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拿的本是救人的刀并非杀人的剑（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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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切都慢慢归于平静，众人暂时放下悲伤清理战场。
卞文彦和莫寻欢走在路上，周围的房子已经被魔物毁于一旦，一路上尸横遍野，但是端朝朝廷即使派出官员赈灾救济百姓，倒也勉强将局势稳定下来。
前方简陋的屋棚下，两位少年站在一旁，神情严肃似乎在说些什么，旁边稍微高一些的少年说了一句话让另一位少年瞬间红了眼眶。
“大师兄他回不来了。”衡景低着头，不敢看宋词的神情。
宋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他看着满目疮痍的景康城，最后哑着声音说：“知道了。”
他平静的有些吓人。
衡景倒是没有想到宋词会是这样的反应，但是他没敢再说些什么。
在他们说话期间，本来秩序井然的队伍突然骚乱起来，一位穿着粗布麻衣，十分狼狈的青年冲了过来，哭着哀求：“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婆娘，我婆娘快不行了，求求你帮我找大夫救救她……”
说着不停的给宋词和衡景磕头，又狠又重磕得额头都破了。
“快去请大夫！”宋词立马吩咐旁边的人，然后将青年扶起来问：“怎么回事?你且说清楚一些。”
“我婆娘快生了，但是找不到稳婆，她流了好多血，快不行了……她快不行了……”青年断断续续的说，神色仓皇，但是好歹把话说清楚了。
“许大夫，赶快跟我去救人。”宋词看到走过来的许大夫连忙说。
许大夫老远就听见了青年的哭喊，此刻他有些为难。
“公子，我专治外伤，这生孩子的事我委实不会啊。”
“那谁会这些?”
“据我所知随性的大夫里没人会这些，这次主要是救人，没想到还有人生孩子。”大夫也是有心无力，赈灾一事本就匆忙情急之下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路过的卞文彦刚要离开就遇见了这事，他犹豫了一下走过去。
“如果阁下信我的话，我可以帮忙。”卞文彦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阁下是?”宋词有些迟疑，虽然人命关天，但是眼前人出现的太及时了。
“江重雪的朋友。”卞文彦眼下只能搬出江重雪来，不然自己的真实身份估计会被人打出去。
“大师兄的朋友！”衡景一惊。
“那就有劳公子了。”一听是江重雪的朋友宋词直接答应了。
“你妻子在哪里?带我过去。”卞文彦直接问青年。
青年连忙爬起来往前带路，好在不是很远，多走几步路就到了。
只见一个同样穿着粗布麻衣的年轻女人躺在一堆稻草上奄奄一息，肚子高高耸起，周围全是血，眼看着似乎不太行了。
卞文彦过去摸了摸女人的肚子，周围的人全然没有想到卞文彦会这么大胆。
“麻烦把周围围起来，准备一些干净的布，还有热水越多越好，再准备一把剪刀！”卞文彦神情严肃快速的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寻欢，麻烦你给她吃一些灵草，要普通一些，灵力温和的灵草。”卞文彦对莫寻欢说。
莫寻欢照做。
不一会儿宋词便指挥着周围的人将四周围起来，吃了灵草的女人气色好了不少，她睁开双眼看着卞文彦。
“别说话，深呼吸，放轻松，你放心我会救你的，也会救你的孩子，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你和你的孩子都能活下来。”
卞文彦不等女人说话率先开口。
女人一听一咬牙点点头，然后跟着卞文彦的话做。
又稍微等了一会儿热水，干净的布还有剪刀都准备好了。
“寻欢，你出去一下，让周围的人不要进来，不要吵闹，保持安静。”卞文彦此刻就像杀伐果断的将军，面对自己的士兵毫不犹豫的下达命令。
莫寻欢深深的看了一眼卞文彦退了出去。
卞文彦要给女人做剖腹产，他是外科医生，做手术于他而言不难，可是他已经十五年没有做过手术了。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平静下来。
开始给女人做手术。
……
外面的人等待得格外的漫长，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卞文彦小心翼翼的把婴儿包裹起来送出去。
“母子平安。”
卞文彦脸色还有些苍白，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但是眼睛亮得惊人。
莫寻欢看着被众人围着的卞文彦闷笑一声。
给女人处理好伤口之后，女人悠悠转醒，听到孩子安全自己也没事之后不由得哭出声来。
“不要用力哭，不然伤口会崩开！”卞文彦心惊肉跳的阻止了女人的哭泣。
“谢谢大人，谢谢……”青年对卞文彦跪了下来。
卞文彦跳着躲开，无论多少次他都不习惯别人跪在他面前，他讪笑道：“倒也不必行此大礼，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不管怎么说，都是您救了我婆娘和孩子的命，是你救了我全家，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我活着也没意思了。”青年抹了一把眼泪说。
“要谢我，就在你妻子好之前别让她碰冷水，多给她补补，以后对她好一些，她可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卞文彦看着虚弱的女人如是说。
无论哪个世界，女人生孩子都是拿命在生。
对她们好一些总归是应该的。
“放心，我会的，我会的。”青年声音依旧哽咽。
卞文彦对此不置可否，他由衷的希望对方能够说到做到。
做完这些，卞文彦也打算离开了。
“二位师兄如何称呼?”宋词看着卞文彦。
“区区姓名不足挂齿，我们就先离开了。”
卞文彦摆摆手，跟莫寻欢一起离开了此地。
“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莫寻欢问。
卞文彦对着阳光看着自己的手。
曾几何时，自己这双手拿的可是救人的刀，并非杀人的剑。
他放下手，转过头对莫寻欢笑得狡黠。
“当然是，悬壶救世，兼济天下咯！”
莫寻欢闻言一愣，随即也笑开了眉眼，温声道。
“好啊，师兄去哪我去哪。”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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