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不入轮回,不进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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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重雪拼尽全力结印画阵挡下一击，他看清楚来人的脸，眼里也没有任何惊讶的情绪。
他似乎早就知道会是她。
琼华摘下帽子，露出本来的模样，她手中握着一把红色的骨剑，刚才就是她趁江重雪不备偷袭。
“江公子，好久不见。”琼华微笑着打招呼。
“重雪，你没事吧！”红绡冲过来，一抬眼就看见了站在那的琼华，她脑子里瞬间就想起了师父对她说过的话。
她张了张嘴最后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其实她早该有所怀疑的。
只是她不愿意相信罢了。
在花街闻到那盒药的味道的时候她就应该猜得到琼华已经不是她记忆里的小姑娘了。
她握紧腰间的鲛珠，鲛珠泛着蓝色的光。
关于琼华的记忆似乎又模糊了一些。
“大师姐。”琼华依旧和以前一样叫着红绡，红绡却没有和往常一样回答她。
她提着重奏便冲了上去，琼华是鲛人族是缥缈阁弟子，师父不在那就由她来清理门户。
就像师父说的那样，过去的已经该回去了，她不能再拘泥于过去。
琼华惊讶于红绡的果断，但是她自己也没有留情，一招一击皆是杀招。
没有人可以阻止她。
江重雪身体摇摇欲坠，归墟剑又回来了，魔神的身躯轰然倒塌，身体上开满红色的花，风一吹由灵力组成的花瓣飘的到处都是然后慢慢的消失。
祂的头颅落在一旁，时间在它上面加速，整个头颅开始变成灰烬。
他似乎成功的击碎了魔神的核。
可是江重雪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因为系统并没有响起任务成功的提示音。
他感受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灼烧着他的五脏，手一直都在颤抖，连归墟剑都拿不起来了。
薛以辞终于来到江重雪的身边，他看着江重雪的模样，颤抖着手不敢碰他。
三灾九难……怎么会是三灾九难！
薛以辞无声的悲鸣。
魔神集天地之恶于一身，三灾九难十劫，七情六欲八苦，天人五衰，凡人四灾皆在祂的法则之内。
原来从一开始魔神本身就只是一个载体，祂承载着万物的恶，恶都被关在祂的身体内，清澜和江重雪妄图挑战法则，那就只有一个下场。
可若是不阻止魔神，这片大陆便会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就是一个死局。
薛以辞小心的把江重雪揽在怀里，江重雪已经五感尽失，他已经感受不到薛以辞了，也只有这个时候薛以辞才敢毫无顾忌的把人抱在怀里。
不会担心对方会不会知道自己卑劣的心思，会不会因此对他生厌。
薛以辞往下看去，魔神的躯壳已经逐渐化为灰烬，藏在祂体内的就像疫病顷刻间感染了所有人。
琼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哈哈大笑，看着红绡说：“师姐，别白费力气了，你看所有人都溃败于法则，你们已经无力回天了。”
红绡不说话只是一味的攻击，出手又快又狠，琼华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最后红绡把重奏送进琼华的胸膛，鲜血溅在了她的脸上，她毫不犹豫的把重奏扒出来将琼华推了出去，看着坠落的琼华的尸体，红绡扯下腰间的鲛珠扔了下去。
“师姐，你阻止不了我的，事情已经成定局了。”琼华落下去的时候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留下一句话。
但是下一秒，红色就充斥着她的双眸。
无尽魔域乃至整个大陆的人都忘不掉那一天，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赤红色的凤凰伴随着嘹亮的鸣叫飞过天际，宛若垂天之云的羽翅掀起一阵阵火焰，如血一般的星火燃烧着世间一切的恶。
火焰染红了整片天空，就连太阳的光辉都被火焰遮盖，所有人抬着头呆呆地望着天空，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奇丽景色，这是千百万年来也不曾出现过的瑰丽天空。
凰月看着天空，喃喃自语：“兄长他羽化了。”
凤凰一族在到达成年的年限时需要在长辈的引导下羽化让自身成为完全的状态，羽化后的凤凰无论是在体型还是实力方面都会是未成年之前的好几倍。
但是薛以辞在刚刚成年的时候就离开了凤凰一族，族内的长辈也没有为他准备成年礼，所以薛以辞一直保持着少年的模样，也从不在别人面前现行。
但是今天，薛以辞主动羽化了。
凤凰真火可以烧毁世间一切的恶，但是触及法则只会消耗他的生命力。
火焰愈发滚烫，颜色愈发鲜艳，可是薛以辞也越来越虚弱。
“阿辞……”趴在薛以辞背上的江重雪艰难的睁开双眼，但是他什么也看不见，他摸着薛以辞的背，但是他感受不到薛以辞的存在，他也听不见薛以辞的悲鸣。
他艰难的用最后一点力量让自己开口说话。
“停下来……”
江重雪的声音微不可闻，可是薛以辞还是听见了，他停在了混沌海的落日渊上，江重雪的头发已经全白了，手也没有一点温度。
薛以辞化作人形抱着他，江重雪抬手想要触碰薛以辞，但是他试了几次也没碰到，薛以辞握着他的手贴在脸上。
明知道江重雪听不见，薛以辞也还是轻声的说：“哥哥，我在。”
“不要……”江重雪话还没有说完，他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他无声的拽着薛以辞的衣襟，已经失去光泽的眼眸眼泪滑落。
薛以辞紧紧的抱着他：“哥哥你别哭，我知道，求你别哭……求求你不要哭好不好……”
世界陷入混乱，到处充斥着死亡的气息以及悲鸣，太阳依旧什么也不知道的落在海平面上。
阳光洒在悬崖上的二人身上，他们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残余的凤凰真火灼烧着世人的眼以及世间的恶。
此时天空中堆着的黑云突然散开，无上的意志出现在天穹之上。
一道金色的光落在江重雪的身上，他身上的三灾九难，天人五衰刹慢慢的消失。
这是天道……薛以辞望着无上的意志。
“拯救生灵，斩杀魔神是大功德，吾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你可以告诉吾你想要什么?”
“此外，你可以得道飞升仙界，成为仙人。”
无上的意志如是说，声音无悲无喜。
整片大陆生灵涂炭，魔物肆虐，天道为何不管！
世人承受四灾，七情六欲八苦，天道为何看不见?
经受苦难时天道不在，事情结束之后又擅自出来评判功过。
这便是上苍?
便是天道?
江重雪看着天道，他不用说话天道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众生万物所在即是常道，运行的法则自有常法，吾即便是天道也不可擅自干涉，这是他们的命运。”
“天地生灵所诞生出来的恶被法则所吸收，祂已经承受不住了，若是不选择释放祂的恶，终有一天众生万物会自食其果，到那个时候无人可以拯救你们。”
“众生万物，天地生灵在吾的眼里没有任何区别，吾只是选择了维持秩序和法则最简单的方式。”
所以说魔神不过是一场骗局，一场天道欺骗万物的骗局。
不，也不能说是骗局，这只是天道清除恶之法则的方式而已。
就像曾经他清除数据中的bug一样。
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不需要存在的，需要清除，在清除bug的过程中总是需要修改一些代码，让程序得以正常运行。
魔神是祂要清除的bug，众生万物是祂修改的代码，在祂的眼里，这是很正常的事。
魔神就像一个硬盘，所有数据诞生出来的垃圾都被扔在里面，时间一久它就装不下了，装不下自然就需要清理。
而他们损坏了硬盘，硬盘中的病毒，垃圾导致电脑瘫痪，于是就只能连带着所有数据一起清理掉。
这就是真相。
每隔很长一段时间，这个世界就需要经历一场浩劫，清理掉不需要的垃圾和病毒。
“我明白了。”
江重雪低下了头。
“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愿望了。”
“系统，薛以辞会一直活下去对吗？”江重雪问。
“在这个世界的法则中薛以辞属于长生种，他与天地同长久。”
“不过并不排除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导致他的死亡。”
“也就是说他还会经历很多次这样的浩劫，直到他死亡。”
“原则上是的，除非这个世界完全稳定下来，不会再出现重置的临界点。”
“这样啊，那么你可以救他们吗？”江重雪问天道。
“代价不够。”天道说。
“那，我若不入轮回，不进常道，一身功德可否换后世河清海晏，道法长存？”
他本来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既然这样不如做最后一件事吧。
虚弱却坚定无比的声音在天地间荡开。
无上的意志沉默片刻，最后回了一句。
“善！”
天道说完之后便消失在天穹之上，肆虐的魔物也在无上的力量下面成为灰烬。
“叮，任务完成，请宿主准备好前往下一个世界。”
系统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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