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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慢?老子都在这儿等半天了,”光头男人穿着相当花哨的衬衫,朝后头努努嘴“就是她?”
那目光太过冒犯,到底还是唤起了宁家平作为长辈的恻隐之心,他往前进一步阻断视线,讨好地掏出盒烟递给对方:“辛苦了,这包烟就当是孝敬您的。”
“算你识相,走吧,嚣哥可是来了有一会儿了。”
宁竹安听不清二人说了什么,只觉得那光头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地痞流氓。
这让她突然很不想进去。
迟疑着,在宁家平回头冲自己招手之后她终究还是跟了上去。
其实宁家平骗了所有人。
半年前他染上赌博,将家里能找着的存款输了个底朝天不说,还反倒欠了人赌场两百万,妻子一气之下提出离婚,带着女儿回了娘家,到现在也没再联系过。
而这个月初,江抚那边的赌场派打手把他抓了过去。
“嚣哥,人带来了。”他怕得连挣扎都没了底气。
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上下打量他一眼,嘴角笑容轻蔑,手中的酒杯被他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当”的一声响,宁家平只觉得心脏都跟着那动静颤了颤,若不是被两边的壮汉架着,他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去。
“宁家平?是叫这个名字吧,”谭有嚣悠哉踱着步子走到他面前,站直身子后竟比他高出一个半头还不止“干嘛要赌博呢?闹得妻离子散的。”
谭有嚣话讲得嗔怪,显得二人像是忘年之交的老友,语气自然到让宁家平觉得恐惧:“我会还钱的……”
男人不置可否,戴着佛串的手从一旁侍者的托盘里拿起根拇指粗的麻绳,绕过中年人的脖子后打了个活结,轻轻转动腕子让绳尾缠到手上,剩下的部分因为长度变短而绷直,结圈缩了又缩,最后卡在一个叫人上气困难又不至于窒息的位置。
“沈寰宇是你妹夫吧,他女儿跟你关系怎么样?”
脖子上还在缓慢收紧的绳索叫宁家平没有工夫思考对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求生本能让他回答得相当快,吐出的音节却是含混不清:“挺、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