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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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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郡主薨了。”

赵云安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下意识的反问“这怎么可能。”

禄亲王妃出殡之后,珠玉郡主便请命要回凉州,算算时间门,此刻她应该才离开京城,正在返回凉州的路上。

砚书沉声道“是凉州刺史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

“速去打探。”赵云衢脸色也是一沉。

等砚书一走,赵云衢看向弟弟“只怕与虎符有关。”

赵云安下意识的按住心口“难道消息走漏了”

他甚至来不及为珠玉郡主的死讯哀伤,第一时间门想到的是若是消息走漏,将会给永昌伯府带来的可怕后果。

当初皇帝心中疑虑,便冷待永昌伯府数十年,如今若有真凭实据,定是不能容忍。

要知道现在的皇帝,可不是当初被太后与老臣辖制,左右掣肘的新君。

赵云衢显然也想到这个,皱眉道“也许是我们多虑了。”

“如果陛下心中生疑,不可能放任珠玉郡主离京。”

凉州刺史大张旗鼓的快马加急,珠玉郡主遇难一事并未瞒住人。

很快,砚书便回来禀报。

珠玉郡主是在回凉州的路上,遭遇山匪袭击,为保护独女丁傲儿被一箭穿心而死。

赵云安首先不信“什么样的山匪如此大胆,竟敢袭击郡主的车队。”

更别提珠玉郡主回凉州的时候,身边还有皇帝派遣的侍卫随从。

赵云安心底甚至认为,皇帝定然是发现手中虎符有异样,所以对禄亲王妃母女下了狠手,才让她们一前一后命丧黄泉。

“先别急,让三郎去打听打听,他在兵部,定然比我们消息灵通。”

赵云衢匆匆忙忙便出了门。

赵云安皱了皱眉,叹息一声,每当这种时候他就帮不上忙。

他忍不住想起那份账册名单,心底闪过繁杂的心思。

等他回到椒兰院,金氏居然也得到了消息,拉住他问“安儿,那郡主真的死了吗”

赵云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凉州刺史应该不会虚报,不过此事实在是蹊跷。”

金氏脸色有些恍惚“是啊,大魏太太平平这么多年,怎么说有山匪就有山匪了。”

赵云安看着她问“娘,你”

金氏见他目露担忧,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发“娘是很恨她,但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想通了,她可恨,却也可怜。”

“人死如灯灭,她既然都走了,我又何必再活在埋怨之中。”

她叹息一声“若是你爹还在,定是不希望我们反目成仇的。”

赵云安搂住亲娘,不知不觉,他从只能靠在金氏怀中的孩子,变成了已经能拥抱母亲的大人。

“娘,还有我一直陪着你。”

金氏笑了笑“是啊,有安儿在,娘就觉得每日都高高兴兴的。”

她抚摸着孩子的后背,心底却想,等珠玉郡主到了底下,见到了赵弛,会不会替她告诉赵弛,自己给他生了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珠玉郡主的死,就如同一片落叶,在这一个寒冷的冬季几乎没有激起任何的涟漪

皇帝大怒,下令凉州刺史剿匪,最后却又淹没在各地灾情雪花一般的奏折中。

比起赈灾大事、中宫生子、册立太子,珠玉郡主的死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赵家兄弟原本还担心珠玉郡主的死,与那虎符有关,但左等右等,也不见皇帝有动静。

甚至皇帝一年年越发信重永昌伯府,赵云衢这才放心下来。

只是一次次叮嘱赵云安要守口如瓶,除他之外,连忙赵云平都不能泄露。

许多年后,赵云安回头再看,却发现大魏的衰亡,正是从这一年开始。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朝堂震动不断,却并未影响到四季轮回,赵云安又年长了一岁。

又一轮春闱如约而来。

二月初九这一日,天还未亮,永昌伯府便忙碌起来,椒兰院里更是忙碌不断。

金氏非得亲眼盯着儿子的考篮收拾好,亲手检查了才算放心。

虽然会试要求极为严格,考篮里头压根放不了什么东西,但金氏从头至尾依旧清点了足足十八遍。

这几日家里头更是下了封口令,但凡是落地、孙山之类的词,都要用别的话来替代,否则便要挨板子。

金氏如此紧张,相比起来,赵云安反倒是像个没事儿人。

马车早已在门口候着,赵云安笑道“娘,不过是几步路,我自己过去就成了。”

“那怎么行,秋闱远在云州就罢了,春闱就在家门口,你若是不让我送,娘这辈子都睡不安稳了。”

“别说下雪,就算是下刀子我也是要送你过去的。”

赵云安无奈,只得答应了。

等到了贡院门口,还未下车,一阵阵寒风便透过缝隙吹进来。

金氏忍不住道“这老天爷也太折腾了,都二月份了,怎么还这么冷。”

可不是吗,刚下车呢,迎面而来的寒风都带着冰渣子。

赵云安反过来安慰“娘,幸好儿子身强体壮,并不怕冷。”

他运气确实是一般般,秋闱的时候热得要死,最后两天还遭遇了冰雹暴雨,到了春闱又冰冷刺骨,前两天刚下过一场大雪,这会儿正是化雪最冷的时候。

金氏这才笑了笑“也是多亏了平时养得好。”

“娘,儿子这就进去了。”赵云安行了一礼。

金氏鼻头一酸,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道“安儿,娘在家等着你。”

赵云安笑了笑,进入了春闱的队伍中。

“赵兄。”

赵云安抬头一看,却是马蒙,他此次也上进赶考。

“马兄。”

两人打了个招呼,并未多说什么,赵云安打量了一眼,见马蒙大约不适应京城的气候,这会儿冻得嘴唇都有些发青。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能想到二月份还这么冷。

马蒙抵达京城之后,还曾去永昌伯府拜访过,告诉赵云安小杨氏的消息。

知晓小杨氏生下了一个儿子,如今村人还算照顾,又有赵家与马家扶持,日子不算简单,赵云安心底也为她高兴。

当时赵云安也邀请马蒙住下,但马蒙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与云州来的考生住在

一起。

赵云安平日不怕冷,此刻在风口站了一会儿,也觉得脸上被吹得生疼。

按照大魏会试的规矩,春闱会试只能穿单衫入场,所谓的单衫,便是不能有夹层,方便搜检杜绝作弊的。

虽然最多能套上五件单衫,但薄薄的一层衣服实在是不保暖,尤其是不挡风。

赵云安身上穿的是金氏特意定做的,乃是家中巧手的绣娘用柔软的羊毛制成。

制作工艺十分复杂,价值千金,但保暖的效果确实不错。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条件,例如他身前的考生,此刻冻得直打哆嗦。

队伍缓缓前进,赵云安顺利的通过了搜检,进了贡院,有围墙当着风,终于不再是刀子似的刮着脸,赵云安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京城的贡院修整的比云州的好一些,看着也新,但号房大小却差不离。

赵云安这一年多又高了一些,如今跟三哥赵云平差不离,只是一个魁梧,一个斯文。

他一进去,号军便来给号房上了锁,除了一个窗口之外,赵云安就得在这四四方方的号房里头待上九天。

跟秋闱不同的是,这一次考完第一场,考生可回家休息半日,次日再进场。

不过进场之后吃喝拉撒都得在这个小屋子里解决,决不可离开,不到考试结束,这把锁头是绝对不会打开的。

赵云安检查了一番,还在号房的右上角发现一个漏洞,正在往里头灌风。

堵住也没用,因为号房的小窗口也会漏风。

赵云安还是迅速的将号房擦拭收拾了一番,幸好这季节天气冷,万物未曾复苏,倒是不用担心蛇虫鼠蚁。

想起秋闱那会儿满地乱爬的蛞蝓,赵云安心想这边冷是冷了点,但也不是没好处。

收拾完毕,略等了一会儿,赵云安便听见了脚步声。

很快,外头传来三下扣门声,一份考卷从外头递进来。

赵云安并未急着答题,反倒是从头至尾先行审题。

春闱与秋闱不管是考制,还是科考的内容,都是极为接近的。

考试时的弥封、誊录、校对、阅卷和填榜的规矩,几乎与乡试一模一样,只是格外严格一些。

不同于乡试的是,会试由礼部主持,正副主考官都是皇帝认命。

而这一次的主考官,正是

赵云安的老熟人,翰林院大学士程青松。

回京之后,两人的交集不多,程青松派人送来一份谢礼之后,似乎有意疏远。

赵家自然也没法子上赶着,两家的关系平平淡淡。

但是赵云安没想到的是,程青松居然被选为这次科考的主考官。

翻阅完考题,赵云安眼神微微闪烁。

只因为那日程青松送来的谢礼,除了贵重礼物之外,还有他亲手注释的四书五经。

赵云安仔细翻阅过,从中可以摸透这位程大人的所思所想。

难不成程大人早就知道,等到这一年的春闱,他定然是春闱的主考官,所以才特意为之

心底闪过这个念头,赵云安又觉得自己想太多。

时隔近两年的事情,程青松怎么可能确定。

他收回心思,仔仔细细的开始答题。

一番做题,赵云安可谓是行云流水,得心应手,他心底忍不住感激大哥哥的考前特训。

一气呵成的做完,赵云安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要冻僵了。

他连忙起身活动了一下,想了想,将考卷收好,打开了贡院的炉子。

炉子里头是放好了炭火的,能让考生这几日稍微暖和一些,顺带吃一些热乎饭。

赵云安生炉子的功夫不到家,倒腾了好一会儿才算点着了。

结果还未等他暖一暖手,先被炉子里的烟气呛得咳嗽起来。

“怎么这么多烟。”

赵云安仔细一看,贡院给的炭火是最差的那种,甚至潮乎乎的,怪不得点着了费力,燃烧之后还疯狂的冒烟。

他忍了忍,没办法只能先给浇灭了。

冷还能忍,这么大的烟他怕熏坏了眼睛,时间门久了,号房面积又小,指不定还会二氧化碳中毒。

比起中毒的风险,赵云安宁愿冻着。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中饱私囊,竟用了这么差的炭火。”

赵云安捏了捏眉心,只能先忍着。

会试要求极为严格,除了这一身单衫之外,笔墨纸砚都是考场,考篮里头只能放一些吃的,炭火自然也是不能带的。

但是同样的,礼部那边会拨款,由朝廷来考生所需要的必备物品,只是三年一次,这里头油水去了哪里,自然无人能说清。

白天已经寒冷难耐,等到了晚上,号房里头简直像一个冰窖子。

赵云安只能将单衫脱下一件当被子,剩下的紧紧裹住,才算是熬过了一晚。

他还不敢睡熟了,怕自己睡得太死,到时候反应不及。

至于那盆湿哒哒的炭火,最后只用到了恭桶里,大解之后撒一些进去,倒是能去去味,也不算是完全浪费。

如此熬过了第一场,赵云安精神还好。

出去的时候倒是瞧见马蒙,他脸色惨白,倒像是大病了一场。

永昌伯府早有准备,赵云安洗漱完毕,喝了汤药,睡了一晚又是精神抖擞。

等他再次到了贡院之外,却发现这一次前来的考生少了一些。

春闱三年才一次,各地赴京赶考的花销不少,除非病得起不来,考生们是绝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

赵云安见状,也只能叹息一声。

虽冷一些,赵云安从小在京城长大,倒是也习惯了这边的气候,反倒是适应良好。

只是一连三场考下来,等到第三场的时候,赵云安也忍不住觉得疲惫。

程青松出的考题,照旧是中规中矩,恨不得将中庸两个字写在卷子上。

赵云安誊写完毕,落下最后一笔,心底也长叹一口气。

程青松如此出题,或许并不是本意,而是来自圣意。

皇帝年事已高,太子却还是个奶娃娃,虽有帝后扶持,可将来谁料得准。

二皇子与四皇子暂时蛰伏,可谁都知道他们不可能心甘情愿的看着小自己二十多岁的小弟弟上位。

皇帝身体硬朗的时候,自然是可以压制这两个儿子,可将来呢

如此情形,皇帝自然是希望新科进士们各个都

是保皇党。

赵云安最后检查了一遍,确定誊写无误,这才将卷子收了起来。

忽然,他动作一顿,忽然想到一件事,若是皇帝有心扶持太子,为何不让王家人作为此次主考官。

王首辅乃是皇后的亲哥哥,在文人中向来很有名声,若是他来,岂不是能更好的为太子收归人才。

赵云安眯了眯眼睛,帝后看似和睦,一心一意拥立太子,但皇帝只怕对王家不那么放心。

多想无益,赵云安迅速收起心思。

贡院大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赵云安走出号房,眼前豁然开朗,忽然有一种想要大笑的冲动。

寒窗苦读数十年,他心心念念的早日入朝为官,为家人分担重任,今日之后便知分晓。

贡院之外,金氏亲自过来等着。

赵云安一眼便瞧见了她“娘,你怎么亲自来了。”

在外等久了,金氏的手也冷冰冰的,却只拉着他看“安儿,你身体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只是冷了些。”

金氏忙道“先喝一碗姜汤暖暖身子,府里头已经请了大夫候着,回去再说。”

说完便推着儿子上车。

马车上点着炭盆,里头暖呼呼香喷喷的,赵云安被灌了一碗姜汤,这会儿忍不住有些昏昏欲睡。

金氏原本憋着一肚子的话,但见儿子的眼皮都在打架,便都咽回了肚子,示意常顺赶紧回府。

靠在金氏身上,赵云安眯着眼睛,随着马车的晃动便真的睡着了。

等到了伯府之外,金氏舍不得吵醒儿子,索性让常顺背着进去。

弄得赵老夫人与刘氏听说了消息,还以为赵云安生了大病,吓得赶紧过来探望。

哪知道大夫把了把脉,笑着话道“贵府七少爷只是睡着了,等他睡饱了就好。”

众人一颗心这才算放下。

赵云安这一觉,那是睡了个天昏地暗。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赵云衢回到府中过来探望“安儿安儿醒醒。”

赵云安这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等看清楚床边的人,赵云安一个翻身起来“大哥”

他看了看屋子,知道自己回到了伯府,揉了揉眼睛问“怎么是你”

赵云衢瞧他睡得脸上都有印子,笑道“你

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再不醒来二婶可要着急了。”

“我睡了这么久”

赵云安揉了揉肚子“怪不得一醒来就觉得饿,现在无能吃掉一桶饭。”

赵云衢一笑,索性道“那你起来吃饭,咱们一边吃一边说。”

赵云安点了点头,爬起来才意识到不对劲。

“大哥,你要跟我说什么”

他一个激灵“不会又出事了吧春闱有人舞弊”

如果是的话,那他也太倒霉了,每参加一次都遇上问题。

“不是春闱。”

赵云衢沉吟了一会儿“是丁博文进京了。”

丁博文

赵云安想起来,这就是珠玉郡主的郡马,只是珠玉郡主进京之后,这位丁郡马却长居凉州。

赵云衢说道“陛下与皇后思念郡主,想起郡主之女丁傲儿已到了婚配年纪,便要丁大人送女儿入京。”

赵云安愣了愣,奇怪道“大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云衢反问道“你觉得陛下和皇后娘娘会思念珠玉郡主,连带着想起丁傲儿吗”

自然是不会的。

帝后忙着照顾太子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想起丁傲儿。

赵云衢抿了抿嘴,暗示道“安儿,这几年边疆不稳,父亲一直未能回来,我怕陛下心生忧虑。”

“若是陛下对父亲生疑,他忽然召见丁傲儿,只怕是要拿她的婚事做文章。”

赵云安一个哆嗦“这不该吧。”

“丁傲儿是丁家人,又不是皇室郡主。”

赵云衢却说“是不是郡主,也不过是陛下的一句话。”

“当年禄亲王与汪家联姻,珠玉郡主下嫁丁博文,都有诸多缘故在。”

赵云安抓了抓头发,一时有些头疼。

“可是就算把丁傲儿指婚给永昌伯府,那又有什么用,岂不是让赵家与丁家联姻,势力更大”

赵云衢却说了一句“安儿,若是赵家与丁家联姻,那么顾大将军,必然对父亲千万个提防。”

“父亲筹谋多年,才勉强与顾大将军一脉交好,如此一来,便又开始相互提防。”

听完赵云衢的分析,赵云安忍不住也有些懊恼“陛下到底想做什么。”

“大伯对他忠心耿耿,从无二心,他这疑心病也太重了一些。”

“为帝王者,历来如此。”赵云衢淡淡道。

赵云衢并未说的是,从父亲这些年的举动来看,这忠心确实也打了折扣。

但皇帝自己偏听偏信多疑,这样的君主,也怪不得朝臣们各做打算。

赵云安忍不住说“这两年天灾**,皇帝不想着励精图治,光想着为太子铺路,太子才刚周岁,一个奶娃娃能做什么。”

“难道他就那么相信自己能活到太子成年”

要是他,若一门心思要让太子登基,那么从册立太子的那一日开始,便要帮太子铺路,扶持属于太子的人脉才是。

可偏偏皇帝依旧我行我素,疑心重重,册立太子之后反倒是越发忌惮朝臣,连王首辅也疏远了。

这一年来,更是偏信道士丹方,寻求长寿之道,赵云安很怀疑他变本加厉下去,指不定哪一天就暴毙了。

赵云衢止住弟弟剩下的话“这些话烂在肚子里,从今往后绝不可说出口。”

即使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但说出口便是大逆不道。

赵云安叹了口气,点头应下“大哥,我记住了。”

“哎,只是昨天还在辛辛苦苦的科考,如今一想,就算考中了又能如何。”

赵云衢笑道“若是考中了,大哥帮你谋一个外放,如何”

“外放”赵云安眼睛一亮。

“让我去找大伯吗”

赵云衢笑道“外放容易,想去找父亲却难。”

他并未多说,话锋一转“丁傲儿一事只是猜测,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事实证明,赵云衢绝没有多想。

丁傲儿入京之后,不到三日,皇帝便以思念弟弟与侄女,直接对丁傲儿进行赐封。

宫廷之内,赫然多了一位常乐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