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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宿嵘在这个城市待了这么多年,从来不觉得这里的夜有什么新鲜可看。
单调的商务楼,争着挤出车道的大批电瓶车,轰隆起步的公交,行人步履不停,像自动流水线。
绿灯亮了起来,陈页将头转了回来:“二哥,我的房间大吗。”
陈宿嵘想,啊,原来他并没有认真在看什么。
“还行,和家里差不多。”
“那有地毯吗。”
“你需要的话,可以铺。”
他回答完了又忍不住笑,地毯像是陈页每一任监护人的上岗证。
在最繁华的一段路上,灯光实在是亮,陈页看向他,陈宿嵘意识到自己的笑被暴露了。
“铺你房间就行,前年冬天回去,大哥那个客厅热得我待不下去。”
他只能这么找补。
“哦,那你今年可以去,他们家的地毯已经被大嫂处理掉了。”陈页又将头转向窗外那枯燥的城市夜色。
车里又安静下来。陈宿嵘希望他只是在发呆,而不是在孤独。
第五话
同一屋檐下,都赶上各自忙的阶段,他们俩的时间刚好错开,陈页出门早,陈宿嵘下班迟。人碰不到面,也没什么特别需要交流的,除了刚开始,钟点阿姨将两人的衣服洗烘熨完,一齐叠放收到了陈宿嵘衣柜里。
那天陈宿嵘晚上到家快十点了,他最近经常有饭局,虽然喝的不算多,脑子里还是烧着了一样上着滞后的酒劲。
淋浴出来,就听到卧室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