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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明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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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

明水府,明水府作为富饶的天府之国,经济发达,交通便利,民风相较于其他地方也要开放得多。

明水府最大的花街,白天这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些遮挡严实的女人匆匆走过。

最近花街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有一些人失踪,它她们身份不光彩,出了事也不敢报官,雇主也只能暗道倒霉,不想花钱去找几个女人,花街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于是事情最后都不了了之。

而花街的女人总不能一直都待在房间里,身价高的楼里都会安排侍女,身价低的,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哪敢劳烦别人,所以总是免不了出门的。

为了不出事,只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快点买完东西回去。

最底层的街女每次招待客人后得到的钱只能勉强满足温饱,其余的便不敢多想,如果不幸染上了梅毒最后的下场就是被人关起来活活饿死,再或者会被赶出楼,任其自生自灭。

在这个世道,女人除了自己的身体就没有其他可以用的东西了。

最终她们会在绝望中迎来死亡。

溪柳就是出生于花街最底层,她一出生就差点被母亲溺死,她命大,哭声引来了其他人,于是她侥幸活了下来。

她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对她不好,经常打骂她,母亲心情一不好就会让她跪在外面,不给她吃的,她最饿的时候看到虫子也不管能不能吃,有没有毒都往嘴里塞。

后来母亲死了,在一个晚上跳进了明水河内,捞上来的时候溪柳就站在人群中看着她,尸体被水泡的浮肿,看不清原来的样子,肚子高高耸起,被人抬起来的时候似乎都能听到里面晃水的声音。

母亲那双漂亮的手低低的垂着,上面布满难看的痕迹,她明明最宝贵自己的手了。

母亲的姿色一般,有生意也是因为她那双漂亮的手,就算大家闺秀也没有这样的手,指若柔荑,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怎么看都令人欢喜。

可是这样漂亮的手现在丑的没人愿意看。

溪柳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观,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大多数都是感叹这个可怜的女人总算是熬过头了,当然也有嘲讽的,至于他们说了什么,溪柳记不清了。

她挣扎在这条漂亮的街道最底层,每天都在想自己为什么死不了,每天都在想自己要是头牌就好了。

后来她真的做到了。

她成了花街中雅阁的头牌,溪柳当然不是她的名字,这是她的花名,她原来的名字难登大雅之堂,阁里的妈妈便重新给她取了一个名字。

溪柳也不想要曾经那个名字,那个名字代表着她的屈辱。

她也有一双漂亮的手,比母亲更漂亮,那双手上没有任何瑕疵,就像上好的羊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是她赖以生存的手。

就像母亲当初一样。

但是她比母亲更聪明,更有手腕,她懂得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并且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给她送钱。

直到他们的钱袋空瘪下去,然后她就会再找一个借口甩掉他们,有人想要报复她,有人想要挽留她。

她站在雅阁的楼道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们,就像在看一群虫子,最后冷笑一声上了楼。

反正雅阁会替她处理的,只要她还能赚钱。

这样的生活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倒不是说她厌恶了这样的生活,她永远都不会厌恶,只要想起曾经挣扎求生的时候,溪柳心里就会涌起无限的恐惧来。

她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能够像个人一样活下去。

她不想再像个蝼蚁一样匍匐在别人的脚下了。

白天的雅阁闭馆,溪柳无所事事的坐在窗边看着空旷的街道。

最近经常有人失踪,很多人都恨不得把自己锁起来,但是她不在意,失踪的人都是些身价低的,她是雅阁的头牌,不会有事的。

突然楼顶的鸟儿振翅高飞,溪柳好奇的抬头看去,一个带着古怪面具的黑衣人倒吊着身体看着她,面具后的眼神带着审视。

似乎在看她有没有价值。

“啊!”溪柳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尖叫出声,她连连后退,那人身体一翻轻巧的落在了地上。

溪柳刚想要说话,对方就消失在她面前,然后脖子一痛,她便失去了意识。

听到叫声在门外候着的侍女慌慌张张的推开门,只见屋内空无一人,而窗户大开。

“溪柳姑娘不见了!”侍女脸色一白连忙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喊。

不一会儿阁里的姑娘们都出来了,妈妈走过来一巴掌打在侍女的脸上:“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妈妈赎罪,但是溪柳姑娘她!她不见了!”被叫做妈妈的人就是雅阁的阁主二娘,年近三十,风韵犹存,但是眉目间都是凌厉之色,手段又狠,没人不怕她。

二娘上了楼,自从溪柳成为头牌之后就有了自己的楼,这是她的殊荣,这份殊荣也促使着阁里的姑娘们卯足了劲竞争。

但是有条件成为头牌的都被溪柳暗地里收拾了一顿,二娘也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溪柳能赚钱,只要能赚钱什么都好说。

但是今天,二娘花时间,精力以及大价钱培养起来的摇钱树不见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二娘脸色发青,而伺候溪柳的侍女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不敢抬头看她。

她扫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侍女身上,她挑起她的脸,反手又是一巴掌,侍女闭着眼睛不敢说话,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事已至此,二娘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谁动了她阁里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于是二娘报了官。

官府里也有她相熟的人,没过多久雅阁就被围了起来。

“我不管她是被人抓走了还是偷偷跑掉了都给我找出来。”二娘如是说。

官府的人查了半天,最后无奈的跟二娘说。

“老板娘,我觉得这件事不像是人做的。”

“你的意思是说有鬼怪作祟?”二娘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显然她对这方面还是有所了解。

“你也知道花街是什么地方,都是女子,每年惨死的人可不少,若是死后不甘心回来报复也说不定。”府衙衙役低声说。

这些都是花街的众所周知的事情了,所以花街很多楼里都会供奉天女像,就是为了辟邪。

至于天女是谁他们不清楚,但是自从有了天女像后花街一些怪异事件确实少了很多。

“我每日都尽心供奉天女,怎么还会出这种事?”二娘眉头紧皱。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件事就此为止吧,免得招惹更大的祸事上身。”那人神神叨叨的说。

“我知道了,多谢你跑一趟了。”二娘拿出几锭银子塞给他。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衙役嘴上这么说,却是一分不少的收了下来笑容满面的说:“等会我让人请一些大师来做一下法,驱驱邪。”

“那就有劳了。”二娘低下头,眼里只有冷漠。

她就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这群蛀虫身上。

什么大师,不过是顶着大师名头却没有半分本事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罢了。

但是二娘拒绝不了,在明水府要想活下去就得跟这群人叫好。

不然寸步难行,明知道对方是在欺骗自己,二娘也还是得笑着说谢谢。

这就是明水府,这就是花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第59章 明水府