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自有群臣为我辩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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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骞被罗马人幽囚了?
这是长安城今日最大的热搜。
博望侯张骞远赴万里之外出使罗马,结果却被野蛮的罗马人幽囚,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每日困顿于黑暗之中,唯有眺望月色才能一解相思故乡之苦。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沸反盈天,风波还在向外发散,大有一副万民请愿,好儿郎披甲执锐营救使者张骞的浪潮。
尽管那位护卫强调了很多次,其实张大使没有那么惨。
可在那些疯了一样的勋贵子们推波助澜之下,张骞的处境在他们嘴中惨不忍睹。
就像是如果现在不派人去拯救大使张骞,这位陛下亲封的博望侯就得如赵武灵王一样,被罗马人幽囚饿杀至死。
相比较于乱成一锅粥的市井与朝堂,孟焕反而是安静了下来。
无他,唯信任尔!
“德邦与德马都是懂得感恩的人,如果是其他使者求援借兵,他们可能会置之不理,唯独对博望侯,此二人不会有半分怠慢之意。”
“既然他们能让使团护军回长安求援,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作为兄弟,我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只需要给予信任便是。”
当然,这话不足与外人道哉。
也就关上门和新入伙的赵信、杜坤明说道一二,免得这二人刚刚投诚就误会自己上了一艘不知忠义感恩的贼船。
“孟公,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您且稍待,我二人自会为您造势,逼迫庄青翟松口,让您回转征西军。”
赵信和杜坤明显得很是兴奋。
他们两个和路博德、赵破奴不一样,后二者那是从小就效忠汉室,追随在霍去病身边,虽然也是胡人,但却是根正苗红的存在。
而他俩都是降将出身,身份不怎么好看,一個是匈奴小王,一个是右贤王麾下右大将,特别是杜坤明,卖了两次主。
纵使是封了侯,也只是关内侯,在长安城内每日只能游手好闲,没有公务给他俩做,也没有军队给他们训练。
纯纯两个亮眼给诸多番邦之国作为投诚模板的吉祥物罢了。
居长安,大不易。
酒色财气,这才屈屈四年不到,两位侯爷都不需要等到下一代接手,就几乎是败光了家底,就差卖御赐府邸,典当一身战甲和兵刃。
“不急,这事不用你们去办,你们经手痕迹太重。”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讪讪发笑。
“孟公所言极是,我们两个在长安没啥根基,要是一群胡人去造势,难免会被人抓住尾巴,还是您亲自来更靠谱一些。”
“谁说我要安排人了?”
二人愕然,只听孟焕继续说道:“抛梭马迹,蛛丝长,梭中自有丝不断。”
“莫要小看了张汤,这人只需要闻着味儿,就能知道幕后是谁在引导舆论。”
话说原本的历史上,庄青翟就算是和张汤同归于尽。
庄青翟手底下有三个助手,朱买臣、边通、王朝,三人因为怀恨张汤,想要将其构陷失势,可他们没想过张汤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深知自己一个酷吏失势以后会有多惨,直接用自杀来自证清白。
死前声泪俱下的给刘彻写了一封血字遗书,控告三臣诬杀之罪,顺带扯住了庄青翟的辫子使劲的往九幽里拉。
结果三臣遭斩,庄青翟也紧跟张汤的脚步,自刎归天,以证清白。
就是不知道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庄青翟做事很糙,虽然也是一心一意为大汉赴死,但是经常夹带私货,搞得一些文武大臣们都是烦不胜烦。
孟焕也烦他这一点。
不然封了公之后,顺便几个小吏在朝会上说一说好话,他也不至于留这么长时间。
当然,留下来也有留下来的好处,天天无事可干,闲下来的孟焕不就让刘滢有了身孕吗?
就是不知道是世子还是长女。
“孟公所说者是谁?难道是那些勋贵子?”
“如果是他们,那小人可就得好好劝谏一番孟公了,那群勋贵子此时为了不被除爵,已经想军功想到了发疯。”
“他们根本不在乎是谁去主掌征西军,他们在乎的是去了西边能尽快打仗,让他们混些军功回来好袭爵。”
毕竟袭爵可比封爵容易,李广一生难觅封侯,可他如果本身就是侯爵之子,其实戍边多年的苦劳就足够让他承继父辈的爵位。
“谁要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你放心,其实人混到了一定成就,自有人为我辩经。”
“除非……”
“庄青翟敢让卫青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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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焕这里,庄青翟好歹只是耍了一次贱,还不算得罪的死死的。
但可是生生把卫青给逼得称病,躲在家中一年不曾出门,就连孟焕与刘滢大婚之日,他也不过是让长子卫伉出席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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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让卫青重新得了势,都需要大司马亲自出手,他手底下那些拥趸们就得将整个庄家撕成碎片。
是日,难得刘彻在月中开启了一次大朝会。
唯恐孟焕不参加,刘彻还特意叫黄门给他传了一道口谕,明日必须上殿参政
。
只是一道口谕,孟焕便立刻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一大清早就等在了未央宫的门口,微笑的与各系军中大佬们把臂言欢。
诸如公孙贺、公孙敖、李沮、苏建之类的。
本来应该还会有李蔡、李敢叔侄二人,只可惜李广做了孽,李蔡被撤下相位回家养老,李敢被霍去病赶出了征北军,如今赋闲家中等待重新启用。
孟焕就这样时而与将军们打成一片,时而过去和司马相如开开玩笑,又时而跑到董仲舒为首的儒法一派中畅谈民生与建设。
看得最后压轴到场的庄青翟是眉头直突,颇有一番被抢走风头的样式。
等到刘彻出场后,众人才结束了闲聊,按照各自的爵位与官职分别站好班次。
值得一提的是,本来应该站在原本卫青位置的孟焕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久不在朝堂,居然特意走到了庄青翟前面,屁股朝后一拱,就将大汉丞相挤到了第二排的位置。
“诶?庄相面色怎么一片铁青?是昨晚没有睡好吗?”
“我是公爵,武强侯是侯爵,我站你前面不过分吧?”
看着孟焕招牌般憨厚老实的笑容,庄青翟无语凝噎,转头看了一眼将军站队的位置,霍去病居第一排靠中间的首位,正好一脸倨傲的望着他。
大有一副你来抢个位置试试看的架势。
庄青翟不敢和霍去病这样的人物叫板,惹恼了卫青,大司马只会涨红着脸用眼神攻击他,惹恼了霍去病,这混小子是真敢上手殴打老人家。
前有强龙,侧有卧虎,庄相识趣走到孟焕边上,拱走了岁数更大的公孙弘,然后闭目养神,作出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架势。
台下芸芸,饶是一向严肃示人的刘彻都忍不住轻笑了几声。
“咳咳!”
黄门侍郎苏文会意,迈着小碎步走到台前,对着台下的众人高声说道:“近日群臣应该有听到博望侯的消息吧?陛下特开大朝会就是要与群臣议一议这罗马之事,诸位群臣,还请开始吧!”
庄青翟点了点头,正要上前答话,却听身后传来哭诉悲戚的声音。
“陛下啊~~臣痛心吶~~”
庄青翟愕然回首,说话者正是他上次大朝会怒斥过的曲逆侯后人,陈尚。
陈尚轻蔑的扫视了一眼望过来的庄青翟,他都已经变成了左庶长,连曲逆侯的爵位都继承不了,就这样了丞相还要削他的爵位,除却陈平留下来的封地。
最后的里子面子全丢了,他陈尚此时无所畏惧。
“博望侯十年饮冰匈奴,才回长安没享到几年清福,又义无反顾的代表我大汉一路西行出使各国。这一来一回便又是十年打底。”
“陛下啊,人生短暂,能有几个十年去承受这样远离故乡的苦楚?”
“博望侯高义,如今为了我大汉的天下居然还要承受如此苦难,我陈尚心痛,大汉的子民们也都在为博望侯心痛!!”
“曲逆侯陈平之后陈尚,恳请陛下予我出关文书,在下就算是只有一人单剑,也要前往罗马,将我大汉的英雄救出苦海,以全忠孝报国!”
陈尚话音刚落,顿时群臣中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让想要将话题转移到军政归属上的庄青翟面色更加铁青。
开篇基调已定,现在的话题是该不该拯救大兵张骞,不对,是拯救大使张骞,和征西军军政归属问题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是现在他也不好说话,否则说什么呢?不该救?
只要他敢说出这句话,都不需要孟焕和勋贵子们攻讦他,最迟一个月时间,大汉那些遗传了战国忠义的任侠豪客们就能让他夜不能寐,白日不敢轻易出府。
此时的任侠们有一样追求和儒家的人简直是一模一样。
那就是名气。
杀个丞相有可能背个昏名、骂名,他们自是不愿意这样去做。
但是如果是杀一个辱没大汉威仪,出卖气节使臣的丞相,就算是被太史公着笔骂名,后世者自有豪杰为他们去辩经,岂不是妥妥的青史留名?
就在庄青翟怒不可遏的时候,好巧不巧,孟焕的声音轻飘飘的在他耳边响起。
“丞相,您是百官之首,群臣群情激愤,不如您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这博望侯是该救还是不该救?”
庄青翟咬牙切齿,眼神似是要喷出火来,一字一句的顿道:“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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