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求不来他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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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白羽城。
江重雪和薛以辞二人换上黑衣，小心的隐去身形，来到城主府外。
城主府守卫森严，到处都是巡逻的人。
江重雪无声的落在屋顶上看着下方院子里的人，薛以辞在不远处，二人视线交汇，下一秒两人翻下屋顶落在回廊里。[1]
不远处传来盔甲碰撞的声音，两人快速的扫视一圈然后躲到回廊旁边的墙壁间。
墙壁间的距离很窄，两人面对面，呼吸逐渐纠缠在一起，江重雪倒是没什么反应，薛以辞却不自在的转头。
他们挨的太近了。
等到巡逻的人走远，江重雪率先走出去，薛以辞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两人辗转来到城主府里面的院子，这里的守卫相较于外面竟然要松懈不少。
不等江重雪思考，回廊走出来两名侍女，她们端着托盘走到唯一亮着灯的房间外敲响了那扇门。
“城主大人，您要的东西我们送来了。”
城主！江重雪快速的与薛以辞对视一眼，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找到了城主的院子。
那么通关文牒应该就在里面。
“进来吧。”白薇戴上面具，淡淡的说。
侍女恭敬应声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她们把东西放下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趁机来到屋顶的两人看到两名侍女走远，便趴在屋顶上揭开一片瓦砾，看向屋内。
看清楚屋内人的长相后，江重雪有些惊讶。
以美为尊的白羽城城主居然是位无颜女。
白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小心翼翼的摸上自己的脸，红色的胎记占据了她大半个脸，看上去丑陋无比，她闭了闭眼睛，打开侍女刚才送过去的盒子。
盒子内装着红色的药膏，颜色艳丽，香气四溢，一打开整个房间里都是这股味道。
江重雪仔细辨别了这股味道，想起来琼华姑娘身上好像也有这股味道。
白薇把药膏抹在脸上，不一会儿红色的药膏仿佛被皮肤吃了进去，完全消失不见，随后她脸上的胎记一点点的消失露出洁白的皮肤，明明应该欣喜的，白薇却一脸痛苦，最后受不了捂着脸，好几次都想要举起发簪往自己的脸上划过去，她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是这种药的后遗症吗？
江重雪想起琼华说的话。
过了没多久，白薇安静下来，她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冷汗，她看着自己的脸，欣喜得落下眼泪。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多看看红色的丑陋的胎记又慢慢的出现在她的脸上。
这次维持的时间更短了。
白薇见此猛地把盒子扫在地上，后面又宝贝似的小心的捡起来抱在怀里。
就像漂浮在大海中的人看到一棵浮木，哪怕这棵浮木并不能够帮她阻挡海浪，她也不愿意放手。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白薇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把东西收起来，又重新把自己扫到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好。
她不想让侍女来，不想再戴上沉重的面具。
她坐在镜子前自虐一般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她似乎打算一直坐在这里，江重雪轻轻的把瓦片放回去，做了一个手势，示意离开这里。
薛以辞会意。
两人弯着腰踏过房顶，很快消失不见。
回到了衔月楼的房间里，薛以辞关上窗。
“哥哥，我想到怎么从白羽城城主手中拿到通关文牒了。”
“你的意思是说帮她治脸?”江重雪何尝不想这么做，但是要是真的有办法，凭借白羽城的实力白羽城城主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对，这件事哥哥交给我就行，明天我就去见一见这位城主大人。”薛以辞很自信，看来是真的有办法了。
“那行，我和你一起去。”江重雪点头。
“哥哥待在这里就好了，别忘了白羽城的规矩。”薛以辞眨眨眼。
想到那句“男子不可抛头露面”江重雪沉默了。
无论在那个世界，似乎都有人喜欢给别人拷上枷锁。
曾经是男人给女人，现在是女人给男人。
他们把对方禁锢在道德和伦常的牢笼里，然后自己站在笼子外面哈哈大笑，偶尔发出几声嘲讽，全然忘记了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哥哥好好休息。”薛以辞说着就要往外走。
“不一起吗？”江重雪有些惊讶，以前他老粘着他非要和自己一起睡来着。
“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太好。”薛以辞脸一热，以前自己是小孩模样倒是没有哪方面的负担，但是现在……想到这里薛以辞耳尖更红了。
“有什么不好的。”江重雪不明所以“都是男人一起睡也没有什么吧。”
这句话如寒天腊月的冷水硬生生泼在了薛以辞的头上，让他瞬间清醒了。
苦涩在嘴里蔓延，心脏隐隐约约感受到胀痛，心里有无数想要说出口的话，但是在看到江重雪又把那些话咽了回去。
于是这些话就成了他心中的刺，江重雪与他相处越自然，这些刺就越多，扎得也越深。
江重雪走过去把床铺好，脱下夜行衣就要去沐浴更衣。
空云商会的人给他们准备的房间里有浴池，一直都有温度，水也是活水，随时都可以沐浴。
看到薛以辞不动，江重雪不解，但是没有多说什么，走进了内屋的浴室。
江重雪洗漱完走出来，鸦羽似的头发随意的散着，发梢还在滴水，打湿了后腰，白色的里衣沾湿后格外的清透，隐隐约约间还能看见线条优美的腰线。
薛以辞没有看他，越过江重雪进了内屋。
他不应该这样的不是吗？
红尘道修的本就是自我，处于红尘之中又超脱于红尘之外，除了自己的道，其他一概不求。
薛以辞脱下衣服，慢慢的进入温暖的池水中，白色的雾气模糊了他的眼睛，他仰着头闭上眼睛。
他只求一道，可是他求不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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