武大帝盘算了下,也觉得胜算颇大,于是也不着急动手,开口问道:“只是不知这些古神在谋算些什么,道友明悟混沌之道,长于参悟天机,正好推算一二。”

张牧之闭目推演天机,张开眼睛,目光中隐有欣喜,又似有几分犹豫:“原来这些老东西是在打这个主意,看来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

“道友向来杀伐果断,如今面现犹疑之色,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真武大帝好奇道。

张牧之开口解释:“当年十日并处之祸,颛顼命大羿射杀帝俊九子,这是我人族和诸神撕破脸的根由。”

“帝俊证得先天,九只金乌鸟自然继承了几分先天不灭灵光,纵使被射杀也留的几分残魂在,所幸射日箭是建木枝条所造,能镇压这些残魂,令他们不能复生。”

“后来五帝伐天,人族和诸神打的天崩地裂,也没人顾得上理会这九只金乌鸟,现在他们对我心存顾忌,就见主意打到金乌尸骸上来了。”

真武大帝一点就透,恍然道:“帝俊乃先天神祇,退位后隐居不出,这些古神自觉说不动帝俊,便要复活九只金乌去请帝俊出来?”

张牧之冷笑:“先天神祇性情淡薄,帝俊当年执掌天庭便奉行众生平等之道,坐看万族争斗,如今退位,哪里还在意这些当年的臣子?”

“也就帝俊当年和常曦生的这几只金乌鸟能让他稍稍顾及点旧情,不过纵使金乌复活,能请动帝俊出山的希望也不大。”

真武大帝更是好奇:“那道友还犹豫怎地?你我合力将相柳杀了就是,也免得再演一场十日并出之祸。”

张牧之面色逐渐平静:“这便是这些古神高明之处了,他们算到我炼宝之后,元神强大,肉身难以承载。”

“肉身元神不协,便不能成就天仙,而几只金乌神鸟和那射日箭便是补足我肉身缺憾的机缘。”

“人身毕竟羸弱,我若将金乌神鸟和建木枝条炼入肉身,便能成就先天之下最强的宝体,肉身元神都可比拟这些古神,日后成就先天也可容易许多。”

真武大帝听了此言,面上表情也极为复杂:“看来这些古神使得是阳谋,金乌被大羿射落,终究未曾死透,说是被镇压也可。”

“这些金乌复活后或许不能请动帝俊出山,但道友若将他们炼入肉身之中,就等若是彻彻底底的杀死了,帝俊说不定真就出来了。”

张牧之心中再无一丝犹豫:“所以我才说是天意,我若不杀金乌,靠自家修炼补足肉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同这些古神争锋。”

真武大帝点头:“看来道友心中已有决断,我自当助道友行事,只是不知道友杀金乌时如何应对帝俊的阻拦?”

“六御大帝真身都在混沌之中,分神可拦不住帝俊。”

张牧之又恢复了从容之态:“先天之神无可抗衡,我杀金乌时帝俊念头一动便可见我抹杀,正好遂了那些古神的心愿。”

“只是他们算错了一点,小瞧了我明悟的混沌之道。”

“帝俊处在长眠之中,我以混沌钟遮掩天机,非得是九只金乌死干净后他才会有感应。”

“那时金乌身死已成定局,帝俊毕竟是上任天帝,脸面还是要些,就算要对我出手,也会等到我飞升上界之后了。”

真武大帝有些无语:“道友这是在赌啊!万一那帝俊不顾脸面……”

张牧之突然变得意气风发起来,伸手朝前一指:“这相柳和那些古神,他们何尝不是在赌?他们赌我要得金乌之身,不会轻易杀了他!”

“赌输了身死道消,赌赢了寿与天齐!世事岂能两全?大道之行,本就是一场豪赌!”

张牧之哈哈大笑着,一步跨出就到了几十万军阵之外,

真武大帝手持三五斩邪剑道:“相柳敢下界,说不得已经准备好了脱身之计,且看看谁的手段更高一筹吧!”

五大龙神、龟蛇二将、三十六帅等诸神都大喝一声,一起化金光飞入真武大帝脑后光轮之中。

真武大帝这道分神的气机顿时暴涨,提剑和张牧之一起朝极远处那黑云里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